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吉被“刺杀未遂”的几天前,比利满面红光地从船长室走出来,朝船舱走去。
桑顿船长派给他一个任务,一个可以洗脱安吉冤屈的任务。
比利手里紧紧握着船长塞给他的禁闭室的钥匙,小小的铜片在他的手心里仿佛有体温似地温暖。他走下甲板,回到自己那间一共有十个海盗的船舱,他们都眼巴巴地盼着比利回来。船上发现一个怀孕的女人可不算小事,哈迪斯·桑顿船长为这件事一定会大动干戈,这个时候比利被船长叫去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海盗A:“比利,你去船长室干什么了?船长叫你去的吗?”
海盗B:“船长有没有说,要你帮你的小可爱安吉准备后事?”
“事实上,我并没有见到桑顿船长。”比利亮出手里的钥匙,“我拿到了钥匙,要去救安吉。你们会帮我保密的,对吧?”
八个海盗面面相觑,“也许吧。”“大概吧。”“当然。”
比利耸了耸肩,他当然知道不靠谱的海盗们不会为他保守秘密,但这正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他们把自己要去营救安吉的消息散布出去。“总之,我在‘拿’钥匙的时候,听到了桑顿船长和二副先生的谈话,他们说如果再查不出别的人了,那名孕妇就要留在船上直到生产完成,然后将婴儿祭给海神,再对安吉处刑。”他特别地补充了一句,“祭给海神就是扔到海里淹死的意思。”
船舱里沉默了,船长残忍的手段让他们的肝胆一阵恶寒。船长连小孩都不放过啊。
“我一定要救出安吉,决不能让他死掉。”比利信誓旦旦地握紧拳头。
海盗C:“可那个孕妇怎么办?”
比利假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安吉的,他不可能不管。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他的,我们两个人就轻轻松松地走了呗,至于那个孕妇,我不认为船长会放过她。除非安吉现在就与世长辞,那个孕妇才有可能逃过一劫,毕竟,船长也不会惩处一个丈夫已经死亡的怀孕女子。”
说完他将钥匙放进自己的裤兜里,拍了拍它,安心地躺下了。
第二天,比利摸了摸裤兜,发现钥匙还在。他略微有些失望,但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有人来偷他的钥匙,去试图刺杀安吉,这样安吉就可以彻底摆脱黑锅了。
第三天,钥匙还在。比利开始真正地失望了,他开始担忧根本不会有人来偷他的钥匙,说不定那个孕妇真正的丈夫根本不在乎她和她肚子里的婴儿的死活。
这天中午,比利将钥匙放在自己的吊床上,去上了个厕所,当他回来的时候,床上的钥匙不见了,哪儿都找不到。他激动地跳了起来,飞奔到船长室,按照和哈迪斯·桑顿的约定重重地敲了三下船长室的门,哈迪斯打开了门,看到炮手比利正像花栗鼠似的脸红彤彤的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搞定了?”他问。
比利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哈迪斯一把拿过挂在墙上的长刀,朝甲板下层的禁闭室赶了过去。
哈迪斯奔下楼梯,几阶楼梯他一腿跨过,急速地朝船的下层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有一种感情在他的脑海里左右着他的行动。
他在担忧,担忧安吉会受到伤害。
哈迪斯冲到离禁闭室十米左右的地方,却发现禁闭室已经开了一条门缝,里面安安静静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说,像一切都结束了。
安吉没有她的武器,每个水手在被关进禁闭室之前都要把武器没收,这是规定。但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在哪里藏着武器的吧?
他抽出刀三步并作两步朝禁闭室的门冲了过去,心脏在坚硬的胸膛里砰砰地飞快跳动着。
安吉·索恩,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普瓦松变【河蟹】态老头里救出来,决不允许你死。
哈迪斯猛地踢开禁闭室的门,看见一个小小的身体和一个比她大了三倍的壮汉扭打在一起。
只见安吉的手臂像章鱼一样紧紧地箍在壮汉的脖颈上,越勒越紧。壮汉的脸憋成了紫红色,他心脏迸出的每一升血都被安吉阻碍在了脖子以下,而以至于不能呼吸。控制了一个人的呼吸,便切断了那个人的命脉,无论是怎样强壮的人都没办法反抗,看来安吉是死了心要置壮汉于死地。
哈迪斯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微笑:“够了,索恩。没有必要杀人。”
安吉听到了他的声音后将壮汉松开了,回过头看着哈迪斯。她黄色的瞳孔里显现不出一丝感情,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她没有感情的眼睛的阴影下,是一丛嗜血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