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甲:嘿!你知道船长最近在找美女吗?
海盗乙:什么?船长的女人还不够多吗?
海盗甲:多?不!船长才没有女人呢!
海盗乙:不会吧!这海上哪个富有又强壮的男人没有女人呢?
海盗甲:船长一般的女人根本看不上,这世间女子不知有多少迷恋我们的船长呢。
海盗乙:说不定船长不喜欢女人呢……
海盗甲:嘘!嘘!不要乱说!被船长听到你就死定了!
哈迪斯靠在自己的长沙发上,右手撑着头,眉头紧锁,一副凶恶的模样。这个表情他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天了,他的部下看到他像见了鬼似的都躲得远远得,生怕一不小心把这头不爽的狮子惹恼了。
哈迪斯船舱的门被敲响了,一双黄色的猫眼露了出来。
“进来。”哈迪斯说。
安吉推开门,伫立在门口。“快到金星湾了。”紧接着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又补充了一句,“船长。”
哈迪斯凝视着她,黄色的烛光下,安吉本就瘦小的身体被映得更长,没有扣全的白色衬衣下露出突出的锁骨。她的眼睛半眯,睫毛的阴影像瀑布一样从柔和的眼睑流下。
“你过来。”哈迪斯招招手。
安吉微微吃了一惊,警惕地朝他挪去。
哈迪斯抬起手腕朝安吉伸去,安吉条件反射地往后猛退了几步,“回来,想吃鞭子么?”哈迪斯低沉地说。小人儿握紧了拳头,重新走近,立定。
安吉衣领的扣子被解开了,紧接是第二颗,第三颗……
安吉的喉咙动了动,哈迪斯·桑顿到底在干什么?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她手指尖已经变得冰凉,却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去抽匕首。
安吉衬衣的扣子全被解开,从肩膀到胸骨到侧腹。她的身体上大半部分仍然缠着白色的纱布。
哈迪斯犹豫了一下,收回手,重新躺回沙发上。“脱掉你的衬衣。”
安吉松开手,将自己的衬衣脱下,任凭哈迪斯打量着自己缠满纱布的身体。她曾一度为自己这具身体没有女性的成熟而悲伤,可是如今,这具身体却给了她最好的保护。
哈迪斯眼睛扫过安吉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灰色的瞳在火光的照映下似乎比刚才亮了许多。
“把衣服穿上出去吧。”哈迪斯说。
安吉听到这话如释重负,急忙将衣服穿上风一般地跑了。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好还好。
安吉回到船舱,比利坐在吊床上,一只手拿着一张残缺的纸,另一只手拿着炭笔。“怎么去了那么久?”比利奇怪地问。
安吉摇了摇头,她不打算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比利。“你在干什么?”安吉避开了这个话题,将他手中的纸抽了过来。
整张画都是黑色的白色构成的,画上面是一个峭壁,黑色的浪卷上峭壁,一个海鸥翅膀掠过激起的浪花,飞向峭壁顶上的温暖的小窝,窝里面还有三个白皙的蛋。
“画得真好。”安吉破天荒地说出了赞美的话,比利高兴得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嘛。就是随手涂鸦的。”他搓了搓满是炭粉手,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
“我说真的,真的很好。”安吉凝视着画说。“我认识一个人,她画的画也很好看。她想教我,可是我就是学不会,她有时候都快抓狂了。”说这话时安吉的嘴角很轻微地勾起一个弧,眼睛里的光芒像星光一样闪烁着。
比利从来没有听过安吉说过自己的过去,他坐直了身体,想听到更多。“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死了。”安吉的脸又阴沉了下来,刚刚点燃的星光瞬时熄灭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哦,对不起。你还没有忘记那种悲痛。”
“我当然没有,也永远不会。”安吉将画纸还给比利,“快到金星湾了,带上金币下船潇洒一把吧,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