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想要问那小厮什么,却只张了张嘴,话也就咽了回去。只是朝那小厮笑了笑,便进到了早议堂。安奕前脚刚进,却听到身后“吱嘎”的关门声,原来刚才领着自己过来的小厮已将那阔门关上。眼前的光线一点点的弱了下去,知道那金灿灿的光消失,安奕才感到心中舒服了许多。
走到偏殿门口,此时的偏殿,比现在早议堂要亮堂多了,安莘微微顿了顿,躬身行着礼,开口道:“臣,安奕,见过女王。”
女王并没有出现在门口,只是从偏殿里传来了女王的声,“安将军啊,不用那么多礼,快进来吧。”
安奕听到了女王的传唤,深深的吸了口气,便跨门进了去。
偏殿只有女王一人,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安奕微上前,行着礼,道:“臣安奕,拜见女王。”
女王连忙抬头,笑着对安奕说:“这里没有外人,别老是臣来臣去的,听起来别扭,你先坐。”
安奕听了女王的话,并没有起身,低着头,心中感叹,女王如此,自己到不知道该怎样了。自己一路过来,感觉今日的事,完全被女王所知道。可现在看女王的样子,象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女王虽然岁数不大,但这心思却是……
女王看安奕没有什么反映,便关切的问道:“安将军为何不起身?”
“臣安奕,特向女王请罪。”安奕低下头,今日既然选择了先以家为重,也只好先做罪臣了。
女王听了安奕的话,微微一怔,眉一挑,笑着摇了摇头,“安将军有罪,但还不至于定罪,你且先起来吧。”女王说话的间隙,已经来到安奕跟前,将她扶了起来。可安奕却没有抬头,一直垂首。女王将安奕拉到最近的椅子上按着坐了下来,自己也坐到了旁边,打量了下身旁的安奕,轻吁了口气,“其实,今天我已经猜到安将军回来。我从来只当安将军为我的良友,更是孤的左膀右臂,既然事已至此,我便给安将军说明白。那日安将军的少爷上街、王妹上街,再到今日一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晓。”
原来。安奕听了女王的话,心中到轻松许多,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路上,都有人象是在等候自己一样。安奕抬头,看着自己眼前的女王,刚才还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女王到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女王不过才继位没多久,但已将整个孪凤朝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如此一王,应是孪凤朝之福才是。
安奕又欲起身,却又被女王按住坐了下去,“我之所以说刚才的话,并不是告诉你们为臣子乃至家中的事情我全部掌握,而是我也怕之间有意外,殃及到孪凤朝自民那就不好了。其实那天收到宜州传来的信还有孪凰朝的书信,我便在城的周围埋下了人,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城中有没有变化,或者突然出现古怪的人或事,如今属于特殊时期,所以只能采用特殊办法。至于安将军一早在军中的事,我也清楚,但既然将军府出现了异常,此举也正是我想,只不过早比我下了令而以。虽然安将军是越权下令,但情急之下也是可以原谅的,再者,安将军是爱家之人,若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想必安将军也会坐立不安才是。”
安奕听了女王的话,手不禁的攥紧了拳头。低着头,瞪大了双眼,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好一会儿,安奕才轻声道:“可为臣却是有罪,不该直接下令,还请女王治罪。”
女王轻声笑道:“安将军,你可真是为武之人,这个你拿着。”说着,女王起身从书桌上拿来一张纸,“你到是拿这个这么,那百余精兵再加上花副将,便听你命令了,而朝中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反正是孤的下的议。”
安奕起身,双手捧上那张纸,手微有些颤抖,只是被那张纸盖住了。女王看了看安奕,又将书桌上的另外两张纸拿了过来,递给了安奕,道:“你看看这两个,皆是今天一早快马送来的。”
安奕将刚才女王下的议折好了放入了怀中,然后双手接过女王递过来的两张纸。仔细一看,原来一张是宜州来的,说最近华典国的动作小了很多,只是那三万驻兵却没有走;另一张是孪凰朝的,说再有几日,那四皇子便要到了。安奕看完了,便有双手递还给了女王,女王将它只是往书桌上一扔,回头看向安奕,问道:“安将军有何看法?”
安将军一听女王要听自己的意见,连忙道:“臣浅薄,不敢妄下断言。”
女王看了眼安奕,笑着道:“其实今天安将军来,我也想听听安将军的意见,毕竟领兵多年,总比我这长年在宫中的人,见识要多才对。”
“臣不敢,只是……。”安奕垂首而立,嘴角上泛出了一丝哭笑,略沉吟了一下,便低声道:“臣以为,华典国此时未有动静,想必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大动作?”女王重复着话语,想了想,道:“其实,这点我也想到了,但是这大动作自内还是自外,是我不能估量的。”女王垂首顿了顿,旋即笑着抬起头,道:“安将军也是一大早就出来了,还是赶快回府看看吧,家中出了事,这是你这一家之主顶住的时候。”
安奕听女王终于让自己走了,便朝女王行了礼,“那臣先告退。”话音刚落,安奕便已出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