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从那日小产后一直没有见过鳌拜,而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小产,因为如果我没有小产的话,这几日我就应该生孩子了。
想起我的孩子,心中很不舒适,是我,是杀人凶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长歌倒是来了,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睡午觉,睡醒了,头发披散着进了正殿,看见长歌我一愣。
“你,怎么?”长歌看着我。
“我”我看着我平坦的肚子有些尴尬。
“孩子,你的孩子呢?”长歌问我。
“没了”我看着长歌,还站在原地。
长歌愣愣的,良久才回过神来,对我说,“今日是鳌拜大哥让我来的,他说你看见他会生气,看见我好些,说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苦笑,想起我的孩子,我的心会不自主的疼,我说着,“怎么样?就这样了呗。”
“很痛吧?”长歌问我。
我看着长歌,叹息一声,笑笑问道,“你家福晋怎样?”
“她?好着呢”长歌说着。
我点点头,说,“不论是谁,总之你的鳌拜大哥是有孩子了,也就不会在乎我这一个。”
“鳌拜大哥是喜欢你的。”长歌说着。
我看着长歌笑笑,不敢再提。
“你知道为什么鳌拜要那么多军权么?”我问长歌。
长歌看着我,愣了一下说,“这些事情,你个女孩子过问什么?”
我看着长歌,笑笑,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说,“你忘了么?我不仅是他曾经的妾室,我还是皇帝的姐姐,一切事情之前,皇家更加很重要。”
长歌看着我,愣了一下,良久才又如常的温柔笑笑说,“这些个置气的话你去和鳌拜大哥说吧,今天我就不应该来,我要是把你的近况一说,鳌拜大哥非得和我打上一架,我就说我没来过,先回盛京几天,避一避。”
我看着长歌,笑笑,长歌起身说,“到时候给你带些糖吃,走啦,格格。”
多尔衮在晚上来的,恰巧是准葛尔大汗来的前一个晚上,他来就算了,还带了一堆宫女,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进来。
“你来就算了,怎么还送上礼了?”我问多尔衮。
多尔衮坐在椅子上,喝着水,说,“你身子不爽的那些天我正好忙,今天也是偷了闲才过来看你的。”
“兀都汉明天来?”我问道。
多尔衮点点头。
“带兵了么?”我问道。
“两万,已经扎兵在城外了。”多尔衮回到。
“他们这是怎么个意思?”我问道。
“谁知道啊,想多分点东西呗。”多尔衮依旧随意地说着。又问我道,“对了,你的身子好利索了,又瞎操着心。”
我笑笑,说,“好些了。”
“明天你就在你的景仁宫待着,不要乱跑。”多尔衮说着。
我笑笑,说,“怎么,十四爷是怕我被那个好色的大汗看上啊。”
多尔衮笑着看我说,“多大的姑娘了,怎么就这么不正经呢。”
我笑出了声,忽而想起一些事情,让若尘姐她们全都退下,屋里只剩我和多尔衮。多尔衮神色不变,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头一歪喝着茶,笑眯眯地看我。
“喂,苏麻拉姑格格,这大半夜的就你我二人共处一室,你想怎样?”多尔衮问我。
我笑笑,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方必有所失,失去的是我,你担心个什么劲啊。”
多尔衮笑着说,“这个说法好,本王记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方必有所失……”
“多尔衮,我想问你个问题?”我看这多尔衮说着。
多尔衮点点头看着我。
“你对它有野心么?”我拿出了福临写的字,上面写了一个‘王’看着多尔衮。
多尔衮摇摇头。
我扬起一个笑容,到多尔衮身边小声的说着,“既然你对这个不在意,那我就说了,你要小心。”
多尔衮看着我,眼瞳闪了闪,然后笑笑说,“我知道。”
“对了,鳌拜知道你,小产了么?”多尔衮问我。
我摇摇头,心上又是一阵苦涩。
“前些天,鳌拜见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多尔衮说着“我猜他也不知道。”
我低下头,拿着茶杯,喝了口水。
鳌拜,是你让我这么落魄,你让别人照顾我,为什么你要伤害我?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凝辉堂里福临笑着,庄妃笑着,多尔衮笑着,兀都汉大汗笑着。
可是,我在景仁宫按照多尔衮的吩咐老老实实的待着。
晚上饭后,海中天海公公进来说,“姑娘,兀都汉大汗指名要见格格跳舞,说曾目睹格格惊鸿飞天舞,想再见一回。”
我心一沉,想着,真是我不找事,事来找我。
若尘姐看着我,唤了声,“姑娘。”
我才沉了一下说,“收拾收拾吧,看样子只能去了,毕竟,连海公公都来了,肯定是没有办法了。”
若尘姐点点头,浣壁和洛鸿上来帮我收拾,我随便绾了个头发,穿了个白色的长袍,花盆鞋。
“姑娘不穿舞鞋么?”洛鸿问我。
“一个部落的大汉,他说要跳舞,本宫就要跳给他看么?”我看着洛鸿说着。
“格格说的是”洛鸿一脸笑意,拥着我去凝辉堂。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我行了个礼,站了起来。
“阿姐不用多礼,赐坐。”福临说着,我走到侧面的桌子旁坐下。
刚一坐下,看到坐在我斜对面的鳌拜,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看着他,转过头不愿在看。
“怎么苏麻拉姑看到本大汗不行礼。”兀都汉看着我说着。
我才看见坐在侧坐的兀都汉,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很年轻的样子,头发扎着好些小辫子,在两旁打了两个髻。我一直停留在曾经和亲时对满都拉的映像中,那样一个又老又恶心的人就构成了我所有对蒙古大汗的感觉。如今看到这个兀都汉,也算是颠覆了我观念。
“大汗很是年轻,那么我也就见过大汗。”我起身行礼。
“苏姑娘还是很年轻,就像本大汗曾经见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兀都汉说着。
“不,大汗说错了,变了,我第一不是苏姑娘,第二,我是苏麻拉姑格格。”我看着兀都汉说着,轻轻一笑。
“那本汗可有幸看看格格舞蹈一曲?”兀都汉看着我。
我看看福临,福临皱着眉头,我对福临笑笑,然后看上兀都汉说,“恐怕要扫大汗的兴了,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跳舞。”
兀都汉看着我,笑笑,说,“那,就不为难格格了,只是格格记得,你一定会为我舞,而且,你也会只为我舞。”
兀都汉这么一说,多尔衮沉下了脸,福临也觉得耻辱,眼里怒视着兀都汉,我不敢去看鳌拜,我怕看到他生气的表情,我更怕看到他不在乎的表情。
“恐怕要大汗失望了,这里的群臣看过我的舞,皇上和摄政王也看过我的舞,现在是,以后也是,而我以后不仅会给他们舞,还会给所有效忠大清的人舞,也只给他们舞。”我笑笑,然后欠了个身,坐到位置上。
福临因为我刚刚的一番话,又笑了起来。
我也坐着看着庄妃淡淡笑着,多尔衮笑着,洪承畴笑着,范文程笑着,群臣笑着,只有鳌拜表情严肃,甚至愤怒的看我。
多尔衮提议举起杯,大家为大清而饮,我也端起了杯,微笑时,看到对我有深意微笑的兀都汉。不知怎么的,他虽长得俊美,行为也不似部落的人那么野蛮,但是我对他的印象,真没多好。
喝了几盅酒,我头有些晕的自己一个人离开设宴的大殿,看到天上圆满的圆月,微微一笑。寻到一处黝黑僻静的角落坐下,自己思忖着鳌拜刚刚愤怒的表情。
“你听说了么,摄政王的兵力已经渗透所有关卡,现在低下的士兵都蠢蠢欲动啊。”
“依我看,摄政王不甘屈居于王啊”
“嘘,小声点,被别人听到咱俩都等收尸吧”
……
我躲在墙后,听着两个官职较低的大臣讨论,多尔衮兵权太多,多尔衮是不打算造反的,但是他的手下将军已经蠢蠢欲动了?
看样子真的是我最近只注意我和鳌拜了,就连多尔衮低下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
“苏茉儿,孩子呢?”当我一回头,看到了在我面前阴翳如魅的鳌拜。
我闪开他站起来,“现在我的肚子里没有你的孩子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茉儿,我没想到你可以这么狠心,你真的恨我到如此地步”鳌拜说着。
我回过了身,对鳌拜说着,“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小产的么?”
鳌拜看着我,不语。
我笑着一挑眉看着鳌拜,说着“你忘了么?就是那日你让我放过莞尔,我跑出去之后。”
鳌拜看着我,一脸讶异,震惊了一般的站在原地,我看着鳌拜从他身边走过。
你怨我害了你的孩子,那我怨谁?
疼在我身上,痛在我心上,那骨肉是我的,你怨我,我怨谁?
我转身离去,走的每一步都像有一根针,刺在我的脚心,连着我心痛。
鳌拜,你会和我一样痛么?
还是你根本不在乎,你还有的别的孩子。
可是就连长歌都知道,我会痛,你怎么连问都不问呢?你的心里不会只当我是个造人的机器吧。
想至此,我苦笑,顺着小路往凝辉堂去。
“格格,你又乱跑,急死奴婢了。”洛鸿看到我说着。
“摄政王遣你来寻得我?”我问道。
“是皇上,皇上说格格醒酒好些时候该回来了,就让奴婢出来看看,这夜深露重的。”洛鸿说着,扶着我走着。
“原来格格在这里散步呢”有人在前面说话,就着月光,我看到了面前的兀都汉。
“大汗吉祥”我和洛鸿欠了个身。
“上次见你是五年前,如今你比原来更吸引我了。”兀都汉对我说着,笑看着我。
我看着兀都汉不语。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来京城么?”兀都汉向我的方向迈了一步,洛鸿紧张的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露出一个要保护我的姿势。
我微微笑笑,伸手把洛鸿拉到我身边来,说着,“大汗的心意,我不愿意猜。”
兀都汉笑笑说,“因为你,因为我想要你。”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兀都汉冷漠的笑笑说,“恐怕大人要失望了,我已经成了婚。”
兀都汉看着我,说道,“你不是不愿意做妾室回宫了么?而且孩子不是也没有了么?我是不在乎什么贞洁之类的,我想要你,也可以让你做我的王妃。”
我笑笑,欠了个身,手上却出了一手汗,虽然这是小路,但是理论上早就应该有侍卫来巡视,而且鳌拜也早就应该从这条路上回凝辉堂才对,这么久都没人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兀都汉把这条路封了。
如今这个人喜欢我,又喜欢的这么病态,希望他不会做什么卑鄙的事情来。
但我的脸上还是一脸的淡漠,说着,“恐怕大汗要失望了,我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兀都汉看着我几声哈哈的大笑,说着,“本大汗不在乎什么爱你的心,我更喜欢先征服你的身,在攻占你的心。”
我看着兀都汉靠近的嘴脸,心底一阵厌恶,后退了一步欠了个人说,“大汗愿意怎么想是大汗的事情,不过,我,是不会答应的,大汗万安,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拉着洛鸿快步离开。
后面传来了兀都汉的声音,“你是我的,我要你,以及你泼辣的性子。”
我听着他的话,拉着洛鸿离开的手牵得更紧了些,脚步也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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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提前剧透哦,茉儿和鳌拜的关系要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