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吃过早餐,简单的道别后,便各自散去。
张凌瀚自从上次救人行动回来后,下定决心要学好驾驶飞鱼,这几天巴着林皓新教他飞鱼的各种不同模式的变化,以及相关的理论知识。已经差不多学会了的他,今天准备驾驶着飞鱼到处转转,于是一吃完饭,便迫不及待地往顶楼跑。
李天丽则申请了菜园子摘菜的工作,这已经是她第三天工作了,她也渐渐习惯了与美丽世界的人用思维沟通,她与一起工作的人思维交流得不亦乐乎,边工作边享受生活,悠然自得。
已经来到美丽世界两个多月的刘可儿,现在已经有了十一、二岁孩子的心智,她再三向欧阳兰请求,希望能负责带着王小晴熟悉美丽世界的生活,欧阳兰起初不太放心,头两天便跟在两个孩子身后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但见刘可儿俨然一个小大人似的,对王小晴照顾得既细心又周到,便也不再操心,申请好了今天的工作。
欧阳兰刚要离开去工作,却被刘可儿拉到一旁,用眼神问道:“兰姐姐,这两天,小晴一直在问我她爸妈的事情,说你告诉她,她爸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欧阳兰蹲了下来,平视着刘可儿的眼睛道:“可儿,我实话告诉你,小晴的爸妈已经被坏人给害死了,那天怕她哭闹,才跟她说父母都去了远方。现在一直都还没有机会跟她好好地说清楚。”
“兰姐姐,别担心,我来跟小晴说,我们小孩子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而且如果她太伤心了,因为我刚刚经历过奶奶的离开,懂得怎么安慰她的。”
“可儿,你真懂事,姐姐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的,小晴可是我的妹妹啊。”
刘可儿跑回王小晴的身边,牵着她的手,跟欧阳兰道别后,便一起走进了电梯里。
林皓新走到目送着两个孩子离开的欧阳兰身边,小声问道:“跟可儿说了什么悄悄话啊?”
欧阳兰转头看着林皓新道:“新,我跟她说了小晴父母的事,她自告奋勇地要自己告诉小晴,这几天才发现可儿比刚来的时候懂事了很多。”
“可儿本来就挺乖巧的,特别是上次你失踪后回来,她就更加乖了。”
“新,那我先去工作了,中午见。”
“中午见。”
而今天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张凌瀚的林皓新,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可以做他自己的事情了,他来到美丽城外的大树下,拿出装有秘密档案的智屏,回想起那天在尹父口中听到的话,便发送了思维指令:“请搜索‘上帝计划’的全部资料。”
只见搜索结果显示,跟‘上帝计划’相关的资料足足有快200页,林皓新大概地浏览了一下,发现很多都是生物实验的数据,DNA的序列图等等。
生怕漏掉任何细节的林皓新从第一页开始,一页页仔仔细细地读了下去,资料从介绍一个生物学博士,张国固开始。
林皓新心想:这个人的名字竟然带了个国字,肯定大有来头。
果然接着往下看,便看到资料上写着‘张国固,已卸任集团长的儿子,现任集团长的弟弟’。
据资料介绍,张国固是个从小便非常喜欢生物学的孩子,长大后,对政治漠不关心,却成了生物遗传学方面的专家,整日里都呆在生物实验室做着各种生物实验。久而久之,性格变得越来越怪异,开始尝试起各种怪异的实验,如将不同物种动物细胞融合培养出杂合物种,任意修改动物受精卵的DNA序列,然后观察培养后的胚胎的变异,等等等等。人称生物怪人。
虽然集团屡屡有人提议禁止张国固做这些可能违反生物法则的实验,但是对儿子疼爱有加的集团长不顾反对,对儿子做的事情都无条件支持,对儿子提的要求也都想方设法地满足他。
终于,林皓新在看了约50页的张国固的生平之后,接着是张国固开始研究人类DNA图谱,对比基因的优劣,整页整页的都是ATCG碱基的不同排列的基因片段图。
林皓新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脑子顿时混沌了起来,刚好手腕上的手表开始振动了起来,提醒他到了午餐的时间。
林皓新自言自语道:“还是下午再接着看吧,先去充充电。”他收起智屏,来到三楼餐厅,远远地就看到张凌瀚已经领了一份午餐,正坐在老地方等着大家到来。
林皓新也去领了饭,来到张凌瀚的对面坐下,看着他问道:“凌瀚,你认识张国固吗?老集团长的儿子,是个生物学专家。”
张凌瀚想了想,道:“哦,那个生物怪人啊。小时候,有一次突然跑来找我,莫名其妙地问我说你相不相信上帝的存在?我说不知道。他又问我说,人是由上帝造出来的,你知道吗?我又说不知道。他好像很生气,问我说那我知道什么。我说我只知道人是由每个人的母亲生出来的,我也一样。”
“然后呢?”
“然后他就突然大叫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跑开了。后来就没再见过他,也没听人再说过他的事。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怪人的事?”
“哦,没事,只是好奇而已。”
吃完饭后,林皓新又一个人来到大树下,拿出智屏接着看资料,不过对于基因序列图还是很头疼,他索性将这些页面先跳过,直接往下翻页。
突然,“上帝计划”四个字印入眼帘,林皓新一阵欣喜,赶紧集中注意力,盯着屏幕看了起来。
原来,“上帝计划”是张国固一个生物实验的名称,林皓新刚看了一眼“上帝计划”实验报告的摘要,便觉得不对劲,因为实验的对象是人类的生殖细胞。
只见上面写道:通过前面的实验找到了人类基因图谱所有位置上的最优基因。实验将取女性的卵细胞和精子,分别进行最优基因替换。替换成功的卵细胞和精子使其自由结合,获得最优基因受精卵。再将受精卵培养成胚胎,从胚胎上取一个细胞进行DNA检测。若是通过DNA检测,则将胚胎移植进代孕母体内让其发育,获得最优基因人。观测最优基因人是否比普通人优秀。
看完摘要后,林皓新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心惊肉跳的,这个生物怪人的实验对象竟然从动物转到了人类身上,难道凌瀚和我······?
林皓新不敢再想下去,放下智屏,站了起来,绕了大树走了好几圈,等平静了一些,才重新拿起智屏,跳过中间的基因替换的实验步骤,来到已经获得胚胎,准备移入母体的页面。
林皓新看着这一行一行资料,感觉一字一句都在狠狠敲打着他的心,他受伤的心里在滴着血,不愿意相信他的眼睛看到的真相:实验成功获得10个胚胎,经DNA图谱检测分析未发现异样。集团的尹长卫,联系了“救救不孕家庭”志愿者活动的负责人,将10个胚胎加入代孕活动。有8个胚胎在孕育过程中发现异常,经再次检测发现了都有一两个基因出错。剩余的两个胚胎经多项检测,均发育正常,代孕母亲分别叫李天丽和林玲。
林皓新痛苦地想到:原来我和凌瀚根本不是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是由一个受精卵分裂而成的两个胚胎,而是假设这10个胚胎,都成功发育并出生的话,那么世界上就会有10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和凌瀚都是一样的基因人,一样的实验品!
林皓新扔掉智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自己的身体,突然他握紧了拳头,疯狂地捶打着身边的大树,一边击拳一边大声尖叫着。叫声惊动了在附近的人,人们陆续围了过来,将失控的林皓新拉离了树,纷纷投来询问和安慰的思维目光,见林皓新两眼无神,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便纷纷开口,七嘴八舌地说着,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不要太伤心,都会好起来的。”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小伙子,有什么困难就说,大家都愿意帮你。”
一股股的温暖包围着林皓新,但是此时的他,根本感觉不到,只觉得他好像掉进了无底深渊一样,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冰冷中。
人群里有人看到了林皓新的双手正流着血,喊了一句:“大家请让一下,他的手受伤了,我送他去处理伤口。”
男子捡起草地上的智屏,贴在林皓新的衣服上,背起失魂落魄的他,走过人群让出的路,走向医院。一些人仍然紧紧跟随这,等看到医生帮林皓新处理完伤口,安排他躺在病床后,才各自离开。
医生用眼神跟男子交流了林皓新的情况。
“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好像一直好好的,突然就一边大叫一边朝着大树捶打。手受伤了,好像也没感觉到疼。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大的困难了吧,才会一时情绪失控。”
“好的,我会处理下,让他脑子里分泌的导致失控的激素和一些小的细胞因子尽快排出脑外,这样就很快就会平静下来,恢复理智了。谢谢你送他过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麻烦医生照顾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