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墨眉和朝辞不约而同惊叫了一声。
“你不知道?”朝辞不可思议地看着墨眉,对方摇了摇头。
“这个说来话长,楼主很可能再拿墨玉来要挟你,他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虽然很震惊,但是现在确实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玉歌姐姐...玉歌夫人,怎样才能解你身上的毒呢?”一直姐姐、姐姐的叫,竟然是墨玉的母亲,真差了辈儿了,不过,人家保养的真是好呢,朝辞默默感慨了一下,墨玉身世什么的,出去慢慢聊吧。
“刚才你说你灭了两盏魄火?”
“是的,这个也说来话长。一位朋友送了我一条暖金链,多少能恢复到常人的体质。”
“原来是这样。正好,这魄火之毒对于你来说,兴许是好事。”
“哦?”
“对于常人来说,魄火之毒会令其灼热难忍;但是你恰好少了两盏魄火,这毒也许能变成滋养身体的药。”
“药和毒本来就是可以互相转换的。”
“紫愿,去熬一碗罂粟汤。”玉歌夫人吩咐道。
罂粟汤?这不违法吧...虽然也不知道在哪个时空,吸毒总是不好的,朝辞心想。
“你不用担心,解毒的过程会有些痛苦,喝一些会好受一点。”玉歌夫人看出了朝辞的不安,出言安慰道。转念一想,罂粟的功效,所知之人甚少,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懂得如此之多。
“玉歌夫人真是体贴。”朝辞忙点头道谢。
不一会儿,紫衣姑娘端上一碗热腾腾的汤。朝辞尝了一口,一点儿都不苦,还有丝丝香气,点点甘甜。魔鬼的诱惑啊,朝辞心中感叹道。待到朝辞喝尽,紫衣姑娘又端来一盆热水,仔仔细细地把朝辞的双手擦了一遍。这些忙完,旁边的红衣姑娘闪过身,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把朝辞吓得缩了一下。
“这?”
“你不用害怕。她会在你掌心划一道伤口,然后我也会划一道伤口。你我掌心相对,我会用魄之气循环你我的血液。本来应该把魄火之毒舍弃掉,再受入你的血液。不过现在看来以你的体质,魄火之毒渡给你,还会收到裨益。不仅不会虚弱,还可能会变强。”
“变强什么的倒不敢奢望,把我变正常就好了。”
匕首异常锋利,朝辞还未感到疼痛,鲜红的血液便涌了出来。对比着玉歌夫人的血液,颜色要稀薄很多。两人掌心相对,朝辞只觉一股滚烫丝丝浸入而来,融入肺腑之中,变得温温弱弱十分舒服。她沉下肩,卸下了一晚的防备,竟昏昏睡去。待到醒来,才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窗外已经大亮。她推门而出,看到了昨夜只闻到香气的罂粟花田。四瓣的紫红色花朵,基部染着深紫色斑,她突然想起了不知何处读过的文字“莺粟花殷红,千叶簇,朵甚巨而密,丰艳不减丹药。”在此之前,她听过罂粟,读过罂粟,却从未见过,今日见到,却也是这样妍好千态。它因为自身特殊的功效,被禁止,被销毁,从各个花园中被抹去,然而,它有错么,它原也是这样娇媚可爱。朝辞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这样不好,不能随便感慨,这样就不好做事了。”朝辞又自言自语地似乎在劝说自己。她向旁边的屋子走去,轻轻推开门,便看到了熟睡中的侍女。她又望了望旁边的屋子,想必墨眉和玉歌夫人也正在休息。朝辞又举起手掌,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完全看不到痕迹。想起昨夜通体的温润之感,竟早早睡去,今天又如此精神抖擞,难道是魄火之毒的补益。她试着感知体内的魅血,却仍然毫无功效。
“这么早就醒了?”玉歌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朝辞身后。
“昨晚真是不好意思,竟然先睡着了...”朝辞慌忙躬身道歉。
“哪里,说到底是你在帮我解毒,我还要谢谢你。”
“玉歌夫人,我想问您一件事儿。我的魄火是不是正常了。”
“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玉歌夫人拉过朝辞的手臂,纤纤玉指搭在她手腕上。
“魄火之毒已经点燃了你一盏魄火。”
“太好了,这个还能重新点着啊。”
“魄火虽然重燃,但是十分微弱,稍不小心,还是会熄灭的。让你熄灭魄火之事,可要万分小心。”
“当然当然。”唉,看来还是不能和雪轻尘亲密接触,朝辞觉得万分惋惜。“我怎样才能燃起另一盏魄火呢,您在哪里中的魄火之毒?”
“说来惭愧,我也是不知不觉被人下毒。想必重燃魄火有很多方法,你不要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玉歌夫人宽慰她道。
“嗯,就像这次,误打误撞碰到了玉歌夫人,不仅解了夫人的毒,还温暖了自己。最大的意外,您还是墨玉的母亲。对了,他知道您在这里么?”
“唉,他不知道。”
“...额...那您想见他么,您是,故意躲起来的?”
“也说不上是故意躲起来的,只是没机会想见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行动自如,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就好。”朝辞心里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墨玉的身世,墨玉的父亲是谁,他又为何在东方未明的手下办事,而不知道红楼深处住着自己的母亲。但是,玉歌夫人大病初愈,墨玉生死未知,实在不是八卦的好时机。等到何时团团圆圆,喝茶吃酒时再说吧。
“玉歌夫人有什么打算?”
“红楼楼主一定在到处搜查你,外界的出口想必已经被封锁住了。”玉歌夫人不由皱起眉头,虽然这次机缘巧合打破了以前的一潭死水,但是想要完全脱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不如,我先去外面打探一下。”墨眉从屋里走了出来。
“也好,虽然形势不太乐观,不过,我觉得花解忧他们很快会来找我了。”朝辞打趣道,想把这沉闷的气氛稀释一下。
“小姑娘这么有信心呢。”
“四片魂之碎片的两片都在我这里,就算他们不着急,头顶上的那些老家伙也要着急了。不是每座帝城都有个什么宗正么,我看他们急得很,尤其是黑帝城的那个,都能卖了儿子救姑娘。墨眉,你出去看看,什么都不要干,也不用救人,等着外面的人进来,我们趁乱冲出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墨眉点点头。
“墨眉姑娘,拿着这个,就可以来去自如。”玉歌夫人从腰间摘下一个粉色香囊,“有人借着莺粟的香气掩盖了无望谷的踪迹,这里面是莺粟的种子,可以解你迷途。”
墨眉接过香囊,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玉歌夫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连累了墨玉,实在应该给您说一声抱歉。”墨眉,玉歌和朝辞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墨玉,其实三人已经心知肚明。此时,只剩下玉歌和朝辞两人,朝辞终于忍不住,原来毁了一个男子的清白也是这样的愧疚。
“这是他自己决定做的事情,与你何干。我反而有些欣慰,我一直担心他在东方未明手下,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玉歌夫人话犹未尽,眼睛闪亮地看着朝辞。在那样的目光中,朝辞觉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