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豹有个很不好的特点,它们身上的毛发掉的利害。尤其在秋天来临和冬天离开的时候,带着它们去境湖游泳也成了我的工作,我游不了那么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哗哗远去,只要人没有坐在它们身上,它们就喊不住了,我试过好几次。挨饿,挨打,它们都是满不在乎的甩甩头,又伸出舌头来舔你——我又不忍心了。
管不住就别管了吧!它们只有这段时间是快活的,仿佛我们的童年,毕竟它们以后的生活里全是灰色的战争;我干脆就把它们赶进水里去,看着它们象鱼一样,上串下跳的玩个高兴。
那我干什么呢?总不能象个呆子似的,流着口水看它们尽兴娱乐。我就爬树,森林里有许多巨大的桉树,橡树,或者枫树——或者我喊不出名字的树。它们都很巨大,站在它们底下,让你顿起敬畏之感——有些树要数十个人才抱的圆。并且又高又密。传说上面住着精灵的神灵;
但这只是传说,我爬上去之后才知道的。但你也不是白费力气,你站在树顶,就可以看得很远——直接可以看见铁炉堡。我开玩笑的,看不见铁炉堡,天晴的时候,倒真的可以看见黑海岸的码头,那些船远远看去,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一会进港了,一会又出港了,那里似乎挺忙碌的;
有些树上住在巨大的鹳,它们嘴巴很大,又尖,啄你一口不是玩的。我有一次,拿棍子轰走巢里的大鸟,掏了二个鸟蛋回来吃掉,也没当回事。不就是二只鸟蛋么?但我下次再去的时候,那只鸟妈妈竟然还没有走,它一直趴在那里,守护着已经不存在的儿女们。这件事给我触动很大,我下次就不再掏鸟窝了——谁求我也没用。
小豹子们玩累了,就会趴在岸上舒服的晒太阳。这时候,是帮它们梳理毛发的时间,那种特制的梳子一捋到底,上面可以拿下来一大把豹毛——也不单单是毛,它们也需要保持身体清洁,否则会长出大把的虱子,这样会被顾客骂遍八辈祖宗;
民兵队长亚当大叔对于我不再去训练这件事,颇多牢骚。他来找过表姐好几次,问我为什么不再训练了?表姐挑挑眉毛说:“这谁知道,我家阿水想干嘛我都支持他”。亚当大叔说:“慧秀,你知道的,联盟有法律.......”。
“那法律关我球事,我巴不得阿水上战场当兵呢.......”。
亚当大叔叔抓抓头,不吭声了,一个村子里有半个村子都知道,表姐希望我加入军队。
他就来问我:“阿水,你干嘛不来训练了呢?”。
我其实不讨厌这位大叔,我觉得他挺本分的,忠于职守,也不仗势欺人,就是天赋差点。这种天赋的局限让它这辈子只能呆在这做一个民兵队长。
“大叔,你知道的,我不热衷这事”。
“可阿水,你是大叔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击杀者........”。
............
“你放心,我还是会练习的”。
他没话说了,想了一下笑笑说:“阿水,要加油哦”。
他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联盟和部落到底有多大的仇?怎么这些人都一个个疯了似的”。
表姐也和我聊过这事,她主要就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和小朋友一起活动?
“姐,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在树林里呆着,你不知道,站在树上看太阳慢慢地落下去,有多美.....”。
“而且我不和他们一起活动,就一定不能做联盟的击杀者么?那天伯恩队长那几招,亚当大叔可都不会.......”。
“那你是看不上亚当大叔的水平喽?”。
我不说话了,我觉得不应该这么看待亚当大叔,哪怕心里曾这么想过。我觉着好难解释这件事;
表姐伸出双手说:“来,让姐抱抱”。
我有点不好意思,她不由分说一把将我扯过去,我觉得表姐身上有一种莫名的香味,但我没好意思说出来。
“阿水,你干什么都行,只要是按着你的心去做的,姐都支持你,知道了么......”。
“哪怕你愿意和小桂子一起去养猪呢!”。
我笑了,又哭了。表姐没哭,她若有所思的哼起了歌;
那些日子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梦回鲁瑟兰,但醒来后巨大的失落感总让我黯然神伤。
自亚当大叔来过后,表姐就让我自己在树林里练箭。她的态度是坚定而明确的,生逢乱世,怎能一点武艺不学呢?我自己也认真想过,最终我在自己和表姐之间做了平衡的妥协。本来中午我可以回丹尼叔叔那里吃顿中饭,为了节省时间,那顿饭我也不回去吃了,他也不认真管我,他只要求我每个月交出二只受过训的豹子。
射箭也是一门学问——其实每一样技巧都是学问,需要你做大量的练习,我表姐在树林里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部落”二个字。然后让我在八十码远外对它射击——我表示那根本够不着。表姐对我眨眨眼道:“那就把它够着”。我说表姐赖皮,她叹气说:“阿水,我知道亚当大叔只让你们射四十码的距离,但部落也只能射四十码的距离,你可以射到八十码的距离,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不言而喻的。
我表示我的弓很次,表姐说当我把它拉断的时候,她会给我一把击杀者骑士才能用的“上古精灵之弓”。
那是精灵族巨匠“逐风者.修斯”专门为联盟的优秀射手制做的。我怀疑表姐是否真的认识这位隐士,表姐对我做个鬼脸笑说:“这你不用管,你的任务就是把它扯断”。
村里的孩子偶尔经过小树林的时候,看见我对着一块遥不可及的木牌使劲扯弓弦,都笑话我:“噢,瘦鬼水老二又在做白日梦喽”。“你奶奶的,我揍你”。小孩子瞪着受惊的眼道:“我不知道,是加菲猫在这样说........”。
我的那把弓我拉起来都费劲,怎么把它扯断呢?我想了一个办法,我让豹子咬住那把弓,把弓弦挂在一根树枝上,然后让豹子慢慢后退。但弓弦滑出来了,正打在豹子的脸上,它疼的直跳——我只好把我的午饭丢给它,那是一只土拨鼠,用了一个黄瓜抓到的。后来我用绳子把弓弦牢牢的绑在树上,但那只豹子却怎么也不去咬弓把了。
但我觉着这法子可行,后来换了一只豹子来拉,终于做到了。我开心的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我心里满怀憧憬的想象着那把“上古精灵之弓”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下午回去,我满不在乎地把那把拉坏的弓丢在表姐面前说:“喏,给你”。
“丹尼叔叔什么时候给你发工钱?”。
我听了发楞:“什么?这谁知道,按月给呗”。
表姐就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逢衣服。
“哎,姐,你看这是什么”。
“不是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要这把弓?”。
........
我觉着有点麻烦,但仍负隅顽抗:“没有啊!被扯坏了么.......”。
表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眨眨眼笑说:“行啊,小坏蛋,我让你去练习射箭,你光练嘴啦”。
“姐.......”。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姐,我就是想看看那把精灵之弓......”。
“行啊!但得拿点本事出来”。
“去,去和丹尼叔叔支点工钱出来,找铁匠威廉大伯换了弓弦,要换鹿筋踺的”。
........
这家伙,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没精打采的从树上下来,重樱站在树下,穿着一身白裙子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没好气的说:“杂啦,脑袋被驴踢啦?”,她跑过来对我头上敲了一下说:“嘿,会说话不,不会说就闭着嘴.......”。
“天这么凉,你穿裙子.....”。
“今天是我生日.......”。
得,我怎么把这事忘了,我敲了一下脑袋,转身上楼去。重樱喊我说:“水老二,你去哪?”。“不去哪,你等我一会”。
她仔细看了一遍那条蓝色裤子,又把裤子折好,递给我说:“水,我不练魔法师了,让咱姐去卖了吧”——樱子和长得难看叫我表姐都叫直接叫姐。
........
“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已经发现我不合适练魔法.......”。
“我已经跟着咱姐练了好久的魅影者了......”。
怪道表姐根本没提醒我这事了呢?我惊谔的看着樱子,她似乎长大了,身上凹凸的曲线让我一时没回过神来。重樱红着脸骂说:“这什么眼神呐?我难道脸上长花?”。我忙低下头,这家伙,小女孩都长成大姑娘了,我得花点时间去接受这件事。
“走,我们去找长得难看”。
我让她再等我一下,是啊是啊!我总不能穿着这件泥里滚出来的衣服去过生日吧!哦,别忘了,我还得拿点钱,他们俩都是穷鬼。我三脚二步地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