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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远走他乡

桥枫带着父亲交到自己手上的包袱开始出发了,从醉枫峡到外面的世界,每天只有一趟行船,在每日卯时从上游顺江而下,在辰时途经醉枫峡。

站在这每天都跟伙伴们一起游玩的江边,桥枫的心有了一丝落寞,从小就在这个山沟里长大,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望着这茫茫的江水,层层浪涌,竟然有了一丝却意,有一刹那突然间有了想回头的感觉,回到那个从小长大的家中,也许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像往常一样等着自己回来吃,也许父亲已经劈好了柴,在门前迎着朝霞,一切都像从前一样。

可是脑中闪现昨晚的情景却是挥之不去,桥枫定了定神,握了握拳头,望着江对面那外面的世界,桥枫有了一股期盼,雨蝶的音容又一次显现在眼前,雨蝶不是被那个怪人带到了外面的世界吗?那个白衣中年那飘逸的身影也深深的烙印进了桥枫的心里,桥枫知道那个白衣中年定然不是普通人,一曲清箫,一页孤舟,逆江而上,是那么的飘逸,几若是仙人。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那个白衣大叔这般出尘呢?想到了昨夜情景,摸了摸胸口那个白衣大叔昨夜所赠木雕,不觉有了一股信念,“人生如朝露,但有些人却是逆天而为,追寻心中大道,探索生命奥秘”,想起白衣中年的话语,桥枫为之一震,心中忐忑尽消,坚定了起来。

朝霞渐渐退去,远远的一只小船自沧浪江缓缓行来。

“当年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本以为可以给这孩子平凡无忧的一生,陪伴他一世轮回,可昨天尘心师兄出现在江边,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天意吗?”桥枫的母亲望着孩子的父亲一脸的担忧,“这孩子自小就就在醉枫峡,不知外面的世界凶险,我担心他这一去不知是福是祸。

“若兰,昨夜尘心师兄途经醉枫峡,这一切都是因缘,也许我们都错了,小枫这孩子心性善良,性子安静,眼神中偶尔闪现的坚定让我时常想起道风师弟。尽管道风师弟当年托付小枫给我们的时候,嘱托让我们给他一个平凡的生活,让他远离纷争,但小枫毕竟是大了,这一切都有他自己的路,昨夜尘心师兄突然出现在此,也是此中缘分,随它去吧,哎”桥枫父亲一声长叹,转身回屋里去了,只留下桥枫母亲独自望着江边码头的方向,双眼已然模糊。

“老爷爷,这个浪沧江对面是什么地方啊?不知道老爷爷有听过清风镇这个地方不?”船头一个少年向开船的一个老爷爷询问道。这个少年,一袭青衣,有点羞涩,眼神却是异常坚定。少年正是桥枫。“孩子,这过了江对面就是阑珊寨,不过这清风镇,我行船几十年倒却是没有听过。”桥枫心里盘算,昨夜白衣中年大叔,说他让我到了鬼谷派说是尘心引荐的,想必那白衣中年大叔定是叫尘心,他告诉我过了江,三日脚程就可以到清风镇,这清风镇也不算太远,但这老爷爷江中渡人几十年,却是不知这清风镇是何处,却是奇怪,也罢,待过去到了阑珊寨,我再问问别人,桥枫心里这般盘算着。

江里的风很大,浪涛汹涌,船里坐着一众十几个人,皆是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看行头,似经常走江湖的货郎,到是桥枫这个年纪的少年,渡这般大江的人很少见,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过了江上岸,桥枫回头望了望从小到大生长的醉风峡,心里感慨,这一去不知再回来是何年,此时父亲母亲不知是否在担心自己。桥枫本是个性情中人,看着这江对面的家乡,父亲劈材,母亲做饭,一家人开心的情景又涌上心头,不禁心里一酸,泪水落了下来,默默的遥望江对面,给父亲母亲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奋然大步走了出去,却是没有回头。首先是翻过一座山,好在这条路上曾经偶尔有人走过,却是有一条小径,从小在山里长大,桥枫也比较习惯这样的荒山野岭,心中却是有了熟悉的味道,当初自己也是经常独自跑到山后面去捡蘑菇,与此情景却是一般无二,只是此刻身处之地却是离家越来越远了。

树木簌簌声渐渐响起,太阳西斜,山里渐渐暗下来了,桥枫也终于看到了前方有了村落,其实也谈不上是什么村落,就是延着蜿蜒山路有几处农舍而已。桥枫加快了步子,天慢慢暗下来了,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纵然桥枫一直在山里长大的,心里也难免升起一股却意,太阳完全落下山去,四周一下黑了下来,地上撒满了月光,抬头满天繁星,借着这大自然微弱的光,桥枫来到了一家农舍前,敲了敲门“有人吗?”屋里传来咳嗽声音,然后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爷爷,老爷爷看了看桥枫,突然神情有丝古怪,不过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句:“孩子,进来吧,外面天凉。”桥枫缓步来到屋子,屋里灯光很昏暗,老爷爷说里面有一个竹床是自己孙儿兆木的,不过兆木出了远门两年了,一直没有回来,想到这,老爷爷不禁有了一丝忧虑,看到老爷爷的神情,桥枫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出门时候,母亲的眼神,母亲虽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是桥枫却能感受到母亲的温柔和对自己今后的忧虑。

“老爷爷,你听过一个叫清风镇的地方吗?”老人当听到清风镇的时候神情一怔,严肃起来,盯着桥枫问到,“你却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桥枫心里想,那为白衣大叔倒也没告诉我这清风镇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从眼前这老爷爷神情表现,这里面定然有所隐秘,想了想,就说到,“昨夜江中曾见一奇人,告诉我这的。”枫桥却是隐瞒了那位白衣中年大叔的身份。

老爷爷脸色慢慢缓和,说到“哦,原来是这样,孩子,你有所不知,此处三日脚程远处却有一个地方曾叫清风镇,不过自十六年前却不知什么缘故改成了天涯镇,从此慢慢的知道天涯镇是曾经的清风镇的人很少了。”

桥枫心里明了,难怪江上那个摆渡的老爷爷不知道清风镇为何处,原来还有这段隐秘,但那白衣大叔送我木雕,说是让我去清风镇,想来这位大叔怕是很久没去清风镇,连这个镇子改了名字却是不知。想罢桥枫向老爷爷道谢,进去里屋,翻开父亲交给自己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套衣服,一点干粮,还有母亲的一个发钗,记得这个发钗从来都是母亲不离身的,难怪清晨不见母亲头上的这个发钗,想来是母亲害怕我外面吃苦,家里又没银两,放上这个金钗以备我不时之需,桥枫心里一阵苦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起包袱里的一个饼充饥,然后上床睡觉了。

桥枫告诉自己,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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