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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让深重的担忧错身而过吧

御坂2号放下拿着那件白大褂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看见对方是带着疑问的神色推开的门,随即开口问道:“有事么?御坂……”

可她好像还有一半的话没出口,立刻就被她矫正什么错误似得硬生生地截断,而且能看到御坂2号颤栗了一下,看上去犹如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但她马上又恢复了平静,有些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门口站着的是一名高中生模样的人,顶着那一头好像根本没有理清过而可以说是到处乱飞的头发,身上也穿着和御坂2号的病服同一个款式的但颜色是蓝色的病服,看样子也是这家医院的病人。

“啊……呃……我是……”挠了挠脑袋,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高中生还没说完他想要说的,从他身后就蹦出一名少女,一下子就打断了他本就有些不清不楚的语句。

那名女孩或许是名外国来的修女吧,一头银色的长发,碧色的眼眸,身穿着一身与平常人印象中,那种全黑的神职人员的服装完全相反的白色的镶着华丽金边的修道服。最奇怪的是,那套衣服似乎曾经完全被还原成了布料后再用安全别针串成原来的模样,这让这件修道服变得很通风吧。

可是,在学园都市这个与宗教几乎完全没有关系的城市中竟然也会出现神职人员么?

银发少女看到了御坂2号,没有去理会高中生,而且盯着御坂2号好一会儿,让御坂2号很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

“当麻?是熟人吗?”那名少女眨了眨眼睛说道。

“不是熟人,御坂表示御坂的记忆中并没有……”御坂2号下意识地回答了那名少女,不过,似乎是不小心咬到舌头一样,她一下子停下了淡淡的语调,眼睛里不小心地透露出一丝困扰的神色,然后又把那份困扰隐藏成了平淡。

“虽然只是单线链接着网络,但那种影响还是没有摆脱……”御坂2号想着,不由自主地让眼神变得有些阴沉。

大概是听到御坂2号说不是熟人吧,那名少年反而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拉过那名银发白肤的女孩,说道:“啊啦,茵蒂克丝不要那么没礼貌啦。我是想问一下用餐区往哪走,这个医院实在是太大了点,有些找不到路,啊哈哈。”

“对哦对哦,当麻大笨蛋居然会在医院里面迷路。”被称为茵蒂克丝这种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名字的少女,大大咧咧地数落着身后那名高中生,“所以,请告诉我们有吃的地方在哪里吧!我们会很感谢你的!”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御坂2号。

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御坂2号是在偷衣服,这让御坂2号放下心来。虽然她有些在意那名少年是如何躲过她的电磁扫描,或许是他的某种能力吧,毕竟这个城市最不缺的就是稀奇古怪的超能力了。

御坂2号打算告诉他们,却斟酌了许久,不是斟酌该如何回答,这所医院的整个地图都在她的脑海里,她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路线。

而是抵御着另一种影响,来自于御坂网络。

即使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网络之中,御坂网络还是在不断地向她传递着各种讯息。她虽然能够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去选择是否接受,但那些海量的讯息对一些下意识的行为却有着深刻的影响。

这让御坂2号觉得有些头疼,不受控制的举止最容易发生危险了。她只要一不注意,在说话的时候,就容易带着御坂们的人格资料里的那种述说心理活动的口癖。

这个曾经被作为控制御坂们的第一层枷锁的东西。

御坂2号反复地在脑海里模拟了要说的内容之后,一字一顿地告诉了他们该如何走,但这样的行为似乎是被他们误解了。

乱发少年和银发女孩有些奇怪地对视了一下。

当麻看到面前的女孩也穿着病服,衣领上还扣着一个仪器,当麻看到了那仪器上的数字以及一个很清晰的字符,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嗯?”御坂2号歪了歪头,“御坂当然没事……”

她一说完,就皱了一下眉头。

“又御坂了……”她想着,回过头,打算不再理会那两个人,拿下那件白大褂。

“不是吧,你好像在发热啊。那个,三十八度了。”当麻没在意病服女孩的动作,而是指着她胸口上挂的那个仪器,说着,“需要叫医生么?”

御坂2号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发现仪器上面确实显示着现在的体温已经到了三十八度这种危险的地步了,她微微地不易察觉地苦笑了一下。

“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御坂觉得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她现在也不想去纠结关于口癖的问题了,套上几乎已经到了脚踝的白大褂,把身上的病服掩盖在白大褂之内,她只想着要马上到那个实验机构处。

“对不起,御坂希望你让开一下。”御坂2号走到当麻身前,看见他正好挡住了门口,淡淡地说着。

“哦啊!”当麻连忙闪过身,让开了道路,看着御坂2号从自己身前走过,然后消失在视野之内。

“当麻当麻,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穿着医生的衣服啊?她不是病人么?”茵蒂克丝在一旁疑惑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啊……真奇怪呐。”当麻回过神来,“不过,很好,现在已经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东西吃了!”

“我要吃最好吃的!”

“阿拉阿拉,这要看这里是伙食怎样啦,而且这里是医院啦,不是外面那种餐厅,还是不要太期待的好。”

上条当麻带着蹦蹦跳跳地茵蒂克丝按照御坂2号所说的路线走去。

“但还是觉得有些在意啊……”上条当麻想着,不过,他随即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上条先生的肚子填满……”

御坂2号已经跑出医院了,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虽然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热导致让她觉得有些晕眩,不过,凭借着对人体电磁现象的扫描,即使不能那个直接把电磁现象视化,她也能大致的确定在哪个方向有陌生人存在。

拥有这种能力的她,很轻松地就绕开了那些已经接到了消息,寻找着自己的医生们。

她还依靠着对电磁力的操作偷到了几把手术刀。

其实她曾也有向医生求助的想法,或许那名叫做冥土追魂的医生可以帮助到她,可她就是怕,她看得出,医生以及那个遗传专家似乎并不知道实验还在继续,他们并不知道在更深处的黑暗里,御坂们的一次又一次地执行着自己的死亡。

御坂美琴的到来让她知道自己确实是被救了,但御坂2号不确定医生们有那种实力可以对抗那样的黑幕。

或者说,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样的实力。

现在已经有八千名御坂死去,还有一万两千名御坂面临着死亡,那每一次死亡都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只想着拖延,先拖延,先把这次实验计划打乱,让明天的实验延期,至少先救出明天就要死去六十名御坂。

御坂2号坐上了前往第十学区的自动巴士,在外面已经不用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踪迹了。

夜色已经弥漫了整片天空,虽然以学校作为主体,不过,已经是暑假的都市在夜空下灯火辉煌。

“可惜,没办法让其他的御坂知道这样的场面。”

御坂2号呆滞地看着巴士窗外充满了生命力的夜景。

拉了拉白大褂,她觉得有些冷。

第十学区,作为学园都市里的唯一的墓地所在,人迹已经变得罕至起来,四周的喧嚣一下子就远离了耳畔,只有偶然有几辆私家车经过。

御坂2号到了站,走下已经空无一人的巴士,站点里也没有任何人在等待,周围也没有行人,只有远处有一辆轿车打着前灯低速驶来,车灯惨淡地照耀在地面上。

说真的,没有司机的巴士也能转动着方向盘,犹如幽灵一般,就像这辆巴士不是开往冥界,就是从冥界开来一样。

高大的大楼把天空变得狭长起来了,星星的光芒非常稀落,道路的两旁,只有街灯照着绿化植物。

御坂2号确认了一下脑海中的资料,找到了前往机构的道路,提起有些迟缓的脚步向前跑去。

“先找到武器,然后制造恐慌……”御坂喃喃自语着。

就是凭借着自己所拥有的特工技术潜入一所只有研究员的大楼,制作出几场研究员的死亡,并彻底的毁坏掉其中的设备。

她想到,即使把御坂们救出来了,她又能把六十名妹妹们安排到哪儿呢。

她手中没有任何资源,只能暂时取消救出计划。

“先让你们再照顾御坂们一段时间……”躲在一条小巷子里的御坂2号望着不远处那栋大楼,这栋大楼就是她的目的地。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六十名御坂们正集中在大楼某处的房间里。

通过网络,她知道,御坂们现在正在休息。

只有几个楼层上的窗户有灯光亮着,大楼的正门已被紧紧关闭着,一副拒绝外来的姿态。

能看到有门卫在那里巡逻着。

御坂2号小心地躲避在守卫与摄像头都看不到的地方,思考着潜入大楼的方式。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呼啸而至,停在大楼正门前,御坂2号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御坂网络里没有任何有外来人会在今夜会到这里的资料。

车上下来了三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那大楼的门卫立刻上前,看样子是在询问对方的身份。

其中一个男人把一份类似于证件的东西展示给那门卫,门卫一看那证件似乎被吓了一跳般退去,甚至还引导起男人们向大楼走去,一边还在用步话机急忙说着什么,有两个男人自顾自地向大楼走去,留下一个男人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到底什么情况?”御坂2号警惕地想着,心中纠在了一起。

“可恶!又是未知的因素么!”她暗骂着,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了,她靠在墙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率。

御坂2号从白大褂中把那个检测仪器揪了出来,看到那上面的体温数值依然保持在三十八度上,心跳已经到每分钟一百四了。

夏日的夜风让她觉得有些刺骨。

她转过头,从墙角探出一点,再望向大楼的正门处。

那个留在原地的男人在对着电话说什么,然后他望了望四周,做出了一下差点让御坂2号心跳暂停地动作来。

他似乎发现了御坂2号一般,直直向着御坂2号躲避的角落里走了过来。

御坂2号倒吸了一口冷气。

“被发现了!?怎么会?”御坂2号连忙向后退去离开这里,可没想到那男人竟然立刻向她飞速跑来。

御坂2号果断转身,马上离开这里,向着原来来的方向跑去。

可还没跑出这条小巷子,那男人就已经是完全发现她了。

“等一下,御坂2号!”男人在她身后大声呼喊着,但迎接他的是一把急速向他的脖子飞去的闪着寒光与电光的手术刀。

“砰!”一声枪响,断成两截的手术刀旋转着飞到半空中,掉在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撞击声。

御坂2号看着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拐角口,冷下心来,握着另一把手术刀,转过身子,望着不远处拿着一把手枪的男人。

“这可真够危险的啊,你一个女孩子玩什么飞刀啊!”那男人晃着手中的枪,向御坂2号说着。

“电磁力还能干扰几次手枪打出来的子弹……”御坂2号想着,已经耸起了肩膀,再一次瞄准了那个男人的胸口。

“等一下!等一下!我没有恶意!”男人扔掉手枪,“医生要和你说话。”

他举起了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机。

“嗯?医生?”御坂2号一下子愣住了,“哪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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