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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赛尔维斯化作的巨剑坚固无比,瑞文的那一拳虽然将其击飞,但是剑身却没有破裂。相应的,赛尔维斯本人,也没有受到外伤。不过,那一拳中蕴含着的能量冲击却使得剑身不断震颤,以波动的形势将其化解。

很快地,那把巨剑重拾锋锐,呼啸而来。

瑞文不紧不慢,催动着能量球,一次次向着赛尔维斯化为的巨剑扔去。巨剑体积虽大,但是依然灵活,躲闪得非常到位。

赛尔维斯迟迟不肯化回人形。因为瑞文最后那一拳冲击了血脉,引发了那天晚上肩上枪伤的复发。如果化回人形,战斗力必然会大幅下降。

然而如此僵持着也不是长久之计。赛尔维斯看出来了,瑞文体力有些许透支,但是经过几次尝试,对能量球的操控已经上手了。每当赛尔维斯一近身瑞文便将能量球引爆将巨剑弹开,而且,飞出的能量球快,越来越精准,越来越犀利。赛尔维斯完全无法近身。

只能用杀招了。

忽然间,瑞文发觉身边纵横交错出现了九把长剑,织成一个牢笼,将他完完全全围困其中。与此同时,无数把寒光悚然的银色短剑顺次出现在周围,又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接着,所有银剑全部指向了他。而自己的头顶的高处,一把巨剑巍然耸立。八把略为细长的剑围绕其边。一齐指向正下方,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散发着凛冽的寒光。

如果这些剑一齐插入身体,那么那人将是怎样的惨相?瑞文不敢想象。然而身边的剑笼又封死了任何躲闪的可能。想起上次从混沌腕中爆出的扭曲空间,如同流质般将剑的力道化解的情形,瑞文决心一试。

极力催动混沌腕,周围空间顿时漆黑一片,并且不住地扩大。但随即,那空间便炸裂开来。瑞文的力量还不足以灵活掌控如此能力。他再次暴露在剑锋监视的范围之内。连周围的剑笼都不住地颤抖。这一细节给了瑞文很大的启发。

下一刻,所有短剑刺破长空,呼啸而至。

几乎同时,瑞文迅速生出一个能量球,用力捶地,能量球随即反弹爆裂,将正上方的一道剑栏震得飞出,而他的身体借着能量球爆裂的推力凌空而起。

头顶上的八把长剑落下。瑞文反身一个能量球甩出。化为巨剑的赛尔维斯见状,急忙下落,将能量球刺破。随即大呼上当。他本以为瑞文的目的是用能量球阻挡那八把长剑的下落。然而瑞文的真正目的,正如赛尔维斯眼前看到的这样,借着能量球爆炸的推力,使得瑞文偏离了剑锋所指的正下方。

剑笼中,“乒乒乓乓”传来短剑碰撞的声音,反弹的力道冲得短剑四处横飞,仍然弹出好远。可想而知,如果这些剑全部刺入身体,那么那个倒霉的人不是变成蜂窝便是变成刺猬。

赛尔维斯化身的巨剑,与另外八把长剑,如同一场短暂而猛烈的剑雨,直直地刺入地面三尺。

这一招落空,赛尔维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是不化回人形,自己深深插入地面,完全动弹不得。化为巨剑虽然可以为自己减免物理伤害,但是能量的波动却难以抗拒;若是化回人形,旧伤复发的他绝不是眼前这个虽然源力和体力有些透支但是身体健康的人的对手。然而如此僵持着,待到瑞文的源力与体力恢复,自己的胜算便更加小。

然而瑞文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见赛尔维斯化成的巨剑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瑞文一时好奇心起,小心翼翼探身上前,将其拔了出来。

心中长舒一口气,赛尔维斯感觉到胜利的天平重新向自己倾斜。

再使一次杀招。这是赛尔维斯的计划。

瑞文只见自己手中的巨剑忽然再次活了起来,调转剑锋向瑞文直直削去。瑞文手握苍冥剑奋力一挡,将巨剑格开。而此时,身边呼呼声大作,无数道锋锐的剑气将他牢牢实实笼罩其中。他尝试着突出,可是那凌厉尖啸的剑气硬生生地几次将他逼了回去。衣服的一角触碰到剑气,瞬间被绞得粉碎。甚至连能量球爆炸的冲击波都见效甚微。透过剑气的薄幕,他再次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便是那无数把短剑,再次围绕在身旁。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上面的情形了。心情大起大落的瑞文此时完全呆住了,茫然地看着周围闪着寒光的剑身,如同天上闪烁的星辰般,繁多得不可计数。

随即,所有短剑呼啸而至。这一次,他再也无法躲闪。

先前的战势,几度扭转,没想到最后,仍然是这样的结局。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瑞文再次催动混沌腕,并且不计消耗地加强着,将自己完完全全笼罩在一片黑域之中。他只希望,自己能够稍微支撑久一些。哪怕多一秒,那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可是事实显然是残酷的。黑色空间再次爆裂,甚至比刚才那一次还要快。

他失去了最后的抗争机会。

忽然,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想起。定睛一看,却是数把小巧的匕首在空中不断回旋,与银剑不停地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使得银剑卸了威力而掉落下来,而匕首却仿佛吸收了银剑的威力,越来越快。而且每次碰撞后,匕首都恰到好处地弹到另一把银剑处,再次发生碰撞。如此往复,竟然没有一把短剑刺中瑞文。

八把长剑如同剑雨一般落下,却只听一阵冲锋枪急促而嘹亮的声音想起,八把长剑瞬间被击飞,一边纵向打转一边在空总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巨剑落下,冲锋枪的子弹打在剑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并没有改变巨剑的轨迹。眼看就要刺入瑞文的头颅,却见巨剑剑身旁一端的空气无端炸裂。瑞文急忙下蹲化解冲击波的威力,并借此看了个清楚。而巨剑却受到微微扰动,剑锋被迫偏转,与瑞文擦肩而过,斜刺入地面。

周围剑气消散。瑞文看到,周围不再被剑气的薄幕笼罩,重归澄澈。

再次从鬼门关回来的瑞文心中甚是忌惮,再不敢将剑拔出。或许认识到了巨剑的这一弱点,他反而脚踩着剑柄,向下又踏入了两三分。

然后,他想着刚才的情形,忽而想起了方才空气炸裂,与之前那次空气炸裂竟有着非常相似之处。而且,那似乎是空气炮一类的武器的特性。正疑惑着是谁两次救了自己时,一个令他感到慌张的身影从远方出现了。

艾雪蕾。

如果艾雪蕾出现的话,那么说明沃德一定不会远。自己的计划也将落空。于是,顾不上休息,也顾不上还是巨剑形态插在地上的赛尔维斯,他飞身逃去。

那个他不想见到的身影还是出现了。

沃德一把将他拦住,挡住了他的去路。

沃德是听到了冲锋枪与空气炮的声音而赶来的。他以为艾雪蕾遭到了麻烦,正在交手。因此急忙来施救。但感到后他便松了口气。艾雪蕾并无危险,而且她的介入,使得瑞文也免遭了危险。

瑞文没有亲自见过沃德的实力。但是念在沃德几次为他治伤,他根本不会对沃德出手。

于是,他调转方向,正欲起跑,沃德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沃德的速度超乎瑞文的想象。无论他如何转向,沃德却总是在自己的前方,如同鬼魅般。此时艾雪蕾距离瑞文也越来越近,瑞文更加急于摆脱沃德,一次次加快自己的速度。可是顶多自己刚跨出两三步,沃德那阴魂不散的形象便再次出现,将自己封锁得无路可走。

周旋一阵后,沃德索性一把拉住瑞文,瑞文极力也无法挣脱。之后沃德不紧不慢地问话了:“小伙子,不辞而别,你要去哪?”

“大叔你两次对我进行救治,我感激不尽。如今伤势已好,因还有急事在身,无法报答,还请恕罪,来日如果有机会,必定全力相报。”

此时艾雪蕾也感到,与沃德将瑞文夹在中间。

“走可以,我只请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沃德说道。

“什么事情?”瑞文无心纠缠,问道。

“不要为难那个女孩。她是无辜的。”沃德脸上竟然透着央求的神色。

“我自有打算。而且我的事情,我不希望别人干涉。”瑞文脸色一沉,恨恨地说道。

沃德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怨恨在你心中难以平息。可是杀令尊的是她的母亲与源力组织其余的一干人马,与她实在是没有干系啊!”

“当初他母亲将我灭门时,我们与其又有何干系?为何她还是将我家上下所有人,一个不留?”瑞文向沃德咆哮道。

沃德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只道:“这件事情实在特殊,但杀你父亲与全家实在不是她母亲的本意。何况她母亲也早已离世,你就全当是上天为你复了仇,不要再将上一辈的恩怨,继续传播下去了。”

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瑞文狠狠说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沃德深感着急,但是无可奈何。的确,自己与瑞文本素不相识,了解更是稀少。尽管自己对瑞文疗过伤,可是要说服瑞文放弃由来已久的仇恨,实在是不太可能的。只好仰天长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雪莉啊,你自己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为赛蕾斯考虑过吗?”转而对瑞文说道,“我不知如何才能让你放弃仇恨,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放下过去。你肩负着重大的使命,莫要让私仇阻挡了你的脚步。”

“大叔,说得容易,可是你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你不会了解的。因为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不会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痛楚!”瑞文吼道,之后侧过身去,眼光闪烁,避免与沃德的直视。

沃德无言以对了。的确,灭门之痛,岂是说忘就忘的?自己确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从来没有站在瑞文的处地上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用他人的角度来劝解。然而,那种切肤之痛,那种深入骨髓的苦,仅仅一个旁人,又怎能体会得道呢?

人总是劝解他人容易,然而有些事情,一旦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却不再有先前的洒脱与开阔。只因为,没有亲身经历,就没有切实的体会与感觉,没有那种内心的煎熬与挣扎。

“可是,赛蕾斯的处境和你一样啊!她的母亲也是惨遭毒手,她现在也是个孤儿!难道你们就不能同病相怜,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么?”艾雪蕾对他大声说道。

只觉得自己心中什么地方被触碰到了,瑞文莫名其妙心中一动。源力组织那场变乱他是有所耳闻的。而听说的,火部长老确实是那时死的。

是啊,她和我,实际上不是同样的境地么?

但瑞文随即便摇摇头将自己否决了。无论如何,她都是仇人的女儿。无论她与自己处境何其相似,她如何值得他人的同情,至少他——瑞文,是不能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瑞文的心再次硬了起来。

仇人的死去,自然是报应。不仅如此,赛蕾斯的母亲作为将瑞文全家灭门的凶手,自然也要为此付出相同的代价。

“不必多言。”瑞文缓缓地开口,手中却是迅速提力,仿照先前与赛尔维斯交手的那样,用力垂地。能量球爆裂的冲击波将艾雪蕾与沃德冲退了几步,自己却借势腾空而起。艾雪蕾见状不好,大呼:“别跑!”手中匕首一合,瞬间变成一把硕大无比的巨剑。那巨剑甚至比赛尔维斯化身的巨剑还要长上三倍多,而且完全没有锋锐,两侧皆是钝的,像一个大而薄的铁块。整个剑身被红白相间的条纹涂抹,条纹不是直的,却弯曲得很有规律,而且两边对称,像是刻意的一样。

向着瑞文猛劈,然而瑞文上升的高度实在太高,尽管巨剑极长,却还是剑长莫及。但是,紧接着,瑞文便大吃一惊。之间那巨剑从中缝裂开,剑柄处一个炮管顺势弹出,一股巨大的能量迅速蓄积。

瑞文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对自己两施援手的,正式艾雪蕾。但是这种武器,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轰然一击,那空气炮一炮打出,在瑞文身边爆炸。瑞文嘴角微微一笑。同时艾雪蕾大呼上当,然而后悔已晚。借着空气炮爆炸的冲击力,瑞文迅速离去,与先前同赛尔维斯交手时的手段如出一辙。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艾雪蕾懊恼至极。方才瑞文与赛尔维斯的交锋她也是观看了的。但就是没有想到瑞文这当时给她留下了很深刻印象的一手。

回看赛尔维斯,也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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