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莘和钟离贤借着月光走了近半个时辰,天色已然全都黑了下来。在林中穿梭,树林渐趋密集,四周一片寂静。越往前走,树林间隐约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如同琴瑟淙淙,若有郊游,肯定会去寻幽探奇的。安莘步履蹒跚地走着,不由得想起以前在警校的时候。那个时候,一群人在一起接受**生存训练,要不是每次都有身边的哥们帮忙,自己那门必修课肯定会当掉。要不是此情此景,真想跟钟离贤得瑟一把。可此时的安莘,一习白衣,却狼狈透了。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一路上的树枝刮了一长长的口子还粘了许多泥土,头上也落了些不知名的树叶。钟离贤也好不到哪去,头发早已披散下来,额头上也粘了不少泥。
蓦地,天空乌云遮顶,仅见的月光也被遮住,紧接着,狂风大作,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安莘用手挡在头上,只觉得头顶的雨好像小了些,抬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钟离贤用包袱帮他遮了些雨。身后的钟离贤全身已经湿透了,长长的黑发粘黏在脸上,脸已经冻得煞白。要不是知道身后是钟离贤,定会以为身后站着女鬼。
钟离贤昂首头四处看了看,然后指了指正前方不远处,道:“安莘啊,前面应该就是夜池说的荒庙了,咱们先上那里避避雨吧,等雨停了再赶路。”说着,就拉住安莘往那边跑去。只是山路湿滑,再加上现在的大雨,二人走的异常艰难,可以说是一步一滑。待走到荒庙,二人的身上粘满了泥。
来到荒庙,里面并没有安莘想象的那样荒凉,顶多是零乱了些。想必这里以前也算是佛门之地,人也会稍加注意些。门窗基本还算完好,只是糊在上面的纸,已经有很多脱落下来了。钟离贤将门窗关好,并用大的门板顶住。安莘在庙堂间四处搜索,而后,抱了些干树枝放在堂中。让钟离贤将包袱里的火石拿了出来。“嚓、嚓”几声,干树枝的稻草被点燃,接着干树枝也烧了起来。安莘蹲坐在火堆前,身体顿时暖和许多,心中更是暗自庆幸之前自己的**生存训练有认真学,不然这半山腰的破庙,又阴冷,还有恐怖,多凄惨。
安莘伸手整理着自己湿了的长发,钟离贤凑到安莘旁边,将手中的包袱打开,把包袱中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在火堆前烤着。“安莘啊,刚才包袱里的衣服淋了些雨,估计一会就能烤干了,等干了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换上,别着凉。”
安莘将包袱中的油纸包拿了出来,“幸亏怜星用油纸包着,不然,这喷香美味的鸡腿就废了。”安莘伸手拿了个鸡腿就要吃,放到嘴边,突然看到了钟离贤的侧脸,此时已经被火烤得出了红晕,但还是拿着潮衣服一直往火堆跟面凑。安莘拍了拍钟离贤的肩,道:“你也先吃点吧,我看衣服烤的差不多了也,我先去换上。”
安莘从钟离贤手中将衣服拿了过来,又递给她一个鸡腿。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了下来,盖在了钟离贤的头上。意思就是让钟离贤你别偷看。其实,即使是钟离贤看了,安莘也不在乎。要知道以前在警队的时候,经常和一帮哥们在野练就奔向水库。起先自己也是觉得怪怪的,所以经常哥们们嘲笑道自己不男。等和他们时间待长了,每次看着一干人都那样**上阵,自己心中的屏障也小很多。安莘换完一身干衣服,顿时觉得清爽许多,只是衣服少了一层,有些冷。
安莘将盖在钟离贤头上的衣服拿了下来,在庙堂间又搜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木棍。安莘将衣服挂在木棍上,然后架在火堆旁。人也往火堆跟前靠了靠,挫了挫手,然后拿起鸡腿吃了起来。边吃,边跟钟离贤说:“你也先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在这上面烤一会就干了。”
钟离贤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手中剩下的干长袍给安莘披在身后,道:“我不冷,还是你穿吧,我烤着火呢。”
安莘也没有推辞,反正一会衣服也就能干。
只觉得转瞬间,二人就将包袱中的食物席卷一空,临了,钟离贤打算将最后一个肉包让给钟离贤的时候,却发现钟离贤抱着自己的双膝,对着火堆,有些瑟瑟发抖。安莘靠了过去,轻轻拍了拍钟离贤的肩,问到:“你没事吧?”
钟离贤扭头看着安莘,细腻的颧骨漫开晕红,如醉酒一般,微丰的唇瓣微微上扬,倏然,头像失去了支撑一样落到了安莘的肩上。坏了,安莘心中暗自叫遭。伸手搭上钟离贤的额头,另一只手也抚住自己的额头,发现有些微热。再看她红着的脸,那是发烧的征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