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莘见梅又有絮絮叨叨半天的架势,连忙苦丧着脸,哀求道:“我的梅大侠,你是我祖宗还不成,刚才你出去,已经被小菊花同志数叻一顿了,您就别再念叨了,我知道错了总可以了吧,一会要不明天我亲自找她去还不成?就求你们四个不要再说了,我最怕这种疲劳轰炸了。”
“四大**”看着安莘的样子,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安莘一仰头,又躺回了床上,看来今天自己太累了,需要补充补充能量了。于是转了个身,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太累了,需要睡会儿,一会吃饭再叫我好了。”
梅原本笑着的脸,突然一僵,连忙上前推了推安莘,道:“少爷,不能睡,不能睡,刚才厮回来的时侯,将军说,叫少爷这就去主厅。”
安莘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瞪大了双眼说道:“不是吧,你们这群人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看你们不玩死我你们不甘心!”说着,起身用手扫了扫身上的长袍,径直走了出去。”
“四大**”吐了吐舌头,连忙转身追了出去。
安奕自打年管家领着王爷去了静斋,就一直坐立不安起来。后来,王爷蹙着眉,快步来到主厅,只说了句“叨扰了”,便转身就走了。问年管家,也只道是因为王爷和少爷吵了嘴。安奕一听,便犹如血压升高、脑袋充血一样眩晕,得罪了王爷那还得。正在自己不知所措的时侯,恰巧梅跑了来,于是连忙让他将安莘唤来,也好质问清楚。
安奕回头,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一直坐在正位的他爹只是摇了摇头,微叹气,伸手将手旁的茶盏拿了起来,缓步来到安奕跟前,将茶盏递了过去,道:“将军还是先喝可茶吧,我看莘儿这就过来了。”
说着,便听见主厅旁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安奕蹙着眉抬头看去,垂首又是一声叹气,便起身往正位走去。他爹端着茶盏转身看去,正巧安莘带着“四大**”跨步进门,嘴中还念叨着:“爹、娘,叫儿子来什么事。”
他娘听了,气的一拍桌角,“咣”的一声,吓了其他人皆是一个机灵。“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事,你瞧瞧你干的好事,脾气这么好的贤王爷,居然能被你气成这样,平时你的礼都学到哪里去了!”他娘开口训斥已经远远不能平息她的怒火,于是快步来到安莘跟前,指着道:“都长这么大了,我也不要求你和你爹比,只要你能学到你爹的一半也成啊,我看你是上回摔那一跤,摔坏脑子了。人家王爷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是现在朝中正是紧张的时侯,女王要是知道了,怪罪下来,可怎么办?我和你爹这么多年,就你这一个儿子,还不是为了多加宝贝你,结果居然这么娇纵。”
安莘早已经被他娘的架势吓到他爹身后,还好现在身边还有个爹。安莘将手攀上他爹的肩,看着他娘。他娘怕是说累了,现在已经回到正坐上喝起茶来。他爹动了动,回头将安莘的手拉了过来,转身说道:“莘儿,这次你实在做得过了。”
安莘微微一怔,真的想大声喊出来,刚才他们四个说他不对,现在他娘和他爹也说他不是,难道真的错了?安莘低着头,手无意识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袖。
他娘喝了茶,将茶盏放下,却看到安莘玩着,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更气了。“你怎么还……”
“我上她家陪礼道歉还不成!”安莘现在已经是一个头N个大了,如果在不软嘴的话,真不知道他娘会不会拿那个家法伺候他,虽然自己目前还是不知道自己要求自由是错在哪里,可是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是错了,既然错了,就道歉吧。反正摆平钟离贤这种思想老古董,他肯定轻松拿下。
他娘没想到自己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想了想,道:“你一个少爷,去王爷府终归是不方便,我看……”
“你看什么,既然你们口中的王爷都气成那样了,人家还会来府里吗,肯定是我得去一趟了。”安莘没好气的说道,“大不了我多带点人去,不就得了,实在不成我就把那个新来的花副将带去。”
他爹看了看安莘的样子,怜惜地轻抚着他的肩膀,又回头看了看他娘,他娘蹙着眉闭了闭眼,缓缓的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至于花副将,还是要继续守着将军府,就让年管家陪你去吧,记得坐马车去,半路不要停,直奔王爷府。”安奕回头又看了看一直立于一旁的年管家,道:“年管家明天陪少爷去一趟好了,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最近朝中事情太多了,要多加小心才是。”
安奕吩咐完了,仿佛压在心中的巨石也落了下去,垮着肩,转身看向正坐上挂着的中堂,那是自己在先王在位的时候,第一次打胜仗班师回来时候赏赐的,现在挂在厅里,风吹日晒,已微微泛了黄。自从有了家室,有了莘儿,自己的争强好胜的心也渐渐的淡了许多,只求家人平安,只有这样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