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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人会议

三人会议开始后,小五在纸上写下和案情有关的人和事,然后把相互之间有关系的用线连起来,瑶清平则用很快的语速向球球介绍整个案情,也不顾球球的接受能力,她也不管自己说的到底清楚不清楚,赶紧说了个大概就对小五说:“咱快开始分析吧,先从陈队长开始吧,你说陈队长叫羽成,周成和他还是师兄弟,有何根据?我总觉得你是胡掰的。”

小五抬起头来,停下手里的笔,然后说:“在告诉你原因之前,我要先给你们普及点江湖知识,是关于火云山的,听完你就明白了。”

这时瑶清平恢复了平静,球球也从迷茫中回过神来,专心的听着,小五顿了顿嗓子,然后慢慢的说来。

“帝国以前并无国教,还是信道教的人多,直到三百年前本朝太祖爷从东关起兵,得到天地正义教的大力支持后取得天下,就将这天正教立为国教,道教的地位每况愈下,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道家的山门在国内少说也有几百座,其中最大的四家,正是西华,火云,苍雾,龙渊,这四家各有绝招,经久不衰,而其中的西华,更是弟子满天下。而其中的火云,依靠刀气双绝,屹立于帝国东部,但到了现在,火云却几次濒临灭亡的边缘。”

“要说其中的原由,也不复杂,齐州的何家一直被帝国视为心腹之患,而火云弟子很多来至齐州,所以在历次对抗帝国的各条战线上,火云都出了不少力,因此一直被帝国所不喜,但火云地处深山,又背靠何家,所以倒也不怕什么。但大元帅东方云不但主管整个明州战事,还接管了齐州的南部战区后,对何家作战屡有胜绩,火云山已在其攻击范围之内,更危险的是,江湖第一帮派铁血盟宣布对火云山开战,这铁血盟是代表正统华族的,背后有皇家及无数家族的支持,采取军事化管理,多年前强势崛起,一夜之间灭掉教会的两大军队之一“惩戒军”,实力强大无比。”

“铁血盟认为火云的存在阻碍了华族的统一,所以几次杀至火云山下,有一次差点攻破火云山,后来在西华的调解下,才辛免于难,在此存亡之际,火云的掌教为了避免门派灭亡,发布了“封山令”,凡火云弟子,任何人不得出山,不得行走江湖。这才让帝国放弃了攻击,苟延残喘到至今,但江湖地位已经一落千丈。”

瑶清平这时出言想问:“既然封山了,那为什么陈队长会出现在东海呢?”

“凡事都有例外,只要有法律制度就一定有漏洞,火云也有四种弟子可以下山,第一种是得了帝国御诏的,由皇帝亲自点名的为国效力者,这种人少之又少,据我听说只有一名弟子叫广成子,此人与古时的道家传说同名,修为极高,堪称道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第二种人是门派的弃徒,这种人是犯了错被逐出山门的,第三种人是私自离山而下,第四种人是门派执法者,正是要追杀第三种人的。”

“那以你之见,陈队长是属于哪一种呢?”瑶清平继续问道

小五想了想,回答道:“以我的判断,首先不是第四种,那种执法者只会在山外待很短一段时间,也应该不是第一种,要皇帝下诏的人太少太少了,而且他又隐姓又改名的,所以不是第二种,就是第三种,如果他是被赶出火云的还好,但如果他是私自下山的,要找他麻烦的可不止东海城的三大势力。”

瑶清平有些不高兴,她说:“你如何判断周成和陈队长是师兄弟的呢?”

小五说:“火云山的成字辈弟子,正是二三十岁的样子,陈队长必是火云弟子,他的名字肯定是改过的,也许不叫羽成,但肯定是成字辈弟子,而周成与陈队长来往亲密,我看他的轻功,正是火云正宗”纵云步“,最关键的是,他的名字叫周成,连改都没改过,所以这两人肯定是师兄弟,而且我怀疑,海修会北会所的那位王玄一,很可能和这两兄弟有关系,很可能是他们的师傅。”

瑶清平听了之后有些发呆,她觉得太匪夷所思了,海修会怎么和火云扯到一起了,不可能的,于是出言反对小五的判断。

小五却很坚定的说:“这个王玄一来历很神秘,根据我的情报说,他是五年前才加入的海修会,在加入海修会前他就已经在东海城活动,而且那时他公开的身份正是火云的道士。此人在加入海修会之后地位提升很快,一年后就荣升北会所的领袖,这里一定有问题。”

瑶清平帮着分析道:“那这个王玄一是火云下山四种人里的哪一种呢?按你的说法,不是第四种,那种执法者只会在山外待很短一段时间,也应该不是第一种,要皇帝下诏的人太少太少了,不是第二种就是第三种。”

小五摇摇头,说:“这不一定,王玄一是火云玄字辈的,比成字高一辈,他不像陈队长那样改名换姓,也不像周成那样行动隐秘,所以他不怕别人知道他在哪儿,但是他又躲在北会所那么隐秘的地方,而且五年来从来没听说他有过什么事,所以这里一定大有问题,我觉得,此人是我们破案的关键,陈队长和周成在那个雨夜一定是去拜访他的,不过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而为什么陈队长离开那之后没两天就死了。”

瑶清平出言反对,说:“我还是认为周成是最关键的人,按你的说法,他是和陈队长最亲近的人,所以他肯定知道一切。”

小五没继续搭理瑶清平,而是对沉默了很久的球球说:“你觉得谁才是突破口呢?”

球球摇摇头,说:“你们讲的都是什么玩意啊,我现在还没闹明白,我哪知道啊。”

瑶清平也说:“他刚来,你问他这些不是废话吗?”

小五摆摆手,说:“不,不,多一个人就多一条思路,你说说看,没关系的,都是自己人。”

球球依旧很迷茫,但他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刚瑶组长说的,不是有个女的,我觉得那个人是关键。”

瑶清平很生气的说:“你就知道女人,说,你有什么根据?”

球球说:“还用问嘛,一般凶杀案找女人肯定没错,她们表面看起来很软弱,可是真狠起来比男人心理素质强多了,杀人,碎尸,投毒都跟玩的一样。”

瑶清平眼睛一瞪:“最好你以后找个这样的老婆。”然后她不再搭理球球,追问小五:“除了这些,你还得到哪些情报?关于五年前的大火,你有什么线索”

小五将纸推给两人,指着上面画的圈圈和线说:“我们暂且将陈队长他们火云三人作为一个团队,那个白衣人我问过了,正是葬海流的高手,名叫阿来,是葬海流内部较高级别某组织的中坚成员,五年前开始戴了面具,此人一直都是一身白衣,在东海还是比较出名的,人称白衣阿来。不过此人一副侠义心肠,做过不少好事,以保护东海人为己任,绝非歹人,不过他对东海人以外的人甚无好感,那天对我直接出手,也是如此了。”

瑶清平接着说:“这些线索连起来看,阿来的火伤应该是因为五年前的那场木府大火,而当时火云的一众人也在现场,而木东城为了复仇,不但纵火烧了一些葬海流百姓的房子,而且还对火云三人有所怀疑,故而三人只能分开,托身海修会,而木东城到现在还在盯着火云的三人,这也是他派人监视我的原因。”

小五摇摇头,说:“我觉得仇恨应该不是连接三方的枢纽,阿来几次提到圣物二字,我觉得这样东西,才是关键。”

瑶清平赶紧追问:“什么圣物啊,难道是永耀石吗?”

小五苦笑道:“别再说那块破石头了,那东西除了好看,偶尔能在夜里照明外,没有什么大用。我去仔细问过了,东海城这小地方,圣物都有百十样不止,什么奇怪的海产品,怪石,雕像,一些前辈的遗物,都是所谓的圣物,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这样东西肯定不一般,而且不只有象征意义。”

瑶清平说:“我们应该弄明白五年前的那场大火,谁放的火,目的是什么,阿来和火云的人还有梅芳华与这场大火有什么关系。”

小五再次苦笑,也没有说话,球球却主动说话了:“就是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整明白,那就别在这里讨论了,说再多也没用,不如我们立刻行动。”

小五赞同道:“没错,我们安排下明天的行动吧,瑶组长你继续去探梅芳华的口风。”

瑶清平摇摇头说:“我不想去她那儿了,我感觉没什么用。”

小五鼓励她说:“你们都是女人,交流起来方便嘛,再说了说不定有什么人要找她麻烦呢,你去了也可以保护她。”

瑶清平勉强同意后,小五继续安排,指着地图对球球说:“球球,你呢,刚来对整个案件不熟悉,我安排你做件简单的事情,明天你做马车到地图上的这个地方,这里在两个山谷之间,外面有一处密林,你潜伏进去,看看有没有些奇怪的东西。”

瑶清平出言反对:“你怎么安排他去做如此危险的事,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这北会所就是龙潭虎穴,怎能如此冒险。”

小五挠挠头,说:“据我得到的消息,明天是海修会的集会日,所有的中上层干部都会在总部集会,应该没那么危险。”

球球说:“那你去干吗?以前可都是瑶组长做主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发号施令了。”

小五说:“我这就是替瑶组长出谋划策啊,我要去盯住那个叫周成的,此人行踪不定,住的地方也是临时住处,明天我要把此人挖出来,不管用什么手段,也叫他给一个交待。”

瑶清平又再三叮嘱二人,除了注意安全之外,还着重的讲了不能触犯律法,不能伤人等,不过看样子两人好像都没听进去。

一看时候差不多了,小五起身告辞,并拉着球球一起走,不料球球却严词拒绝了,他说:“我夜里要在这里保护瑶姐的安全,谁也不能阻止我。”此时,瑶清平一脚踹来,被他灵巧的闪过。

小五一见二人又要闹下去,连忙拉住球球,边把他往外拖边说:“咱兄弟好久没见了,今天老子请你吃大餐,赌博,洗澡,喝花酒一条龙。”球球听着这话,也就不再抗拒,半推半就的随着小五出门,这时一把椅子突然飞过来,伴随着瑶清平生气的声音:“快滚,都不是好东西。”小五哈哈一笑,避过飞来的椅子,拉起球球,以很快的速度跑了,只留下一脸心事满腹牢骚的瑶清平。

第二天一早,球球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叫醒,他昏昏沉沉的打开门,一看正是小五,此时他气不打一处来,几乎要抓住小五的衣服,怒吼道:“你昨天不是说要请我吃大餐吗?”

“昨晚请你吃的,正是东海超级大碗面,绝对的大餐。”

“那请我洗澡呢?”

“客栈的小二昨夜不是给了送了热水洗澡吗?怎么不算。”

“那喝花酒呢?”

“昨晚吃饭时咱喝的酒是陈年花雕,俗称花酒。”

“好吧,这都无所谓,你带我去赌博让我把钱全输光了,你为什么一块钱也没输。”

小五拍拍球球的肩膀说:“因为我从不赌钱,好了该去办正事了,我帮你雇了辆马车,你早去早回。”

球球一脸哭相,用很惨的声音说:“大哥借点钱吧,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一副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兜里一毛钱都没,连吃的都成问题。”

小五从兜里摸出俩馒头塞给球球,说:“你赶紧去办正事,早去早回。只要你能发现线索,我保证给你换新的衣服,还把你输掉的钱还给你,你还能去瑶组长那再领一份赏钱,快去吧,小心别被逮住了。”

球球边走边嘀咕:“怎么老子有种被坑的感觉呢。”

等球球来到北会所边上山坡上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此时他眯着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巡视着下面的这片建筑,想找点什么出来,让他失望的是,光从外面,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下去,才能真正有所发现。

别看球球平时插科打诨,嘻嘻哈哈的,其实他真办起事来的时候还是很心细的,此时他正琢磨着以什么身份下去呢,如果直接下去被抓住的话就惨了,虽然小五保证说能把自己捞出来,但自己不太相信,就算能被捞出来,一番苦头肯定避免不了。自己现在一身破烂,不如装个乞丐下去,但是自己身材略微有点发福恐怕不能信服于人,还不如装个窃贼潜伏下去。

球球修炼的是土系功法,虽然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都遭的一塌糊涂,但他天生对土系的隐蔽法术很有心得,伪装的时候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所以当他缓缓向这片建筑的后院移动的时候,显然没有被人发现,不过也不可能被人发现,因为整个后院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

球球在后院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很大的水车,这算不算线索呢,球球暗想,也许不算吧,很多没有淡水的地方都是用水车来运水的,不过自己刚才在山坡上好像发现这里有个水井。不过思考显然不是球球的习惯,他选择了一处最大的房子,慢慢的在地上爬过去,虽然一身泥土但也顾不上了,反正回去找小五报销衣服就是。

当进入那处房子之后,球球的潜伏术就用不上了,这里地下都是地板,自己就是头破血流也钻不下去,只好蹑手蹑脚的往里走,这儿分着好几个房间,球球进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正看见一处很大的水池,像一个游泳池一样,这时球球恍然,原来水车是用来运洗澡水的,他正准备离开这里,但突发奇想,就抓了一把水,闻了闻,尝了尝,一尝之下球球轻轻呸了一声,一是因为想着这洗澡水满恶心人的,二是因为这是海水,味道实在很差,球球很纳闷,还有人在海边专门运来海水洗澡,够奢侈的。

球球来到最后一间房子前,上面上了锁,球球可不是专业窃贼,没有专业工具,当然也没那手艺,而且他也不准备进去,自己事办的也差不多了,够对得起小五的安排了,但也不能白来一趟,于是他掰开一些门缝,朝里忘去,只见里面确是一般的卧室,也没什么特异之处,正要离开,他忽然注意到里面的桌子上摆了一件插满小旗貌似模型的物件,球球看的不是很清楚,觉得像沙盘又不是,像棋盘又不像。算了就到这儿了,自己这一番出力回去任谁也无法指摘。

就在球球准备离开这儿准备撤退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并伴随着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马上就要进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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