近些日子皇城的夜景十分有看头,满街的红布,红灯笼,全城的老百姓和商铺都因隋文帝的寿辰而张灯结彩。
往年的皇城并未举办过如此大的盛典,因为刚刚经历战乱,新朝初建,百废待兴,为了修生养息,隋文帝杨坚倡导节俭,节省政府开支,废除了苛捐杂税。由于这一作为使得近两年百姓的生活有了安定的景象,经济也有了复苏的迹象。为了庆祝百姓安居乐业,隋文帝杨坚决定借着自己的寿辰而向普天之下昭告大隋王朝的日益兴盛。
经过一日的朝拜,献礼,歌舞升平,寿典在将至子时结束,众王公贵族纷纷退出宝殿。宇文启则被杨坚叫到自己的御书房叙旧。
就见杨坚端坐在书桌前,一边喝着茶,一边听宇文启讲述近日的所见所闻。
“哦?说来听听,为什么留着断头谷那两个老家伙?”杨坚忍不住插嘴道。
“当年与断头谷交好的几大山寨也曾经助过陛下,他们之间至今交往密切,必然也曾经料到陛下在继承大统之后可能不会兑现承诺,而今,他们若是在陛下的统治下安分守己,不出来兴风作浪,那便不用再理会他们,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陛下不顾当年的承诺甚至至断头谷于死地的话,那必会引起江湖人士的不满,对陛下的安危不利,后患无穷啊。”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断头谷……真是朕的一个心腹大患,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我朝刚刚建立不久,内忧外患仍是一个有待解决的大问题,而江湖上的事情,往往并不是能凭借皇室的威慑力就能平息的,它自有一套适用的解决方法,这些并不需要陛下操心,臣自会为陛下分忧,所以,陛下万万不要因小失大……”
“唉——有你在朕身边辅佐,岂止是更好啊……”。
杨坚赞扬的点了点头,想起当年那个以一敌百的少年将军,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请辞,这让杨坚很是扼腕,宇文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熟读善用各种兵书战册,不用在驰骋疆场成就一番伟业,实在是太可惜了。
像宇文启这种人才,如果不能为他所用,留他必有后患,所以当年他甚至动了杀机……
也许宇文启早已料到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已然为自己想好了退路,他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抗拒的点子。
新朝建立,外患,西有突厥虎视眈眈,北有契丹蠢蠢欲动;内忧,南有南朝陈国不愿臣服,琉球群岛渴望收复。还有一群原先并不可能与皇室扯上关系的江湖人……
明里,很多事情并不能轻易解决,国与国之间,国与民之间的沟通永远隔了一层山,谁都不会显山露水,所有的机密事情都会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如果想百战百胜必先知己知彼……
鉴于此,宇文启提出了组织起一个中央谍报机构,在暗地里窃取机密,可以第一时间得知各囯各地的任何动向,以保国君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要做到如此,身为管理机构的首脑的宇文启,需要经常游走于王公贵族之间,行走于各国各地,就必孑然一身,不能有任何官衔挂在身上,对外只是一个喜欢玩乐的小王爷的话,才可以掩人耳目。
更为精妙的是,宇文启已经想好了如何实施!
他提议将机构定名为“无限商会”,打着在全国各地经济往来的旗号,明里既可实现国家经济的富强,暗里也可轻易窃取任何国家的政事和商业机密。
不得不说,宇文启这招棋实在是太高,太妙,让他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中央谍报机构吗?这个机构的首脑除了宇文启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更适合了。
没错,他答应他了,这个机构在五年前建立,从建立之初到现在,宇文启经营的“无限商会”不但带动了全国经济的发展,让原本空虚的国库日益丰盈,还让本朝无限商会的第一手情报而屡见功绩。
包括大业第一年南下灭陈,四年收复伊吾,南侵林邑,等等,无不归功于无限商会提供的情报,而宇文启虽不在朝,却每每提出各种实用又精妙绝伦的对策和方案,让杨坚也就完全的放心,打消了对宇文启的戒心,对他十分信任和器重。
也因此,当年昌平公主跑到他面前控诉宇文启的时候,杨坚也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怪罪,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只是后来,为了解决宇文启的麻烦,他将昌平公主嫁给了宇文述的长子宇文赫吉。
甚是满意的望了望愈见俊美的宇文启,杨坚走到宇文启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陛下严重了……为陛下的千秋霸业尽一份微薄之力,是臣毕生所愿……”,为着这一份执着,宇文启不知在年少时付出了多少汗水,也不知在成年后付出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面对杨坚,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份只有对他才会出现的真挚。
“好好好——朕真是没看走眼啊……哈哈哈哈”,杨坚抬起大掌拍了拍宇文启的双臂,突然问道,“对了,近日是否得知到神农龙王令的下落?”。
“回陛下,消息很多,但大多是空穴来风,经常是白白的浪费人力,目前看还未有确实的消息。”宇文启拱手道,口气之中满是歉意。
“这样啊……既是如此,你也不用过于介怀,神农龙王令本就是一个传说,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等神器,只是密切注意各方动向便可,不需特意的去奔走调查。”
“是,臣明白。”
静默了一会,隋文帝杨坚的面目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欲言又止,这种态度落入宇文启敏感的眼里……
“陛下——有任何为难之事,但说无妨,臣定当尽心竭力。”
微微叹了口气,隋文帝杨坚背过身去,走到书案旁,用手擎住身体,显得十分为难,似是经过了艰难的挣扎,才缓缓开口,“今日寿宴,除了宴请了很多王公贵族,还有很多其他国家的国王和王储和使臣……”
宇文启不做声,静静的等着杨坚的下文。
“各国的王公大臣,朕都已经赏赐了美女金银,并将他们安置在各个行宫里……只是……这突厥沙玻略可汗不喜金银,不爱美女,只有一个请求……”说到这里,杨坚微微转过身来,看向宇文启。
“什么请求?”宇文启定定的望着杨坚。
“你!”
“我?”
“对……你……”隋文帝杨坚此刻的表情已经完全卸下了一个帝王的外衣,满脸的不忍与自责。
“是说……让臣侍寝吗?”
“嗯……”杨坚一脸矛盾之色。
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宇文启看了看为了自己而显得十分纠结难安的杨坚,眼神顿时和缓了下来。
“陛下莫要面有难色,臣可以为沙玻略可汗侍寝。”
见宇文启这么爽快的答应,让杨坚更为内疚,便道,“你若不愿,我可以再去找一些美貌的男子送与沙玻略,跟他赔个不是就可以了,没必要真的委屈自己……”
宇文启摇了摇头,“陛下,突厥乃西北一大支,分支错综,虎视眈眈我中原,是我国最大的隐患,现在我国刚经历了几场大的战役,正需要休养生息之时,不宜再有任何征战,此时绝对不能冒险得罪沙玻略……”
“况且,国家兴亡才是陛下该考虑的事情,并不需为臣下担心。”
听完宇文启的这番话,杨坚突的上前紧紧拥住宇文启双臂,声色激动的道,“有卿辅佐,何愁我大隋不繁荣昌盛,千秋万载——?说吧,你要任何东西我都可以送给你,算是对你此次补偿。”
宇文启仰起头,微微勾起唇角注视着杨坚,“多谢陛下知遇之恩,臣并无他求,只希望我王有朝一日能统一四海,纵横天下,万众归心——到那时,臣纵使粉身碎骨也甘愿了。”
再度望了望眼睛有些发红的杨坚,拱了拱手,轻轻拂开杨坚的手,不再说什么,便跪安了。
这一切都是宇文启的真心话,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又有谁能真正知道呢?
只要是他宇文启能做到的,他都甘愿去做,上刀山何惧?下火海何忧?打从一开始,他就立誓这样做了,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给男人侍寝吗?杨坚哪里知道,这种事他做得并不少了,周旋于王公贵族之中,游走于官家,商家,江湖帮派纷争,看了太多尔虞我诈,了解了太多人性与贪婪……他当真做了很多让自己都作呕的事情呢……但是,他从来未曾迟疑……为了杨坚的千秋霸业,他做的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就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一条他从迟疑的路。
宇文启坐上辇车,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便被送到了位于皇宫外的一处行宫,他倾身下车,踏着平稳的步伐,跟在一行太监侍女身后,来到了沙玻略的寝宫。
步入房厅,就见到沙玻略倚在披了一张白虎皮的长塌上,手里托着酒杯,目光如炬的盯视着从门外走进的宇文启。
摆手屏退左右,待他们将门掩上,沙玻略朝站在厅堂中间不发一语,朝面色清冷的宇文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去。
没有迟疑,宇文启缓步走向前,在离沙玻略还有一步的距离站定,微微扫了一眼沙玻略,便抬首望向远处,不再回视了。
宇文启明显感觉到沙玻略对自己全身的扫视,像是并不急着动手,而是享受欣赏着猎物身上应有的反应而产生的快感。
良久,只听啪的一声,酒杯被扔到地上,沙玻略突然站起,高大的阴影罩在宇文启面前,他的身高足有九尺开外,比本就很高的宇文启还要高出半个头……他盯视着始终不看向他的宇文启,似是不在意他的无视,伸出大手撩拨宇文启平坦瘦削的胸膛,紧接着,没有任何预警的,狠狠的将宇文启抱住,拽住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更加贴近沙玻略,并且仰视他如沙漠苍鹰一般的眼神……
只见沙玻略扬起嘴角,十分满意的审视着宇文启白皙俊美的面庞,然后在他耳旁轻轻的摩挲着……
“你很特别……”沙玻略故意轻声在他耳边讲话,吐息着气息,想引起宇文启的某些反应。
被强迫正视沙玻略的宇文启,露出一贯清冷孤傲的表情,只是那样淡淡的回望他,并不发一语。
宇文启的反应似乎更激起了沙玻略的兴致,邪恶的大笑了一声,疯狂啃咬着他削瘦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用双唇侵犯着他平坦的胸膛。
沙玻略的疯狂攻势引得宇文启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这让沙玻略十分满意,随即突然扛起宇文启,步入了卧房,狠狠的将他仍在床上,扯下床帘上的绳索,将宇文启的双手结结实实的捆在床头。
宇文启冷淡高傲的气质让早已沙玻略亢奋不已,真想撕下他的面具,看看在厚厚的伪装下,他的真性情是什么?沙玻略迫不及待的撕开宇文启的长衫,那精致优美质料上乘的衣料在沙玻略手里竟像是废纸,轻易的被撕碎,露出了光洁瘦削的皮肤……
望着宇文启胜过少女冰肌的男性身体,沙玻略倏然眯起眼睛,再也忍不住从身体底下狂奔而出的欲望,而欺上宇文启的身体,对他进行疯狂的亲吻,疯狂的索求,疯狂的猛攻。
床幔间不住的传出低喃和嘶吼,甚至是剧烈的碰撞声……
而宇文启,始终别过脸,表情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一如他坚如磐石的心,不曾动摇过分毫。
深夜。
宇文启托着满是淤青的身体,从床上爬起,俊美的面庞未有任何的情绪泄露,他用床单将身体裹上,缓步走出沙玻略的寝宫,任凭突然下起的大雨打在他光裸的脊背上……
老天好像故意与他作对,雨越下越大……
但他并不躲,只是仰望天空,似是希望雨水能将他这一身的污垢洗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