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大陆、幅员辽阔地域宽广,大陆东西两端相隔万万里之遥且各有一海,东面之海名为黑海,海水深沉海面常年电闪雷鸣乌云蔽日,海中妖兽横行,种类繁多时常祸乱沿海人类城市。西面之海名为血海,海水赤红,海中时常洪浪滔天,血海之水所过之处土地贫瘠、人畜不留所以人迹罕至。
更有一条山脉横贯大陆之上连绵起伏数万里,将大陆分为南北两地。腾龙大陆的人基本都居于北地,其上国家林立派系繁多常年征伐不休。而南地天气炎热、雨林密布千峰万仞数不胜数,居住之人多为蛮人。
相传这腾龙大陆有龙脉护佑每三万年龙脉便化龙飞天而去,而没了龙脉镇压地气,整片大陆霎时山崩地裂,洪水滔天,海啸遮天蔽日而至,巨龙翱翔天空,于黑云中翻翻滚滚、声传万里,尔后龙回大地没入不见,顿时风歇雨住,晴空万里。所以这片大陆名为腾龙大陆,意思是巨龙腾飞的地方。
腾龙大陆、青霜国边境、张家村。
一队队骑兵呼啸而过,马上的骑士时不时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狞笑着追赶着前面慌乱的村民。“唰”一颗人头飞起,村民脖腔中的鲜血像喷泉一般洒向天空,无头的躯体直直奔行了几步才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一名骑士策马飞奔而过,一把将空中飞舞的人头捞在手中,看着手中人头死时尤带着恐惧的表情,骑士伸长舌头接住人头滴落的鲜血,发出疯狂的大笑声。
青霜国是大陆上的一个三级小国,传承至今已有三百余年。腾龙大陆上以九为尊,所以大小国家分为一级国家到九级国家不等,六级以上的国家就可以称为大国。
由于腾龙大陆国家林立而资源匮乏,所以国于国之间经常发生一些争夺资源的战争,利用争夺来的铁铜矿脉铸造兵器继续征战掠夺更多的资源,战争周而复始从不间断。
如今,青霜国正遭受五级国家乾国的入侵,由于青霜国国力兵员有限,无法在整个边境驻防,所以在辅国大将李毅的建议下,放弃了外围的城池,只在通往王都的要道上设下重兵抵御乾国大军。
十五岁的幕炎此时正和母亲张兰躲在锅灶下,惶恐的看着窗外的乾国骑兵呼啸而过,村中哭爹喊娘惨叫不断。
“炎儿别怕,炎儿别怕,有娘在,有娘在。”黄兰紧紧的将幕炎的头抱在怀里,纤弱的身躯颤抖不已。
幕炎心中虽然恐惧,但却继承了他已故父亲的遇变不惊与冷静。幕炎拍拍母亲的后背安慰道:“娘别怕!咱们这草屋离村子大道还有些距离,想来那些土匪也搜不到这来。”
说完幕炎心里也觉得没底,便起身猫着腰蹲在窗下,偷眼往外面一瞧。只看见远处的一队骑士来回奔走而且见人就杀,领头的那个骑士一身将军打扮的金甲,却披头散发的发出疯狂的大笑。
几个骑士抓住一个逃跑的女人,正在那行那苟且之事,突然一个屋子里的男人不甘妻儿受辱,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拿着打猎的猎刀,嗷嗷的挥舞着要跟那些禽兽拼命。却见那将军头也不回,只是轻松挥舞了一下长刀,男人的呐喊声便戛然而止,身体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鲜血像喷泉一般喷出三尺多高。
那个将军看着一地的肚肠舔了舔刀上的鲜血发出桀桀的狞笑,惨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只见这个人脸上一条蜈蚣般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嘴角,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忽然间那将军若有所觉似的抬头看向幕炎所在的窗口,幕炎赶紧猛的一缩头,那魔鬼一般的眼神,吓的他心脏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
“糟糕!好像被他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幕炎顿时脑子一片混沌。
那将军狞笑间便缓步往幕炎的草屋走来。好像小孩子发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幕炎听着屋外慢慢逼近的脚步声,顿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在抬头间却看见母亲张兰在灶后平静的看着他。
“娘!”幕炎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抢上前来,把张兰压在锅灶后面的柴火中。又匆匆拿起两捆干柴把张兰遮盖住,整个过程中张兰却只是一直平静的看着幕炎,一句话都没说。“娘!待会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声,知道吗?千万别出声!”幕炎来不及多说安顿好张兰之后,只能最后深深看了娘亲一眼,便抓起猎刀躲到锅灶边的碗橱中。
刚把橱门合上,还没喘上一口粗气,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草屋的木门就被人大力踹飞。
透过橱柜的缝隙,只见那个疤脸狞笑的站在门口,幕炎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接着连忙移开目光不敢盯着疤脸再看,生怕他再发觉。
但是疤脸却好像不知道屋里藏着人一般,只是站在那慢条斯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草屋,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好像渴急了。喝完水接着又呛的一声拔出长刀,在那细致的擦了起来。
幕炎小心的看着疤脸的举动,不由急火难耐,长时间绷紧的身体感觉就快要抽筋了,这种慢慢等死的感觉压抑的幕炎几乎要崩溃掉。
正焦虑间,却见疤脸脸色一冷,突然回手一刀劈在一个木柜上,直劈的木屑纷飞,里面的物件碎了一地。在疤脸出刀的瞬间,幕炎几乎本能的要蹲下躲闪,但幸好自己极力的克制了下来没发出声响。
“娘你千万别乱动啊。”幕炎心里焦急的呐喊。
疤脸似乎意犹未尽,接着又一刀一刀的劈向屋里其他的物件,篓筐,木箱全都被他一个个劈了过来。最后,疤脸带着冷冷的笑容站在幕炎躲藏的碗橱前,四周好像突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之中。
幕炎此时大脑一片空白,隔着木板好像能闻到疤脸呼出的气息。而到了这时候幕炎居然反而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平稳的在呼吸间慢慢调整身体的姿势,绷紧小腿蹬着脚下的着力点,紧紧握着猎刀准备在疤脸疏忽时发出致命的一击。
“嘿嘿!有趣。有趣。”寂静间疤脸居然摇头晃脑的开口说起话来,好像丝毫没察觉到幕炎的杀意。
“就是现在!”幕炎一紧手中的刀正准备冲出去。突然张兰拨开干柴堆一下子冲了出来:“炎儿快跑!”喊着便死死抱住疤脸的腿。“恩?还有个疯婆娘!”疤脸没想到柴堆里还躲着个人,措不及防下一把被张兰抱住了左腿,挣了一下居然没挣开,便恼怒的举起长刀就要一刀砍下去。
“混蛋!要你的命!”幕炎怒火中烧,猛的往前一扑橱门顿时四分五裂,举起手中的短刀狠狠的就往疤脸的胸口扎去。
“嘿!好小子。!”疤脸浑然不把幕炎这凌厉的一刀放在眼里,好像早有准备般的转手横刀一磕。幕炎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前扑的姿势也变成了后仰,接着一头狠狠的砸在橱柜上,撞的木屑乱飞鲜血淋漓。
“炎儿,快走啊!”张兰死命的抱住疤脸的一条腿声嘶力竭的喊道。疤脸嘿嘿狞笑着一脚踩在张兰的背上“嘎嘣!”一声脆响传来。
“娘!”幕炎顿时血贯瞳仁,手中的刀早被磕飞,疯狂挥舞着拳头就冲向这个恶魔,只想将这个恶魔碎尸万段。“嘿嘿”疤脸抬起一脚踹向幕炎,砰的一声闷响,幕炎被踹出了七八丈远。手脚乱舞的从门口跌飞出去。“呕,哇”幕炎被踹的眼冒金星,哇的吐出一口淤血。
“小子,来救你娘呀。”疤脸这时居然不趁胜追击,反而气定神闲的站定在那里,一脸猫戏老鼠般的神情,好像吃准了幕炎不会跑。
张兰努力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虚弱的喊道:“炎儿,你一定要活下去。”接着挣扎着摸出了腰间的一把剪刀,用尽力气一把扎在疤脸的腿弯上。“呜,妈的,你这个贱人。”疤脸不防备张兰还藏了件利器,而且注意力只放在幕炎身上。不知“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为了救儿子的母亲。”这一下居然又被张兰扎伤了腿,疤脸顿时恼羞成怒的抬脚,用尽十成气力狠狠踩在张兰背上。
噗!好像西瓜碎裂的闷响。“娘!啊!”幕炎看着疤脸脚下的张兰心痛欲死,巨大的悲痛让幕炎的心脏好似炸裂一般疼痛。
张兰歪着头,努力的看向幕炎,嘴唇喃喃的翕动着两个字“快跑!”接着便头一歪了无气息。“娘!不要啊”幕炎痛哭失声,张兰拼尽全力拖住疤脸,就是为了让幕炎能够逃出生天,就算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依然希望幕炎能活下去。
幕炎虽然悲痛欲绝,但背负着母亲的希望,让他无从选择。只得深深看了母亲最后一眼,便忍痛扭过头去,死命的往村后的河边跑去。
“小子,想跑。”疤脸愤怒的拔腿追去,但张兰就算死了也依然死死抱住他的一条腿,疤脸踢了数脚居然踢不开。
看见幕炎越跑越远,疤脸急忙一弯腰拔下腿上的剪刀便狠狠掷了出去。幕炎正用尽力气跑向河边,眼看河岸近在眼前,正欲跳进水里潜走。
只听身后咻的一声破空声传来,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把剪刀便狠狠扎进幕炎的后背。“啊!”幕炎眼前一黑,巨大的痛楚让他差点晕过去,但想起母亲最后看着自己的神情,又咬着牙奋起余力挣扎着爬到了河边,然后才一头扎进河水里,晕死了过去。
“娘,我尽力了。”幕炎慢慢的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