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恩,来,笑一个。”
安吉咧了咧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哈迪斯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不要露太多牙齿,脸颊要丰盈地撑起来,真诚。难道微笑还要我教你么?再来一遍。”
一坨肌肉在安吉脸上跳动了一下,像一块石头投进水池里,毫无美感的“笑”在安吉脸上停留了抽搐了一会儿便消失了。
“你真的不会笑,对不对?”哈迪斯无可奈何地说。
安吉摇了摇头。那种开心的笑,在某一天之后,就不复存在了。那笑,现在不在存在,将来也不会存在,除非到了她计划成功的那一天。
“算了,你就给我当个安安静静的冷美人。”哈迪斯面对着那双像被冰封的黄眼睛和从没有感情流露的鹅蛋脸,只好作罢。
叩。叩叩。
船长室的门被敲响了,一张笑盈盈的脸露了出来。
“桑顿先生,小姐的晚礼服已经完成了。”小个子金丝边眼镜搓着手,巴结地笑着,命令身后的两个学徒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年轻小伙抬着一只木箱,将木箱放在船长室门口。“放着干什么,抬进去啊!还等着我们尊贵的桑顿先生自己来拿么!”小个子金丝边给了他们一人一脚,把他们赶了进去。
小伙子们把箱子迅速地抬了进去,颤巍巍地放在哈迪斯脚边。
哈迪斯瞥了一眼木箱,对安吉说:“去试试。”
安吉瞪圆了眼睛,四下张望。哈迪斯读懂了她的意思,“去我的房间。”说着哈迪斯指了指身后红木柜子旁边的门。
安吉抬着木箱子,像猫一样蹿进哈迪斯的房间。她把铜锁筘拧上,将木箱子放下。
哈迪斯的房间没有点蜡烛,安吉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箱子。流水般的绸布在她手指间滑过,她把里面一个类似裙子的衣物拿出来,搭在附近应该是椅子的背上。她把白衬衫和破了洞的鞋子脱下,将裙子套进去。凉丝丝的触感贴着她的皮肤,
轻柔的裙摆蹭到了她的脚尖,她提起裙子,推开门,走出去。
白色镂空的花纹从安吉的颈部延伸至她的锁骨,数根绸带在胸口相互缠绕形成一朵朵绽放的茉莉,最后在她的身后优雅地打了一个花结,完满地掩饰了她毫无起伏的胸口。哈迪斯凝视着安吉,嘴唇轻微地动了动,没有说出什么,只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地向她招了招。
安吉放下裙摆,朝哈迪斯走过去,裙纱上银线绣着的雀尾像瀑布一样流泻在她身后,像一只冰清玉洁的白孔雀。
“怎样?”安吉轻声问。
“完美,我的安吉丽娜。”哈迪斯满意地说。
》》》》》》》》》》》》》》》》》》》》》》》》》》》》》》》》》》》》》》》》》》》》随着起航后,安吉进出船长室越来越频繁了,从每天一两次到直接待在船长室几个小时都不出来,海盗们之间悄悄传开了各种故事,版本各不相同,但内容大概都是安吉和哈迪斯·桑顿船长的私密小故事。
夜晚,安吉再次从船长室溜出来,噌噌地爬上瞭望塔,却发现那里早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比利?”安吉平静地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比利说,“你这几天为什么这样频繁地进入船长室?桑顿船长欺负你了吗?”
安吉听懂了比利口中“欺负”的意思,她觉得比利的担忧很没有意义,便浅浅地摇了摇头,不想理睬他。
比利把安吉的浅浅的摇头理解成了她真的受了委屈却不敢告诉别人,他紧张地瞪大眼睛,抓住安吉的肩膀摇晃着,“什么?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他比你强壮那么多一定会伤到你的!你伤到哪里没有?”
“别碰我,什么都没发生。”安吉冷淡地说,“只是哈迪斯·桑顿让我扮成女的参加一个宴会,他要教我所谓的‘礼仪’。”
“真的吗?”比利放下手。
“嗯。”
“噢。吓死我了。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还有人声称亲眼看到,我还以为……”
安吉坐下来,揉着自己的脚后跟。哈迪斯·桑顿那个混蛋命令她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在摇晃的船上走来走去,就为了适应穿着高跟还能在宴会发生应急情况的时候朝人掷刀子。
比利凝视着安吉的侧脸,洋溢着关怀的微笑。“安吉,你最近的表情好像没有我刚见到你的时候那么可怕了耶?”
“什么?”
“你最近的眉毛没有拧得那么紧,发呆的时候也不是愁眉苦脸的了。”
“你多心了。”
“不,不是的。你最近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是么。”
最近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吗?
也许吧。
海盗船上的生活她意外地适应,比起坚实稳固的大地,摇晃的甲板似在梦境中。尖叫的白海鸥、粉金色的晚霞、深黑的风暴、猩红的战争,这一切一切到来又远去,像梦一样。
安吉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希望这梦一直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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