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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出兵孟墟

时间飞逝,在这七天后,距离十日之期还剩三天,青丘城果然收到了城下丹穴军队的捷报,信中说达步双煞的部队被杀得溃不成军,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人逃跑掉,看来没有一段时日,是无法再集结起来了。这样一来,达步双煞的部队已不足为患,青丘城大可安心养兵畜锐。

这时夏松飞正与其余六名青丘长老在夏氏祠堂进行庙算,收到捷报自是喜忧参半,据信中所言,不正是暗示十日之期将过,催促青丘是时候点兵待发吗?

正当众人举棋不定的时候,门外走来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她手扶着一个负伤的七尺男儿,正向祠堂正殿走来。

里面的七位长老向外面一看,竟是现任城主夏耕和城主夫人。七人连忙过去恭迎夏耕,将他稳稳当当得扶进大殿中,途中只听得各人纷纷怨骂夏耕做事鲁莽,不爱惜身体之类的话,实是爱之心切。

夏耕尴尬笑道:“各位叔伯就别挖苦世侄了。我只是腿上的伤口未愈合,行动不便罢了。其余的伤势都已经痊愈得七七八八啦!不必担心!”

夏松飞厉声道:“你这小子真不识相,虽然你身有御气之法护体,比常人康复得快,但你到了我这把年纪的时候,就教知道什么叫岁月不饶人!趁年轻就应该注意养生之道......”

夏耕哈哈一笑道:“行了行了!伯父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子么?我这么大个人会有分寸的了!”

那七名长老齐声大叫道:“就是知道你没有分寸才提醒你!!”

夏耕赔笑一下,忽地正色道:“各位叔伯,闲话休提,这几天我静心想过了。关于发兵孟墟城一事,小侄觉得这兵是一定要发的,可哪谁带这兵呢?我已有了最合适的人选,不知各位叔伯......”

夏丙哼了一声,叹道:“我们都知道你的脾性,我们拦也拦不住,就算我们不赞成,你也已经决定要去了吧?”

夏耕苦笑道:“哎呀?你们都知道我选自己了?其实青丘城那些的事务,有您们几位打理,自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留下来也帮不了多少忙!倒不如让我出去走走,舒展一下筋骨更好!”

那七位长老刚想说话,夏耕已继续道:“其实小侄这次出征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亲身查探一下孟墟被袭一事的内情,我想我到了那里会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其中一名长老说:“孟墟被袭一事虽是未解之谜,但你这一行恐怕也查不到什么了。要知道朝廷并不想我们插手这件事,说不定真像传闻中一样是朝廷所为呢?”

另一名长老接着道:“反之如果真的不是朝廷所为的话,‘巽司风部’在孟墟城查到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应该会通知我们的。”

夏耕摇头道:“不!因为现在我已经知道袭击孟墟的不是朝廷所为了。正是如此,这事的关键之处就连朝廷的情报部——‘巽司风部’也未必能查得出来!”

众人一听,忙问何故。夏耕低声道:“是雍州鼎!”

“什么?!什么雍州鼎??”

夏耕将他回城那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众人如在梦里。夏耕接着道:“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毒王黑巫妖一伙人正在打先祖禹帝铸造的九鼎注意,就连这次青丘被袭也是这伙人的计划之一。这些都是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的。”

众人听后眉头紧锁,又是不解,又是难以置信,甚是苦恼。

夏耕见众人也无话可说,微笑道:“我想我应该亲自走这一趟,希望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如今我的伤已无大碍,何况还有丹穴城主在,谅那些牛鬼邪神不能对我怎么样,你们就放心让我出征吧!”

那七长老拗不过,只好答应。夏丙道:“你现在还有伤在身,日常生活还需有个人料理,就让我儿翎枫随你一起出发吧!”

夏耕点头答应道:“翎枫那小子确实长进了不少,是时候出去见识一下了,有我带着他,你就放心吧!”

闲话说完,夏耕和那七长老继续庙算出兵的事宜,直到深夜方休。

十日之期的最后一个夜晚,青丘全城摆宴为将士们饯行,热闹非常。虽说热闹,但众人心里皆热泪,百感交集。

此时,只见蓝翎依旧身穿荒野太保暗统的黑漆轻甲,独自依靠在灯火阑珊处,对天观星,似是心事重重。但此情此景,就连那黑漆的轻甲也无法遮掩她那风情万种的神韵,羡煞了不知多少在旁男女。

蓝翎在灯火下呆了一会,只见夏翎枫向她那边跑去,夏翎枫大叫道:“蓝翎姐姐!我明天就要去孟墟城了!你也会去吗?”

蓝翎一面迷惘的转个头来,才发现夏翎枫已站在自己身边,惊道:“哦?翎枫啊!你说什么?”

夏翎枫皱皱眉头问道:“蓝翎姐姐,你在想什么啊?我说得那么大声你还听不到??”

蓝翎把脸向上一抬,又是对天观星,口中说道:“你这小孩还不懂!”

“我都已经是十四岁半的大人了!!我告诉你吧!据我所知,女人心神恍惚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为情所困,二是被情所迷。我看你不是一就是二!”夏翎枫数着手指,得意说道。

蓝翎一听,笑靥如花,合不拢嘴,对夏翎枫说道:“你这小鬼哪里学来这些话?两个原因根本就是一样意思嘛,说你小孩不懂还不承认!”

夏翎枫哼声道:“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啦!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蓝翎微笑摆手道:“算了,别谈这个,你刚不是说明天要去孟墟城吗?还不回去休息?路很远呢!可不要像前几天那样累得像狗爬啊!”

夏翎枫做了个鬼脸,对蓝翎说道:“我才不像狗呢!!我也该回去收收拾行装了!”说完便转身向家中跑去。

蓝翎看着夏翎枫走开,摇摇头低声道:“竟然连个小孩也看出来了!我该怎么办呢?”只见蓝翎深深叹了口气,依旧望着头上的星星。

一夜无语,第二天早上,青丘城为数万人的大军已聚集在广场之中,等待青丘城主夏耕发号施令。

各族人与士兵挥手相送,场面极度悲壮,难以细表。此时只见青龙图样的笙旗在风中激荡,军鼓毅然奏起,万人大军便浩浩荡荡地向青丘城下走去,同时城下也响起了军鼓的回鸣,这是两军之间相互迎合的意思。就在中午时分,两军已汇兵一线。

青丘万人大军与丹穴万人大军合兵一处,向着西方孟墟城进发,此时已走了一个多月,所经之处尽是丛林密草,陡坡峭壁,为首的两骑头领虽是须根满面,脸容憔悴,但仍旧披着那件厚重的铠甲日夜赶行,眼神中充满着急切的期盼。

这时又逢冬雨季节,山路崎岖,虽然意外身亡者不多,但也有不少士兵因此病倒在途,重者掉队安营休养,轻者相互搀扶前行。有诗为证:

寒冬冷雨风如刀,

薄衣泞露陌路遥。

将士夜行甲未卸,

风霜未改志难休。——夏末?行军

又行了数天,开路的先锋部队传来书信,书中说大军按现在的速度,只需两天便能到达荆山,只要翻过荆山,就是雍州孟墟城的领地范围了。

大军听了这消息皆是欢天喜地,脚步不觉加快了不少,到了下午已能看见远处荆山的轮廓了。

傍晚时分,夏耕与丹穴城主祁奉商量了一下,便吩咐大军今夜在此处扎营整顿。

此时后面一小子纵马来到两人面前,说道:“之歆哥!我们就快要到雍州了吗?!”说话这小子正是夏翎枫,只见他素服已破了几个大口,泥泞满脸,像极一个小乞丐。

夏耕都也没抬,边整理帐篷边说道:“大概还有两天时间吧!”

夏翎枫大叫道:“还要走两天这样的烂路??哎呀,我一直想问怎么我们放着官道不走,非要攀山越岭呢?这不是啥折腾么?”

“官道好走,但绕道太远,鬼方狄戎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孟墟城的,我们大军是刻不容缓!”

夏翎枫叹气摆手道:“这可真够我受的,早知我就不来了。”

这时,祁奉走过来笑道:“我看你精神还不错的嘛,年轻的时候应该到外面闯荡一下,增长一下见识。就像你的之歆哥一样,他像你这样年纪的时候已经四处出征,五服四藩中没有人不认识他的大名。”

夏翎枫哦了一声,眼睛瞄了一下夏耕,幽幽说道:“哦,原来他有这么厉害的啊!”

夏耕拿着他那柄青铜宝刀从帐篷里钻出来,笑嘻嘻地说道:“你这小鬼,不要在这里废话了,快回去休息吧!”

夏翎枫见夏耕似笑非笑的举着刀,连忙牵着马走了几步,回头大叫道:“现在才什么时辰啊?哪里睡得着,懒得理你,我去找蓝翎姐姐。”

这时祁奉笑夏耕挥舞着宝刀吓唬夏翎枫,却见刀口已成锯齿,大惊道:“夏兄,这...这可是你们青龙一族的密器?文命伏龙刀??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耕叹气道:“这可说来话长......”随即他将他与那夜的黑衣人较量刀法之事大概说了一下,又叹气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锋利兵器!唉!都怪我,竟将祖先的密器......”

祁奉连连摇头道:“这事不能怪你,谁会想过世间竟有那种材料打造的兵器。”只见他顿了一下,忽道:“说到兵器,传说前面荆山上有神工一族,他们世世代代皆是兵器匠。难道你要上荆山找神工一族帮你修复?!”

夏耕勉强一笑道:“祁兄果然料事如神,什么事也瞒不过你呢,不过荆山群峰叠影,不知神工一族身在荆山何处。不过,我想就算找到他们的住所,他们也未必肯为我修复密器。”

祁奉摸摸胡子说:“嗯,这倒也是。听说直上古轩辕黄帝升天那天起,神工一族便再也没有铸造过任何兵器了。说不定这一族人的手艺已经失传了呢。再说,荆山奇峰怪石,夜路难行,野兽毒虫未知,贸然前往恐防会有所差池。虽然深知夏兄心情,但祁某确实不敢建议你去。”

夏耕道:“事到如今,只好碰碰运气了,祈兄,我们皆是同祖,我就索性称你大哥了。你也知道密器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多么重要的物品,它见证了整个家族的过去,牵连着世世代代的情义。若是有机会能修复,也不去尝试的话,愚弟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夏耕看看天色又道:“现在距离天亮差不多还有五个时辰,如无意外,愚弟会在天亮之时回到军中,若是中途有少许阻滞不能如期归来,请祈兄领军继续前行,愚弟会在荆山山脚等待,这样既不会影响军队的进度,也了却愚弟一个心愿,两全其美,还望大哥成全!”

祁奉叹了口气道:“唉!我想我再说什么也拦你不住的了,既然你认了我这个大哥,我也陪你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这时,只见夏翎枫又牵着马跑过来道:“之歆哥,你们现在就要上荆山?把我带上,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

原来这夏翎枫听见祁奉与夏耕的对话,故意放慢脚步,认真细听,听完便觉得有趣,硬要夏耕他们带上,否则等他们走后就告诉大伙,其他将士知道后肯定不肯让夏耕冒险,到时候一闹恐怕连全军也没法休息了。

夏耕无奈,皱着眉对祁奉道:“这样吧,我和翎枫两个去就好,大哥你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带领大军吧!”祁奉也知这是最好的安排,只好点头答应,吩咐他们小心为上。

这冬夜依旧深沉,夏耕和夏翎枫两人纵马半个时辰便来到黑水河。这黑水河北至三危,西至雍州。从东进雍州荆山的话,就必须要渡过这黑水河。

河水虽然只没过马脚半膝,但河内乱石满布,马匹根本无法前行,夏耕对夏翎枫说道:“我们的马过不了,这河底黝黑,不知深浅,这样摸过去,恐怕天亮还没赶到荆山山脚,先回岸边!”

两人翻下马,牵马回到岸边,只见夏耕双手微张,闭眼默念玄功,忽然大喝道:“神通之法?青狼兽”

倏忽间,只听见长空中一声狼啸虎吼,一头青毛灰发狼兽瞬间劈空驾临,那体型竟有一头成年的南蛮象般大小,獠牙胜似白玉,壮健有如雄狮,神态之威更非猛兽之王此类词语轻描淡写得了的。

河边那两匹骏马听见此等狼啸,乱蹄奔走,也不知被河水淹没还是吓昏了,一下子消失在黑水河之中。

虽然夏翎枫也曾听过夏耕神通之法召唤出来的青狼兽叫声,但却是头一次亲眼所见,心中惊讶不已。

夏翎枫用羡慕的眼光注视着那青狼兽,惊讶道:“没想到神通之法召唤出来的神兽居然如此威猛,难怪之前之歆哥能凭着青狼兽便困住那几个入侵者,若是那时候困住的是我,恐怕当场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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