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握住手中的翡翠玉镯。
梓哈哈冷笑了两声。
我和白英吓得浑身打颤。
“拿出魔杖!迎战!”杰克的白色体恤衫随着琉璃窗飘来的风扬起。宁飞溯的脸上多了份成熟与坚定。
“一起战胜她!”杰克开始用布尔曼的法力。每个人都使出自己最厉害的法术。宁飞溯的新魔杖是乌拉穆斯给配置的。
“布尔曼之法——落电之光!”
“暮天闭瑟——雾里看花!”
“沐雪之歌——冰雹之窟!”
“幻影迷踪——箫声眩晕!”
“黑暗之际——迷途之旅!”
一束鲜黄的闪电从梓的头上劈去,一道灰色的疾速光芒在梓的面前展开一道雾蒙蒙的灰色屏障,一道惨白的光束射向梓的头顶,从空中劈下寒气逼人的冰雹,一束紫色的暗淡光束绕道梓的背后,张开一张羽翼,播放着令人眩晕的箫声。
“轰!”一个巨大的黑色羽翅张开在梓的背后,将我们设置的所有法术全部攻破。
梓的蛇眼更加可怕,她如同黑色的闪电一般,飞速到我手中抢夺玉镯。
糟糕,不能让梓抢到玉镯,她可以将芙蕾蓉的灵魂魔化,那,就算我们让她的灵魂回到肉体,她也会心甘情愿的归附黑魔王!来杀掉我们!
梓看出了我的意图,冷笑了一声,大喝:“束缚!”她的手掌中迸发出黑暗的气体绳索,将我们几个紧紧束缚住。
“嘿嘿,这绳子倒没什么副作用,主要是——会让你10秒钟后窒息,各位,欣赏一下最后的一次表演吧——”梓冷笑着欲将用魔法把玉镯劈碎,这样芙蕾蓉的灵魂就会飞出来。
我不喜欢这样,让朋友受难,呼吸越来越困难。而梓看来先放弃了劈断玉镯的想法,坐在床上观望着我们,嘿嘿的笑着。
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梓。
我想。
看着同伴们渐渐呼吸困难,我的呼吸更加不方便了,我必须采取措施,可是黑暗的绳索绑住我们,锁住了我们的腿脚,动弹不得。
没办法了——我在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这句话。
“你打算放弃了么?”傲雪的声音响起来了。
“我、我——打算放弃了。”我在心中回答。
“给你的力量都作废了么?!这就是人类的懦弱?我总算看透了。可悲的人类!”傲雪大声的感慨着。我脸绯红了。
“力量——足以打败梓吗?”
“信念无敌。向着光明前进的人,是不会有任何阻力会阻止她的,只要她不顾一切,忘记自我,忘记生命的存在。不怕死亡。”傲雪矢志不渝的信念让我自省。
信念······打败梓,救出朋友,也为自己······
“我不要当懦弱的人!我不会懦弱!因为我永远坚信着光明!可悲的魔族,你们不懂!因为你们,只愿意看着人死,却不愿意看着自己的末路!冷血的杀手!去死吧!”我大吼。梓被震住了。
“轰!”
我周围的黑色绳索爆裂开来,身旁的红色迸发出来的气体,从我身边、脚下冒开。
我的眼睛变了,变成了那种湖蓝色的眼仁,散发着杀气。
“啊——这、这是——强魔力者的真面目吗?——和魔族——差不了多、多少啊!”梓惊呼着向后退去。试图使用魔法。
我的身体仿佛是别人的,不听使唤。真正的我,思维已经混乱了,我认为——只有杀。
“黑暗之荆棘——!”梓的双臂上冒出了黑色的雾气,形成了黑暗的荆棘,围绕着我。
杀——杀了她,为了自己,也为了了别人······
空灵的声音回旋在上空······
我的思维中就只有一个字:杀。
黑暗的荆棘包围着我,裹向我,我无法挣扎——
啊,好黑啊,我的梦?我的朋友?周围只有黑暗,但我不爱黑暗——永远不爱!
“砰!”
黑暗的荆棘骤然散成碎片,我的双眼更加的湖蓝色。
“你还打算怎么办?梓?”我的声音空灵而又压抑着愤怒。
“我、我——”她被我逼到了墙角。
“至尊之力——洪炎之浆!”我大吼。
红色的岩浆从我的手中迸发出来,滚烫滚烫,我却毫发无损,梓看着流动的红色岩浆,无所面对,因为——她被我逼到了墙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尖叫着倒在岩浆中,我看见她那黑色雾气的灵魂,正挣扎着逃出芙蕾蓉的肉体。几次三番想要重找宿主。
“至尊之力——火山之浆!”又是一股更大的岩浆从我的手中迸发出来,来势汹汹。
要知道,魔族的灵魂最怕滚烫的岩浆了。
那黑雾的灵魂正在扭曲着,变形了······
渐渐地,尖叫声停止了,岩浆消退了,遗留的,是芙蕾蓉的肉体,和那个装有她灵魂的玉镯,旁边,什么都没有。黑雾的灵魂已经被岩浆吞噬,且消失了······
黑暗势力的麾下,又少了一名黑暗者······
我庆幸。
他们身上的黑色绳索都解开了,因为施咒者已经死亡,咒语也就会自然消退了。
“我们怎么办?把玉镯——?”白英问道。
“劈开它。杰克。”我说。我的瞳仁又变回了黑色的。
“劈开?”杰克不解道。
“用布尔曼之法。”宁飞溯不耐烦了。
“哦。我明白。”杰克点点头,“布尔曼之法——劈!”
一束光束过后,玉镯裂成了两半,我们看见一个白色的灵魂飘进了芙蕾蓉的体内,消失了······
白天,守护者寝室内——
“我这是在哪里?”芙蕾蓉从床上坐起身,摇了摇不清醒的头脑,问。
“呵呵,不要乱想,你在傲雪的寝室内。”我温柔地说道。
“我——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跟派恩和濮奕譞吵过一架吧。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躺在床上?”她拍了拍脑袋。
“这——你来讲吧,白英。我说不清楚。”我慌乱。
“好的。”
一阵@#¥¥#@&*¥&**¥#¥@%¥#*&@¥#······
我踱步离开寝室厅,突然想散散心。
来到花苑,仿佛还有着觉罗的关心。
觉罗早走了,傻子!我自己安慰。
花苑里的花还在盛开,可是,自从觉罗走了后就从来再也没有浇过水了,觉罗——你早已出境了吧。
沙漠玫瑰的香气是如此的芬芳,如同被关心的快乐,但如今,那个关心我的觉罗老人,已经年近古稀、风烛残火了——他还会留下吗?
我这样抚摸着沙漠玫瑰,心中这么想着······
“觉罗,我不想让你回来,因为楼兰城十天后就会被风沙掩盖,但我却想留下你,因为我喜欢被关心的感觉。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使得我们从上朝厅回来时,会有着满桌饭菜,我们可以不去管理任何事情,就处理守护者,尽到守护者的职责。你帮助我们奔波。难道口上说累的你,真的不累么?”
“主子······我还在——”
觉罗的声音!
我转头看见,觉罗衣履褴衫的在我后面,眼含热泪。
“觉罗?!你没走?”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没走。您接车送我的时候,我与妻子偷偷下车,来到您的阁楼下,每天帮您照顾花草什么的,不敢怠慢。
“你——你,为何要回来?”
“与王同在,与圣者同在,与苍天之神同在,与楼兰同在。生死存亡,共生死共存亡······我的家乡若无,还有何意义?”觉罗的一番话,语中带着我从未听出过的坚定。
“告诉我、你的抉择。走,还是不走?”我问。
“不走。”
“你确定?你会被风沙掩埋的!”
“我觉罗不怕。”觉罗挺着胸脯道。
“真的么?你真的不怕?”我诧异他的决心。
“嗯。”他异常坚定的语气让我不得不信。
“随我来。”我无奈的说。
“哎!娟子,来!”(娟子是觉罗的妻子)
“唉,来了!”娟子从花丛中出来了。
我带他们到了我的寝室厅内,乌拉穆斯等人都在我床边为芙蕾蓉施“健康咒”、“复原咒”、“营养咒”、“恢复咒”、“回忆咒”等等咒语,忙的不亦乐乎。
而白英看见觉罗,只好放弃手头的活儿,惊讶的瞧着。
“霄影,这是觉罗,他又回来了。”我微微一笑。
“欢迎归队。觉罗。”白英会意一笑。
“谢谢。”觉罗可能并不明白,他已被卷入了“圣杯之旅”之中。
白英匆匆拉着我回到了寝室厅,乌拉穆斯他们已经出去打探楼兰圣杯的下落与秘密,为寻找圣杯做铺垫准备。
“怎么了?!”我不明不白的被她拉到了寝室厅内。
“啪!”这个巴掌打在了我的心上——
我登时吃惊——
白英打了我一巴掌······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心中只有这一句话。冷得、愣的我很是发抖。
“为什么——”许久,我才说出这一句话。
“你滚。”她闭眼说道。
“我滚?”我诧异的惊异的被打击的晕头转向,“到底是你滚还是我滚?!这是我的寝室,我的地盘,你拉我到我的地盘,你不是该死吗?死毛线球白英你傻啊,谁在谁的底盘谁不知道啊是不是啊,啊?还让我滚,你有这个资格你也没这个资格说我在我的地盘上放肆的让我滚!”
这一切好突然,真的好突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是傲雪来自内心的愤怒,还是自己不解的仇恨?!
“啪!”又是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双层的皮痛,顶不上心灵的疼痛。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白英,不管我是人是鬼······
白英低下了默默的头,阴面的眼角仿佛有水珠含在里面:傻瓜蛋,被我说疼了吧!你也知道疼,就你,趁早滚蛋!
“你掠走了我的一切!”原本沉默的她,突然爆发出所有的怒气,冲我吼道,我被她震慑住了,这种表情我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悔恨夹杂着怨愤,怒气夹杂着歉意。“你救过杰克,带回了宁飞溯,你却对我全然不顾,不管说什么,杰克与宁飞溯肯定都喜欢和你在一起,我也希望让他们和我在一起聊天、说话!你非要和我夺看谁吸引力大吗?!我知道,我也明白,从来在战争,在学习,在生活中你都屡屡占着上风,但我仍在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但一次次却被你的高傲所伤。我讨厌你,厌恶你,因为你只会显摆自己的架子,自己犯错误了还说是别人的错误,推卸自己的责任。每次,来至一地,你都是乌拉穆斯身旁的宠儿,扮演着乖乖的角色,但是,在来至战争时,你非得抢风头,非得让自己做主角,还不是让更多的人为你而死吗?!我恨你,恨你的高傲自大,恨你的风头抢占,恨你的不近人情,恨你的所有!只有恨,别无其他!”她激愤的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蔑视着我,头也不回的甩门而去······
——这都是些流言蜚语吧——忘了它——
眼泪充盈了我的眼眶,不争气的我不想阻止它的溢出,任其肆意闯荡在我的脸上······
我困了、累了,我睡了······
闭上疲乏的双眼,我至今才发现我好困,真的好困,忙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呢?!
我忍着心中的怨恨与怒火,怎么也无法入睡午休······梦,恨,后裔,守护者,楼兰······
······长久的睡着······
“主子,主子,醒一醒吧,醒一醒吧!有个重要的消息,醒醒吧主子!”有一个人使劲的晃着我,把我的世界扰乱的上下颠倒。
是觉罗。
我估计我的眼睛肿得像核桃那样。
“什、什么消息?!”我摸了摸自己,还算真实吧。这世界,还是真实的么?
“嗯——经过耶律大将军的认定,同意让楼兰守护者在明日对决,一决雌雄,此次守护者决战,既是为了选出真正唯一的守护者守护楼兰,也是为了增强楼兰人民的自强不息、骁勇善战的精神。这是守护者决战张,签名后就决定了。望主子思虑再三。”觉罗的表现好像楼兰不用经历大风沙一样平静,只是有些担心的情愫。
“这——”我想到了白英对待我的态度,一种报复心理油然而生,让我不禁向往······“好,将笔递来。”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主子,您确定?”觉罗不将笔递给我。反问。
“确定。”
“霄影主子也签了,你们——唉~~”觉罗无奈的转过头去。
什么?白英也签了?她也想报复我吗?哼哼,来得正好,明天早上见分晓!
吃过午餐,让我意犹未尽,乌拉穆斯他们是“透明人”,吃饭得小心翼翼的,小心被觉罗看出破绽。今天中午吃完午餐,还要去早朝殿,商议守护者决战之事,我与白英根本没有对视一眼,反而是互相鄙夷。耶律纳德的眉间是如此的狡诈,仿佛早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静待明天——
明天又是如此的漫长······
这是我今天晚上的想法。
“按理说,今天应是人间的15日,也是魔法界的4月15日,4月15,炎热的酷暑,在这个记忆中的楼兰里,却是烤焦的上午与中午,如同冷冬的夜晚。
楼兰不知为何,今夜无星,没有星星,也没有哭泣。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床帏也被拉上了,一片紫罗兰与荷花的香气,不知从哪里来至哪里。如此的诱人,无法抗拒的诱惑让我在梦中追随的香气,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