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所给时间短迫,在沐和还没收集到有关彤珲实质性的资料时,大部队出发了。
一路士兵进入敌人的领地。
彤珲族所在的洲,森林茂密,湿气很大,给沐和一种很不详的气息。
感觉到来自地面的异动,沐和俯下身,聆听地面的动静。
“快找地方藏起来,是敌人的骑兵!”沐和喊道。
士兵中无人理会沐和,董晔停下,回头看沐和,带着一副很不屑的表情,却还是跪下身体,将耳朵贴近地面去一探究竟。
渐渐地,董晔的神情变得狰狞:“是敌人的骑兵大部队,快躲起来!”董晔命令道。
可这森林中哪里可躲,众人只能四散开来,各奔东西。
雷一鸣就要带沐和离开。被沐和阻止道:“保护董将军,快带他离开,我垫后。”
雷一鸣应沐和的命令带董晔离开。
众人遂行动,可有些人终究是慢了一步,例如说那些离董晔较远,晚得到消息的人,再例如说沐和。
知自己来不及躲避了,沐和抽出自己的剑,准备和剩余的士兵一起并肩作战。
“很惨,”沐和只记得漫天喷溅的血液,骑在雄壮的马上,高大威猛的原始部落族人嗜血如狂。以及。。。。。。举着剑愣住的自己。
—苏格拉皇宫内
“朕记得朕派发给你们三百精壮士兵,怎么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了?”
众人虽低着头,看不见皇上的表情,但都已然感受到了皇上那快到火山边缘的怒气。
“董将军,没什么要和朕说的吗?”
“不怪将军,是他!就是他”一士兵指向沐和道:“他是军师,是他让我们逃的,若是不逃,拿起剑来和那帮野蛮人作战,我的那帮兄弟们也不会死!是他,都是他的错!”
随即剩余的士兵也都附和着:“是他!都是他的错!”
“难道你没告诉皇上来者是骑兵的大部队吗?”雷一鸣看着他们怒道。
李治诧异地望向雷一鸣,笑道:“到底是在身边呆久了,和主子产生了感情。”
雷一鸣还要再说些什么时被沐和挡了下来,沐和的头始终没抬起过,带着分量不轻的盔甲,沐和重重地跪下,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沙哑:“求皇上责罚。”
李治俯视沐和道:“朕怎么能忍心责罚自己的亲弟弟呢?”转而又望向雷一鸣道:“你说是不是啊,一鸣?”
董晔疑惑,插嘴道:“弟弟?莫非是朝中正传得沸沸扬扬的静王爷?”
没等众人回答,董晔自己又确定了地问沐和:“听闻静王爷身边跟随着众多从各地网罗而来的高手,为何不用?”
沐和沉默着,始终低着头,
李治尴尬,咳嗽了一声道:“静弟,董将军问你话呢。”
“是臣弟考虑不周,请皇上责罚。”
李治似乎很满意沐和的回答,严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朕的弟弟也不能例外。”顿了顿,李治面露痛苦地对沐和说:“静弟,不惩罚你难以服众,要体谅朕,朕也是无可奈何。”
“来人呐!将静王爷关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又看了眼余下的人道:“其他的人没什么事的话,就散会吧。”
雷一鸣看着皇上只惩罚了沐和一个人,而这次出征的主将却安然无事时,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沐和握住了手,沐和望着雷一鸣,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牢房内
沐和在一动不动坐了三天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年轻人,早告诉你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承认自己的不足,是件那么困难的事情吗?”一身着干净的麻衣老者立于沐和的牢前。
沐和依旧低着头沉默。
“你再不说话,我可要走喽!”僮深作势要走。
“是我,都是我的错,”声音早已沙哑得不成样子,自出事的那天起,沐和便滴水未进,沐和用了很大的力才说出这句话,说完后,便不停地喘起气来。
僮深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孱弱,细瘦的少年,僮深放缓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但是,却也不能忽视你的错误,看清你自己,丢弃你的骄傲与自满,重头来过吧。”
没想得到回答,说完这句话的僮深叹了口气,走掉了。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出干涩嚎叫声。僮深停住,静默地听着这沉痛地嚎叫声,这是怎样痛彻心扉的叫声啊!
谁年轻时没股子热血?又有谁年轻时不自大,妄自菲薄?又是有多少人带着这个错误终其一生呢?如果这个错误能让那个目无他人的,那颗年轻的心看清自己的脆弱与无能,那么,这个代价,便是值得的!
“人的一生有学不完的东西,少年啊!变得更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