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和老丈都默默的坐着吃饭,其实就是粗米榆树叶饭,干涩,张启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刚开始那几天张启都不知道怎么吃过来的,张启怎么也不能接受吃这种东西,饿了两天天后,饿的吃粪便都能吃的地步,好在张启还知道,如果要活下去这东西必须要咽下去,这东西没油,吃到嘴里就跟牛嚼草一般无味,难以下咽,喉咙都硬生生被砬得疼。
张启默默的挑着米粒下咽,老丈看着张启挑挑拣拣,叹口气摇了摇头,张启脸一红,也不好意思挑食了,赶紧把饭扒下去。
既然决定要大干一场,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就得收拾精神,不能再躲在屋里混日子,让一个老人家养着怪不好意思的,想了想,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老赵在当初收留张启时就看到,但是这么贵重,已经超越老丈所在阶层能接触的范围,老丈当真没勇气私下藏起来,现在见张启摘下项链,心里也嘀咕着。
“刘大伯,这是我的项链,叨扰你这么些天,总不能一直这么白吃白喝,你看这么着,你拿去典当了,看看能换几个钱,钱先放你那儿。”张启看着项链不舍道。
“小伙子,这怎么可以”刘老汉急忙站起来拒绝,这么贵重的他从来没见过,结结巴巴的手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刘大伯,这么些天,麻烦你这么多天,怪不好意思的!”张启紧接着说道,叨扰这老汉这么久,亏着老汉人好,自己有口饭,也弄点给张启吃。
张启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不是干过农活的人,当初见到张启的样子又不像读书人。
“实在担不起啊,几顿饭哪值这么多!”老丈眼看着项链,嗫嗫的说到!
“刘大伯,我呢,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你呢现在也一个人过活,要不我们搭个伙,一起过算了,这项链虽然不大,但是还是值两个钱的”张启也是正宗大学生,现在是崇祯十年,崇祯十七年,满人入关的,也就是说自己还有五到六年来准备接下的一系列事,和应付科举。
“你要跟我打伙?”老丈听张启如是说,猛的抬头看着张启!心下也做着自己的思量,自己鳏寡,眼瞅着没几天好过了,现在应了他,有个人给自己收拾身后事,可惜,只是这小子扮相怪异,来历不明,万一要是个歹人,这个如何是好。
“刘伯,你不要多想,我也孤家寡人,若说我有什么歹心。。。。。”张启看看刘伯这家,还真是磕碜“这项链典点钱,也就把房子再修葺一番,再置张床板”张启在这儿,刘伯自己打的地铺,这让张启很是感激,好淳朴的人民!
刘伯听张启这么说,老脸也不禁一红,自己有什么好被人图的!“嘿嘿”一笑,张启不等刘伯有反应拉过他的手,把项链放他手里。
“刘伯,那就这么说定了,项链典当多余的钱,帮我置些衣裤”张启穿着老丈的衣服,既然想住下来,就改置办些日用品,不能一直用老伯的。
“好嘞”刘伯得了项链,心里欢实,扒了几口饭就说饱了。
张启看得出刘伯的高兴,急着去把项链换成现钱,张启也不去管他,接下来思量接下来的路改怎么走,现在都靠四书五经,为今之计只有先把书买回来,自己先背着,再慢慢找个活计,边看书边挣钱,只是时间紧迫,最怕自己也随了大流,跑深山里做个野人,要自己剃光脑瓜留个金钱鼠尾虽然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刘伯得了项链,心里乐,一步不停来到村子的北头,这里河畔被人踩得比较瓷实,一艘小船等在这,刘伯本想随便找个典当铺典了,但转念一想,还不如找县里东家的铺子,东家也有些产业,“怀正当铺”就是东家的,当铺里的一个伙计刘泉跟自己熟,有个熟人好说话些!
刘伯火急火燎,但是船家不急,说什么也不能先走,必须等人齐备了再走,这是规矩,这时代人出行,基本是走水路,交通工具基本是马车和船,马车只有有钱人才能用的起,那个成本比坐船大,普通老百姓出行基本是船。
刘家庄到县城也就七八里路,刘家庄去县城还是比较方便,下了船,刘伯捂着项链,来到南市街的怀正当铺,头先往里探探了探,没看到刘泉,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当铺里的伙计看到刘伯探头探脑的,很热情的请了刘伯进去,刘伯来到大堂,四处打量了一下,他一辈子也没来过这地方,在这么贵气的地方,刘伯有些拘谨,伙计很热情的上了茶,问他要想当些什么,刘伯脸憋得通红,愣是没把项链拿出来。
刘伯瞅瞅左右,见没人,“我有个项链,金的!”头探过去在伙计耳边提气说出这些话。
“什么东西”伙计一愣,觉得耳朵被刘伯嘴里的气呵得痒痒,掏了掏耳朵,还是笑呵呵的问到。
刘伯这般反而让人更生疑窦,难不成是什么贼赃?
“项链,金的”刘伯再次探过去,伙计赶紧挪了挪身子。
那伙计一听乐了,这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转念一下,看这老汉衣着打扮,不像是个能拿得出金子的人。
“东西拿出来,给您估个价,我们保证童叟无欺,价格绝对公道!”伙计赶紧介绍道,看得出他已经把这句童叟无欺说得炉火纯青了,不用经过大脑就能蹦出。
“在这里?”刘伯低低的问道
伙计一笑,“这么着,您跟我来”说着把刘伯引到后室,这里是平时是用来接待那种不方便示人的物品的客户。
刘伯这才拿出项链,伙计一看,咦了一声,这种项链款式还真没见过,拿手掂了一下,别说这个县城没有,估计整个大明国都没这款式,而且从项链光泽看来,这金很纯,古代由于工艺水平,金子含的杂质很多,没有后世纯,伙计请来管事人,管事人拿着项链瞅了好久,不管从项链上的花纹,还是样式,在大明都没有,难道是泰西国来的?不过看这色泽,这金子相当纯。过了下称,分量足。
管事看了看刘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当下就拿了主意。
“这样吧,老伯,我们出两贯钱,你看合适么”管事人试探到。
两文钱相当于现在的一块钱,一千文是一贯,一贯是一两银子,两贯也就是两千文,相当于后世的一千多块。(笔者查了下,大概是这个比例,不知道有没有错,不过,错就将错吧)
也就是4两银子,刘伯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数目的巨款,他没想到这项链这么值钱,一时脑子反应不过来,愣在那
管事见刘伯不说话,心里也突突的,难道这老丈识货,紧接着到“两贯三百文,不能再多了,我们也是开门做生意的”
刘伯见自己一愣神,价钱又涨了,赶紧说到“好,好,好”说完又后悔了,怪自己没管住自己那张嘴,没见过世面,看这管事,怕是只要不应,他还再涨。
画押拿了当票,取了钱,刘伯感觉怀里好似怀了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捂着,生怕飞了一般。
回到家,张启正坐在门口,见到刘伯回来,张启迎上去,见张启迎上来,刘伯使了个眼色,意思叫张启进屋再说,张启笑笑跟着刘伯进了屋子
进了屋关了门,刘伯压着声音,对张启说到“你知道我换了多少钱么!”
张启摇了摇头,自己这条项链当时买时花了一万多人民币,就算当了折扣,最少也得当到八两银子以上,也就是四千块人民币以上!
刘伯压抑心中的兴奋“你猜看,猜”
“八两银子”张启迟疑着说出自己心里底价。
刘伯眼角一抽,这小子真会狮子大开口。
“二两银子,又三百文”刘伯说出一个让张启崩溃的价格。
“什么”张启惊叫一声,跳了起来,这刘伯怕是让人坑了,二两和八两也差太多了,被坑了一倍不止,这个价格张启委实难以接受,黑心的商家估计是看刘伯老实憨厚,加上也不懂,就狠狠坑了他一把。
从张启的表情,刘伯也不确定这价是当高了,还是低了,嗫嗫道“这个价格不低了!”
“唉,你。。。”张启也不知道怎么说刘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帮自己去当铺,也不好说重话,“刘伯,你被坑了,也怪我没告诉你大概能当多少”
张启沉吟了一下,“刘伯,当票呢?”
“喏”刘伯把当票递给张启,张启接过当票,上面有“怀正当铺”字样,心里思量了一下。
“这怀正当铺是个什么样的当铺”张启想知道一下,这个怀正当铺是个什么样的当铺,看看能不能把东西再要回,若是好说话,就再商议一下价钱,实在不行就不当了,如果不怎么好说话,就当吃了个哑巴亏,也不像玄幻小说主角,凭着一张嘴就让别人送钱给他用,势单力孤啊
“这家店铺是我东家的,若是他们知道是我去当,他们定不会这么怠慢了我,我认识的那个伙计今天不在,今天那个伙计不认识我,所以。。。”老汉好像觉得失了面子一样,为自己争辩了一句。
张启没再说什么,张启想今天就去县城,免得夜长梦多,看刘伯样子,就没开口。
刘伯把钱和当票都给了张启,张启也没客套就全收下,两人用过晚餐,张启和衣躺在床板上,现在身体还有点虚,刘伯说什么也没让张启睡地铺。
张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到不是为了当铺的事,明天将要见到大明的风土人情,张启心情总是有点起伏的,穿越历史,来到这个时代,真真实实的看到触摸到这个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