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冯然一起的进度很好,我的父母也喜欢,我的姐妹也羡慕,而似乎只有我,不那么在意。
鳌拜不就是一场梦一般的存在么?我在醒来后,就是这么告诉自己,忘记古代,忘记心计,忘记争端,忘记鳌拜。但是,我却再也不能爱上谁了,我也再也不会再记挂那个人了。
如今我的眼力越发的好了,在我的朋友里,我能一眼看出,谁是真心对我,谁对我的是假意。
结婚的请柬,我只发给很少的人,其中只有我真心的朋友。
因为,婚姻对我来说,从简最好。
而嫁给冯然,只是我的年纪够了,而我的父母也支持而已。
我要结婚了,一切都请的是婚庆公司,我看着冯然斥资千万去提建议,我却一个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你们看着办,我怎样都好。
后来婚庆的小女孩都说,“这是一辈子的事,你真的一点意见都没有么?”
我不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我应该好好办一场,在古代和鳌拜就是对着天地,明月很简单的拜了拜,在现代应该好好办的。但是,这些东西,不就是个过程么?重要的是真心,我连真心都没有,过程再好又怎样呢?
结婚前一晚,我的好朋友中,一个未收到我请柬虚情假意的朋友发了一个酒店的房间号,说我到了会有好戏。
我猜出三四,开着车进了酒店,打开门,看到她和冯然纠结在床上。
我不语,合上门,退了出去。
在车上,我一点感觉也没有,是真的也不愤怒,也不痛心。而为什么鳌拜和别的女孩共处一室我都受不了呢?我更讶异的是我的心,究竟有多爱鳌拜,竟然爱到他就是只和莞尔站在一起,我都会痛到不能够。
第二日早晨,冯然来接我,我看着他,没有换婚纱。
“怎么不换婚纱?”冯然问我。
“今天不结婚了”我说着。
“为什么?”冯然问我。
“昨夜你在酒店的事情已经有狗仔知道了,网上已经爆了新闻,我不能和你结婚了,我的父母不能忍受这些”我说着。
“你是吃醋么?”冯然问我。
我笑笑,不语,说,“我订了去欧洲的机票,去避一避,你自己搞定吧,具体原因随你怎么说都好。”
我穿上夹克,戴上墨镜,说,“我请来的人已经让他们回去了,你请的你随便怎么说。”
我拿上包,推开门要离开,又回过头看着冯然,说,“这件事情曝光的者是昨夜和你在一起的人,她手里有大概二十张你们亲密的照片,她发给我后,我发到你邮箱了。”我笑笑,转身离开。
“函茹”冯然拉住我。“是我错了,你别离开我好么?”
我看着他没耸耸肩说,“我考虑一下。”
说完,我推开冯然的手,带上棒球帽,低着头穿越教堂。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教堂最后排的人穿着僧袍,像是僧人。我摘下墨镜,一步步向前,深吸口气,这样的感觉我不陌生,只是他真的是纳兰大师?!
“你是纳兰大师?”我问。
“是也不是”大师笑咪咪的说着。
“请大师和我来,教堂里的记者越来越多,”我带着大师和我一起上了车。
“看样子夏姑娘已经习惯了这现代的生活。”纳兰大师说着。
我惊愕,这和我在古代第一次遇到纳兰大师说的话一样,那时他说着:看样子苏姑娘已经习惯了清朝的生活。
“大师,如果我想回古代,还可以回的去么?”我问他。
“这世界没有不可能的事情,重要的是在人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大师说着。
我愣愣的问,“那我怎样可以回去呢?”
纳兰大师笑笑,小声地说,“天机不可泄漏。”
我的车无目的开着,躲避着亲友的跟踪,纳兰大师说着,“姑娘请在路边停下车,我的住处到了。”
我停下车问,“不是我还答应为您做一顿饭么?今日可好?”
大师笑笑说,“我不是彼纳兰师傅,所以姑娘还是还给彼师傅吧。姑娘,后会有期。”大师站在路边,我也不动,想看看大师去哪里,以后有了事情好找他,这时在大师过马路时,忽然一辆大车驶过,冲大师撞了过去,我惊吓的捂住嘴,等车过去时,却没有了大师的影子,地上也没有人流血的印记,纳兰大师不见了。
我靠着车的座椅想,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么?后来笑笑说,穿越我都做了,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能接受。
然后拿出机票,开始导航去机场。
再回来又是一个月后,冯然为了辟谣,不得已娶了我那个虚情假意的朋友,原因是他的丑闻使他的股票跌了1.0个百分点。
而我依旧无所谓,反倒是冯然父母对我充满歉意,而我却一点没有难过或是不悦。倒是我的家人,怕我伤心,绝口不提冯然和结婚,倒是让我觉得家里温暖。
这样的庇佑和安慰,这样的担心和牵挂是我在古代那么久没有享受过的。我真的可以抛弃他们回到古代么?
不是打算当所浮生一梦了么?那就继续当作梦一场好了。
回到现代的第四年,古代的事情我只是在偶尔想起,我执着于现在的生活。享受着生活的美好,没有争斗,我不会因为哪个争斗丧了命,没有谁要我牵挂的睡不着觉。
只是偶尔,偶尔回想起曾经,古代的曾经,和多尔衮谈笑的曾经,和豪格调侃的曾经,范文程保护我的曾经,和鳌拜在一起,笑的曾经,哭的曾经,我不对的曾经,我固执的曾经。
那些曾经,真的只能作为曾经,再回不来。
我坐在工作台前处理公司的财务文件,头低了太久,抬起头来休息一下脊椎,然后看到我面前的玻璃后面有一个人。
她,她不是很清晰,但是分明的站在那里,用同样惊愕的眼神看着我。古代的衣着,素白的衣服,她是苏茉儿,我不会忘记。我俩四目相对,我有一种大白天见了鬼的感觉,但是,面前的苏茉儿却给我一种忧伤的感觉,怎么这么熟悉?怎么这么熟悉?这个场景发生过。
忽然,我听到一声“茉儿。”我回头寻找是谁叫我,然后回头看玻璃后面的苏茉儿,她也回头寻找声音的来处。这个场景,这么熟悉,是什么时候。
我看着她,我面前的苏茉儿,我想起来了,是我在梦里见过,在我还是苏茉儿的时候。那时是中秋,我和莞尔和鳌拜一起过十五,为了让鳌拜知道我怀孕了,我故意跳了一曲舞,让孩子遭遇危险来让鳌拜愧疚从而和我和好。就在那时,我跳完舞昏了过去,做了梦,就是梦见了我,夏函茹,在公司的工作室工作,但不知为什么,她身上有说不出的忧伤和孤单。
而现在,曾经的我和现代的我面对面,是一种的孤单寂寞。
想起这一层,看着面前的苏茉儿,我流下泪来,苏茉儿,是你,原来我们有机会相见。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苏茉儿一点点,一点点,就像调色板上的颜料一样,变淡,变淡,然后消失不见。我的手掩着脸,泪不可抑止,我以为浮生一般的梦,却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勾起了我狠狠压抑下的爱,和恨。还有思念,无休止的思念。
可是回古代又做什么呢?鳌拜,已经死在我的西域鸩毒里了吧。没有鳌拜,我又要回去做什么呢?
终于,我鼓起勇气,在网上搜索,瓜尔佳.鳌拜的结局。
终于在一个不知名的网页里,找到鳌拜的资料。和正常的历史不同,上面的历史真实可信,甚至说出了鳌拜的死因是因为接受先皇密旨被太皇太后误杀,但是因为鳌拜有人相助,交出了所有权利,逃过一劫,后来改名到了江南,最后死于康熙四十一年。
我看着电脑椅,不可置信的看着这篇资料,如果,鳌拜活着,那我还回去么?
天知道,我多想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