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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时间长河

东海宫的水晶宫随着来客的不断增加,气氛也是越来越热烈。放眼望去,坐落其中大多合道境的仙人都在与旧识之人或是交好之人在攀谈感情,也有不少其它大千世界来客与自己世界中的妖族皇族后裔在交谈,或许说在攀附更合适一些。原来在妖族中有无量真仙坐镇并开辟有大千世界的才是皇族,王族则必须有大罗金仙坐镇,而至少有三位天仙坐镇的妖族才能称之为望族。

能开辟一个世界的妖族无量真仙据说也不足二十之数,可想而知地位是如何尊崇。就好比这青龙世界中的四海龙宫,只有四海龙宫中的龙族才是真正的真龙后裔,堪称皇族。若不是敖广的纪元寿,青龙大千世界的其它妖族或是人族要想一见皇族后裔是何等的困难。

似乎东海龙宫也知道这次这些许多纪元不见的大人物们缘何而来,因此东海龙宫这次的纪元寿似乎只是提供了一个信息交流的场合,敖广在纪元寿的最后一年才会出来。现在代替敖广招待客人的是敖广的三太子,据说也有金仙境的修为,以三太子的地位和修为招待这些未有大罗金仙境界的客人自然也是绰绰有余。这次的纪元寿来人极多,也不是所有客人都需要三太子一一寒暄、招待,自然有东海龙宫相应修为的弟子或是族人招呼。

东海龙宫为敖广纪元寿宴来宾提供的都是东海龙宫自产的仙果、仙酿,不时有面容姣好的鲛人前来为宾客的案上补添酒水、仙果,据说针对喜好血食的妖族东海龙宫也有相应的安排,提供的牲畜都是东海龙宫喂养,食用的都是些仙果仙草。宾客陆续到来,在纪元寿开始一年之际终于再无宾客前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前来贺寿的宾客也变得泾渭分明,人族大都聚集在一处,而每个大千世界的妖族来客都聚集在这一大千世界的皇族来人身边,再就是根据修为的高低也在大格局中形成了小圈子。

在圈子里除了开始的交流感情后面更多的是交流感悟、心得,进入合道境法力的增长似乎比对道的感悟要容易许多,因此小圈子里的人开始逐一的分享自己感应的道,分享之人讲完后不少人都能陷入沉思,似乎都有收获。在分享修道感悟之余自然也有见闻或是些许秘辛能透露出来,这时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听得格外仔细,似乎更想从分享之人的话中听出些蛛丝马迹,也就不枉前来这一遭了。

宴会自开始后一年年过去了,三太子自宴会第一年还能见到,后面也是见首不见尾,连带着不少大世界的妖族皇族后裔也是大多时间都看不到,看来这些妖族的皇族也有自己的圈子。

只是令不少来客庆幸的是,这些妖中皇族还能不时出现,这些皇族甫一出现,自然不少自己世界中妖族望族的族老或是妖族王族之人前去探听消息,就这样,消息一层层传递到下面,虽然能保留的不多,但是也令那些地仙、天仙大感不虚此行了。

在水晶宫中众来宾推杯换盏之际,许多跟自己族中前辈或门派前辈前来的合道境之下的小辈们却是有更令他们兴奋的去处,那就是东海龙宫的仙缘殿。此行对于他们最大的福利就是能去传说中得东海龙宫仙缘殿一行,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东海龙宫的仙缘殿应该是东海龙宫最为神秘的地方之一,仙缘殿不是一个大殿而更像是一个不断变幻的世界,即使上一个纪元来过仙缘殿,这一纪元再次前来经历也绝不相同,因此在此界获得宝物全凭机缘,似乎毫无规律可言。而且据说来过一次仙缘殿取走过宝物之人下一次再来此地的收获肯定比第一次更差,之前肯定有不少人族或是妖族尝试过,传闻被证明是真的。因此现在鲜有来两次仙缘殿之人了,因为进入仙缘殿的机会也是自己族中或是门派中送出的贺礼换来的,机会来之不易,自然不会浪费了。

仙缘殿所化的世界颇为奇妙,似乎每个进入之人都会有一段不同的经历,或是化身凡人、或是化身妖族,在不同的门派、国度、种族中生活,直到遇到与自己最为契合之物,心念一动之间就能离开仙缘殿。而这契合之物也是各不相同,有兵器、丹药甚至是凡人的生活器物或是一块石头、一颗大树,在离开仙缘殿之后才能看到宝物的真面目,仙缘殿内各凭机缘。

而在此次的仙缘殿之行的人群中有一九尾天狐皇族的直系后裔,似乎在仙缘殿中遇到了与自己契合之物,心念一动之间本应离开仙缘殿的她似乎并未到仙缘殿外的东海龙宫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青龙大千世界一个不知名的小千世界突然一个魂念降临。

“果然在这等小世界天道法则不完整,还在演化,正是我等圣人的盲区。我等虽然能与三百六十天道之一相合,遍布三界各处,但是对于这等天道法则初生还在演化的小世界来说也是不能尽数算到。天道演化,自己所处的三界大世界还在成长,不超脱这个世界,终究不能窥探这个世界的全貌,看得懂过去,也是算不到未来。”

“这一量劫初显,天道运转果然跟自己的推测相吻合,此劫与以往之量劫不同是为无量量劫,天地众生均不得超脱。幸得自己的成道之法与其他三圣不同,也正是这样自己才能在这无量量劫到来之际觅得一线生机。寂灭前自己斩断了跟这个世界的所有因果牵扯,全力推动天道之力进行推演,直到脱离天道前,自己才算到了自己脱离这方牢笼的机会,竟然还落在当初六道崩碎那个量劫的一手闲棋之上。果然天道循环、因果循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虽说自己已经经过了一个量劫的推演运算,已经算到六道轮回破碎时这个世界碎片的大致方位,但是在这亿万小世界中寻找到这个小世界也实属不易,脱离天道在下界算来也过去了一万年有余,终于在刚才的一瞬间似乎灵机一动才发现这个小世界。”

“若是不能脱离天道,则永远无法超脱天道,将近九个量劫的谋划就在这一朝”说着,这道魂念又默默计算了一番,原来这道魂念或是说魂体正是太一口中的释迦摩尼。

“时间、地点都对,只要静等一元复始时刻就行了。”说着释迦摩尼魂念又扩散出去,瞬间将这个小世界扫查了一遍。

“果然太一在那个量劫出手了,看来太一当初跟混元崩碎六道轮回绝不是无的放矢。当初六道轮回崩碎果然是太一想将第十件混沌灵宝牵引回到这个世界,想当初我们四位圣人联手推动天道之力,并各自沟通自己的混沌灵宝,欲将第十件混沌灵宝找出却是不得。不知道后来太一混元又是如何想到这召唤之法的。只是令自己困惑的是当时觉察到这个世界当时有什么消失了,是真正的消失。自从天道圆满,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脱离这个天道、这个世界了。似乎当时借助六道崩碎之力,有什么物体脱了这个天道,但是肯定是无意识之物,似乎只是一段意念或者说是波动,否则也瞒不过天道的查看,甚是奇怪。不知道是否是哪位圣人有意为之,而自己却是在消失的意念上也是留了后手。”释迦摩尼扫查完之后,突然一愣,不禁哑然失笑。

“竟然是伏羲的先天八卦,看来伏羲果然不愧是妖族数算第一之人,在数算一道上甚至强过圣人,应该是当初他也算到了什么,在这个世界碎片上竟然也留了后手,只是后来六道崩碎,碎片形成的这个小世界竟然游离到了三界的边缘,似乎太一、混元等人的印记也磨灭的差不多了更遑论还不是圣人的伏羲。经过这几个量劫,又是在这天道不全的小世界,如果不是圣人亲至这个小世界,估计也是什么都发现不了,果然啊,天道之力将圣人也蒙蔽了过去。不管是以身补道还是以身合道,除非能合三百六十条天道,否则圣人也如同管中窥豹,不得圆满啊!圣人果然也是在天道之下,任你百般算计不过也是天道之下的棋子,不脱离天道,不得真正的超脱大自在!”

太一师兄,你在第四量劫暗中出手,破我教立身十二品混沌青莲,我自是知晓,但是我也从中悟出九九归真之道,无论你是对我的指点还是对我教的打压,我都在今日出手一次,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第十件混沌灵宝还是有缘者得之吧,太一混元你等后手不要也罢。”

世人皆知混沌神兽鲲鹏,却不知这等神兽混沌孕育必定是一阴一阳,正如第二纪元的凤与凰。太一混元你们也是大手笔,将未曾出世的另外一头鲲鹏放入当初的那块世界碎片,当时你们崩碎六道轮回进行召唤肯定是留了后手,若是第十件混沌灵宝出现定然会被吸引至这世界碎片。你们如此打算是想让第十件混沌灵宝的降临成为鲲鹏出世之契机,欲效仿太一与混沌钟,欲让这第十件混沌灵宝落入混沌神兽之手,成为鲲鹏的伴生灵宝,果然是好算计。只是不知为何第十件混沌灵宝一直未现世,你等也未将这鲲鹏收回,不想它却是已经在此界出世了。

其实太一跟混元虽然召唤了这第十件混沌灵宝,但是第六量劫这两位圣人并未感应到这第十件混沌灵宝的出世,他们自然是认为当初的召唤有误,慢慢的也放松了对这块碎片的监察,随着一个个量劫过去,这块世界碎片的天道痕迹不断演化、重组,逐渐又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小世界,圣人也是借助自己掌控的那条天道监察天地,没有天道之助,即使他们再行推算,找到这个小世界即使比释迦牟尼容易但是也要颇费一番手脚!

这一量劫之前释迦摩尼也是不知道为何第十件混沌灵宝一直未曾降世,一直认为是太一跟混元的推算有误。直到这一量劫之初感悟到了自己离开这一方牢笼的契机竟然还要落在这第十件混沌灵宝之上。经过将近一个量劫的推算演化,原来当初太一混元的召唤无误,只是四圣都忽略了一个构成三界宇宙四大要素之一的--时间。第十件混沌灵宝不在三界之内,自己等人所处的这方世界与第十件混沌灵宝所处的世界时间法则可能不同,这方世界过去亿万年,在混沌灵宝所处的那方世界或许只有一瞬间。

不管这第十件混沌灵宝是为何物,终究是此界生灵渡过这一无量量劫的唯一机会,释迦摩尼自然不会允许它成为某一圣人的棋子或是哪一族的棋子。在这一界之内任你智算超天也不过是天道给你的假象,此物出世之前绝不能与此界任何生灵有丝毫牵扯,否则天道运转演算下肯定会磨灭这一界生灵的唯一机会。天道作为这个世界意志的体现虽说没有前瞻而且还是滞后的,但是只要在天道之下能瞒过天道探查的还不存在,除非不是这个世界诞生之物,若是按照太一跟混元的谋划只怕这混沌灵宝一诞生,就会被天道探查,之后会否按照太一跟混元两位圣人所想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天道是不允许世间存在能脱离这方世界的凭依的,或许这第十件混沌灵宝被天道认为是逆天之物,所以才迟迟不让它出世。

世间万物都是从混沌中来,都是那个“一”的演化,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自然这个世界也不允许有任何事物能真正脱离这个天地,而天道就是这个世界意志的体现。天道至公却又至私,至善却又至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虽然对待万物都是平等的,但是这方天地虽然养育了万物,但是却又恰似一方牢笼,万物只能在这牢笼中生灭变化,不得超脱,不得自在。

“今日你助我成道脱离此界是为因,我就还你一个果,磨灭此界与外界所有的因果牵扯,这个小世界就是你之襁褓,静待你的到来。”释迦摩尼略一沉思,不由喃喃的说。

话毕,这个小世界似乎断了与之相连的中千世界的联系,这一片天地暂时脱离了三界,好似一片树叶从枝干上飘落,自然随之消失的还有圣人、伏羲等的印记。即使太一混元出手,在这一量劫也无法再感应这个世界了。圣人出手磨灭了这个小世界不完整的天道,让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力重回空白,自此直至这一量劫到来之前天道之力不会侵染这一小世界,天道也无法监察这个世界中的情况。但是量劫一过天地重开,天道之力又会浸染万物,这个小世界还是会重回三界。这个小世界只是暂时隐藏了,只是在圣人的“眼”下消失了,却不是正真的脱离天道。

终于到了一天之中阴阳交替的时刻,这时,突然天际滑落一颗流星。

“就是此时!”

说着,释迦牟尼彻底燃烧自己的魂体只留一点真灵。

“时间长河,现!”

燃烧魂体所化的一击似乎打破虚妄,招来了一条时间之河。恍然间真的有一条有头无尾的长河出现在天边,这条长河似是无边无际、亘古存在,刚才的一击更像是让其在这个世界现形。仔细看去,长河上的一幅幅画面自混沌之战开始,到妖族出现,佛族出现,混元成圣,似乎这长河记录了这个世界自诞生之日起的一切,一直到释迦牟尼降临这个小世界的一刻都能在这时间长河上找到,果然圣人的所作所为也都在天道的“监视”之下,后面似乎也有画面,只是迷迷蒙蒙混沌一片,看不真切。

只是释迦牟尼知道,这不是画面,这是时间法则的具现。世界,“世”为时间,“界”为空间;宇宙,“宇”为空间,“宙”为时间。世间万物的生灭变化,以及大千、中千、小世界的出现都是物质、空间、能量与时间的作用。只是世人皆知时间空间,但是认为时间如同云往高处,水往低处,是连续的也是不可逆的。只是释迦摩尼现今却打破了这一常识,他可以回到过去的任何一个时间节点,只是,他毫不犹豫毅然决然的飞向了那些迷蒙的画面中。

在释迦摩尼真灵飞过去的一瞬间,似乎又有什么新的感应,从这个真灵之上又飞下两道光芒,光芒一闪而过飞入了这个小世界的某处,而后这个真灵投入时间长河就此不见。时间长河在真灵投入的一瞬间又隐入这个世界。只是伴随着时间长河消失的还有两道毫光,一道飞去了三界大世界的地下,一道似乎往天上飞去,也是一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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