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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沉沦4

金世纪的工作是很枯燥的,压力也很大,再加上公司盈利性业务不多,使得员工的薪资水平并不是很高,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金融金领一样,很多员工都顶不住工作和生活的压力纷纷跳槽。这一天,金世纪的办公室传来了大声说话的声音,这是平常极少发生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是从胡忠阳的办公室传来的,可以看到胡忠阳和朱薇妮在谈话。

“薇妮,你跟了我这么久,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的。”胡忠阳说道。朱薇妮点点头,没有接话。“我开这个公司,是基于我的原则和理想,我希望我们公司也能成为一个有公司原则和理想的公司。刚才你说的那件事,和我一贯的为人原则不相符,我很难接受。”

“胡总,您也说了,我跟您这么多年,您看我什么时候有过怨言,我最开始加入您公司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尊重和仰慕您的为人做事原则,而选择跟着您的。”朱薇妮慢慢的说道:“但是经营公司是需要利润的,而且公司的运作也需要稳定的队伍,所以我们公司需要做点有利润的项目。”

“但是,薇妮,你说的这个有利润的项目,太违背我的做人的原则了,我过不了我自己啊。”胡忠阳苦恼的说。

“胡总,在商言商,所谓无商不奸,而且刚才说的项目,在别的公司就是他们的主业,我们不做,别人照做不误。”朱薇妮继续劝说胡忠阳。

“让我想想,好好考虑一下。”胡忠阳沉默了一会,对朱薇妮说。于是朱薇妮就离开了胡忠阳的办公室。

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得知,金世纪的经营情况比李立千所了解的要糟的多。金世纪的数据分析报告可以获得的收入很少,不能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胡忠阳把赚的稿费也贴进来了,这也是朱薇妮实在看不过去的原因。而朱薇妮向胡忠阳建议的项目就是做公司分析报告,说到公司分析报告,大家不禁要问胡忠阳为什么不愿意做呢,原因是公司分析报告和市场分析报告最大的不同在于公司数据的不透明性,也就是经济学中的“信息不对称”,市场中指数、汇率、政策信息是公开的,现在金世纪就是对这些信息进行整理,有效的利用。公司数据是不完全公开的,展现出来的信息也不全面,而且其真实性也是难以保证的,而对这些信息出具的分析报告就难免会出现偏差,所以胡忠阳一直坚持不做公司分析报告,认为数据不全面真实的报告是极为不负责任的。但是由于金世纪的口碑,又有很多人找金世纪做这方面的业务。

理想和现实往往不能并存,看似美好的理想背后确是无比残酷的现实,尤其是在选择原则和生存的时候,原则又是显得多么的经不起考验。经过反复思考,胡忠阳无奈的选择了开辟这项新业务。于是,胡忠阳对金世纪的管理进行了重新分工,增加了内地股市行情与公司资讯的收集。由于金世纪在行业内的口碑,各种渠道的人都想通过金世纪发布目标公司的分析推荐报告。新业务来了,金世纪的经营出现了明显的转机,公司的工作气氛也跟着一下子就搞活了,公司的员工纷纷私下里讨论是不是可以买自己公司推荐的股票。

金世纪的股票推荐原则大致是这样的,首先由胡忠阳确定筛选股票的指标,包括当前的价位,近期的经营动态等。然后由数据收集员定期对所有股票进行匹配与筛选,并递交到李立千这里。由李立千核对发送过来的数据是否符合筛选标准,也就是验证。再由李立千递交给朱薇妮处存档。朱薇妮会定期挑选几个金世纪自己过滤出来的股票和客户需要推荐的股票同时交给胡忠阳审核。胡忠阳给过意见后,就向媒介发布。这样做的目的是保护金世纪已有的口碑。

由于金世纪自己过滤出来的股票是经过指标筛选的,所以公司内部员工可以通过反向验证得知哪些股票是客户需要推荐的,虽然这个信息本来在公司只有胡忠阳和朱薇妮知道。但是李立千和同事们都不明白客户得到金世纪的推荐后,会采取什么行动,这也是胡忠阳和朱薇妮所不知道的。对于金世纪来说,收了客户的钱,完成客户需要的任务就可以了,其他的一概不问。而胡忠阳最担心的是,推荐的股票有涨有跌,怕影响到金世纪的口碑。但是现实证明胡忠阳的担心是多余的,投资者的容忍度出奇的好,不但没有人责怪金世纪推荐的股票不涨让自己亏了钱,更多的是赞扬金世纪推荐的股票大涨让自己赚了钱。

历史证明,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有利益的事是会很快膨胀和发酵的。只用了一两个月的时间,金世纪的效益超常规发展,胡忠阳给公司的每个人都加了薪水,员工们个个喜笑颜开,同时胡忠阳增加了人手,在股票数据收集的同时,各个市场的数据照旧进行,并声称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李立千用工资买了个手机,晚上打给自己的母亲,他母亲每次只会让他别担心她,自己在外面要万事小心。李立千每次打完电话都觉得有一点心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陪伴自己的母亲。

李立千给王一军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王一军责怪李立千和陈跃天没有经常打电话给他,李立千把自己和陈跃天的近况告诉了王一军,王一军告诉李立千,说自己在乡下上班好苦,正在想办法调到别的地方去。

陈跃天从酒吧下班回来后,用李立千的手机也给王一军打了个电话,说话的内容和李立千的差不多。

第二天,李立千下班后无意识的来到了以前工作过的书店,刚好小慧也在,小慧一见到李立千非常高兴,就嚷着要李立千请吃饭,说是换了新工作还没请她吃过饭。李立千爽快的答应了,问小慧想吃什么。小慧说:“请我吃肯德基吧。”“那也叫吃饭?”李立千不太喜欢吃肯德基,但是见小慧很有兴致就答应了。

在肯德基的餐厅里,李立千和小慧面对面坐着,小慧边吃,边用眼睛眨巴眨巴的瞄李立千,李立千笑着说:“看啥呀,不认识啊。”

“不是不认识,是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小慧认真的说。

“哪里不一样?,李立千不还是李立千么?”李立千看了看自己疑问的说。

“你看,现在你穿西装系领带,皮鞋亮的能照人,腰里还别着个大哥大。”小慧边说就边捂着嘴笑。

“啊,想不到几天不见,你别的没学会,倒学会笑话人了。”李立千打趣道。

“是你自己不觉得嘛,不过这样挺好的,帅气。”小慧说完后有一点点害羞。

“公司要求这样,我也不是很想穿,话又说回来,真的帅么?”李立千接着说道。

“你看,经不起表扬了吧,哪有问别人自己帅不帅的。”小慧笑着说道,然后问:“最近很忙呀?”

“一点点忙,怎么了?”李立千回答道。

“没什么,我是想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请我。”小慧边说边看着李立千。

“只要你天天说我帅,哥天天请你。”李立千笑着回答。

“你这么虚荣啊,好,我先说十次啊,你记得先请我吃十次啊。”小慧很开心的说。

“一次说这么多的可不算。”“……”两个人愉快的边吃边聊。

小慧很开心,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李立千在一起。李立千能察觉出来这个女孩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因为杨雪的原因,一下子走不出来,而不知道怎么对待小慧,只希望顺从小慧的意思,让她开心就好。

差不多同一天,陈跃天在酒吧遇到了一个人,此时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不高兴,这个人就是孟欣。孟欣又重新在飞乐酒吧唱歌,和陈跃天目光相接时,表现的毫无表情,看上去她很憔悴,面色很苍白。孟欣在台上唱歌的时候,陈跃天一直在不同的位置看着她,陈跃天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欣唱完几首歌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酒吧,陈跃天想上前去问些什么,这时候有同事请他清点酒水,等清点完之后,孟欣已经不见了踪影。陈跃天一直在想孟欣为什么回来,下班后和李立千说起这件事。李立千想了一下,说:“说出来,你要有心里准备啊。”“要有什么心里准备啊?”陈跃天疑惑的问。“八成是孟欣喜欢上你了,现在忍不住回来找你来了,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就又回来唱歌了。”李立千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陈跃天对这个问题可是认真的,听了李立千说的,想了一下后说:“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从她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和你说的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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