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切的真相
“他想代表武器X回收他们的投资。”一直沉默的X－23说，瞄了一眼修罗，被追捕这一点，她深有体会、感同身受。
“这只是表面而已，”瞳懒洋洋地说，好像是在教小孩子，“实际上，他跟武器X早就闹翻了，因为他故意放跑了3号，修罗。”
“什么？”修罗同黛影同时惊讶地说道。
“是的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也没有说错，他是故意的。这个笨蛋，”他看了看黛影，“进入那间实验室倒是纯属偶然，但你们逃走，是银武士故意为之。”
“为什么，我们很快就遭袭了！”黛影气鼓鼓地说。
“因为修罗逃走了，他就有理由追。银武士没有动用手下的杀手，也没有动用哨兵，只是用了几个已经作废的机器人堵截你们，不是要拦住你们，而是要让你们走，让你们产生一个错觉——你们被拦截了。之后他所派遣的杀手也是如此。死侍和梦魇是不会杀死修罗的，因为他们一个是疯子，一个是修罗的故友——梦魇的做法倒有点出乎意料，唯一会下杀手的戴肯被放在了蜘蛛侠眼皮底下。他不想让你死，这一切行动，包括这次袭击在内，都是障眼法，你是幌子，这一切都是烟雾弹，他只是想用你做掩护，掩饰他真正的目标，他的主要目标不是你，从来就不是。”
“说得对，我也觉得这几次袭击太弱智了。那他的目标是什么？”修罗问，真相揭晓，他反倒轻松了很多。
“所有人，”瞳冷冷地说，没有一丝停顿，就像是上一句话的尾音，“我说过，仇恨是最大的恶魔，我想不到为什么他会那么恨你们，甚至要所有的超能人陪葬。”
“所有的超能人……陪葬？”铠颤抖着声音问，这句话是在是太惊人了，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怎么能做得到？”这次惊讶的竟然是金刚狼。
“你们有谁听说过……威慑方案？”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环视众人。
摇头，摇头，全都在摇头。
“算了，这是国家级最高机密，我猜你们也不知道，看这个！”瞳抽出一份折叠起来的资料，“不要在意上面的绝密封口，两个月之前我从白宫里把这偷出来的，不过在在这之前我就黑入银武士的电脑得知了一切，他知道的比我早。”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呆住了。这份资料是针对所有超能人的，为了防止自封为英雄的超能人肆无忌惮地违法，而人类没有方法阻止，两年前白宫曾通过“威慑方案”，将所有的超能人的能力、特点、技巧注册，有大型计算机算出战胜他们的最佳方案，将胜利概率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方案其编入对应的准宁录级哨兵——批量生产的宁录级哨兵，性能较弱，但数量弥补了质量——程序内，从而对那些人产生威慑，一旦他们不受政府的控制,便启动专门应对他的哨兵，采用专门措施终极他，从而使他们不敢反抗，成为安分守己的公民（资料语）或政府的走狗（金刚狼语）。
“这群王八蛋！我这就去找美国队长，让他看看自己在和什么人打交道！”金刚狼愤怒地嘶吼，他看到，就连美国队长也被编入哨兵的目标中，计划用音波攻击。
“没意义了，这项方案被总统否决了，因为这极易引起战争。但是刚刚所以的哨兵已经启动了，粗略估计一下大约有近十万架吧！”瞳不紧不慢地说，完全是一副“我只是来列席的，你们不用管我”的态度。
“什么！”金刚狼一把把瞳按在墙上，用爪子顶住他的下巴，“你说什么？”
“别紧张，”瞳手指搭在金刚狼的爪子上推开了他，“银武士入侵了哨兵系统，那次袭击修罗他们的哨兵其实是政府的哨兵，他用一个非常复杂的程序——大概除了钢铁侠、蚁人没几个能做到了——操控了它们，那就是一次试验。”
“有办法终止攻击命令吗？”战戟问。
“没有，命令已经发出了，而且系统下达的是死命令，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哨兵就开始行动了。本来还会晚一点发出信号，我还有机会让你们终止命令，但银武士用了一个‘摇篮系统’，用这套装置连接自己的心率，一旦他的心率发生异常就会发出启动的命令，这项命令会在一秒钟内传到所有哨兵体内，然后所有哨兵预热，不再接受任何指令。然后那个白痴冲过来，基本上废了他，如果这样他的心率都正常的话，那么世界上就不会有心脏病了。现在就算是钢铁侠也没有办法再二十分钟内更改指令，它们会始攻击所有超能人，”瞳冰冷地笑了笑，“毁灭已避无可避。”
沉默。
瞳依旧在笑着，那种笑容让人联想到丛林里绿色的蛇鳞反射着冰冷的月光：“就是死了……其实没有毁灭什么，原子没有被破坏，物质总量没有变，只是排列方式变了变，像是一幅牌重新洗了洗……可惜生命是一手同花顺，一洗就没了……不得不承认，银武士是个不错的战略家，我以为看透了他，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摆了一道。大家做好准备吧，哨兵们很快就要来了。”
“疏散学院，让学生们回家。”金刚狼命令道。
“不管用的，他们都是目标，分散开更危险！”黛影焦急地说，“地狱边缘怎么样？姐姐你能保护这么多人吗？”
秘客摇摇头：“不行，人太多了，我没法保护他们，而且……除了你我外，很少有人不会被地狱边缘的能量腐化。”
“反正我打算留下，毕竟能打的人多了活下来的概率会大一点……不要想着联络其他人了，学校的所有通信方式已经被银武士掐断了，我找不到干扰源头。当然了，我们会赢，但是代价……”瞳满不在乎地说。
修罗感到天旋地转，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充满谴责地看着自己自己，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冲动，也许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他低声说：“我的错。”
“不，”金刚狼打断他，“是我的错，当初在日本，我不应该只废掉他一只手，我应该直接宰了他。我……”
修罗没有听清他接下来说的什么，一团黑色的烟雾弥漫在他的眼前，渐渐遮住了一切，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去，可仿佛只有自己感觉到了这一切……
“梦魇，你搞什么！”修罗迅速反应过来，用自己的心灵感应能力找到了这个幻境的源头——梦魇的那只狐狸——“我有急事！”
“上次见面太匆忙了，没来得及聊聊，老朋友，好久不见，”梦魇坐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晃着双腿说，“魍也很想你。”
“是啊，上次你光忙着砍我呢，是没好好聊聊。”修罗没好气地说。
“我的人生只有一个意义了，为了它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当然了，”梦魇平静地说，“我也不想杀你。”
修罗顿时感觉世界很虚幻：“你的意思是你本来打算高高兴兴地杀了我，然后每年到我的坟头上放一把菊花？这是什么神逻辑！”
“我会放一只百合花，这是我最喜欢的花。”梦魇依旧平静。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讽刺我吗？讽刺完了吗？我还有急事。”修罗又一次被梦魇的神逻辑击倒了——我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看吧。”梦魇笑了笑，她的笑不会让人联想到坚冰，却让人联想绽放在冰原上的雪莲，孤傲而脆弱。
场景突然变换，暗红色的大地上，群魔簇拥，跪拜在黑色岩石垒成的王座上，王座上空无一人，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威严。苍穹之上，有着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凝视着这一切，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片刻，一切归于平静，修罗惊讶地说：“这……是什么？”
“这是上次我准备杀你前无意中从你的大脑深处读取的记忆，连你自己都已经遗忘了。不过是它救了你。”梦魇看着他说。
“可是……这……”修罗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记忆，是你从银武士大脑中读取的记忆，”梦魇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在武器X里最后一次训练时，那种紫色的心灵感应能力觉醒了，冲击了银武士，应该你就是那时读取的这段记忆，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他说服武器X将你暂时关起来做研究。”
“为什么？”修罗隐约意识到自己接近了一个黑暗的真相。
“我想可能是你……接触到了他的秘密，一个必须被深藏的秘密。之后他让我对你做了检查，当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他故意将你放走以实施他的计划——这是我后来知道的，他随身带着能屏蔽心灵感应的装置——但我的攻击可能无意中将它激起了，于是我读到了这段记忆。”梦魇表情凝重地说。
“这意味着……什么？”修罗仿佛模模糊糊抓住了什么，但他的潜意识里却对接下来的答案充满了恐惧。
“仔细想想，那个地方是不是似曾相识？那种威严是不是好像曾经感到过？”梦魇注视着修罗说。
谜底揭开了，修罗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说……”
“没错，就是这样，”梦魇打碎了修罗最后的幻想，一种超越所有人想象的现实在两人面前缓缓铺开，“你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没错，”修罗点点头，又说，“那你呢？”
梦魇打了一个寒噤：“我有一种感觉，在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双更加恐怖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在那个存在眼中我们每个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他没有操纵我们，但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中，当他决定加入这一切时……一切都会天翻地覆……我要去查出……他是谁，”她摇摇头，反复在摆脱这种恐怖的感觉，“你该走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尽了责任。”
修罗还想说什么，梦魇摆摆手，一团黑雾再度在他的眼前升起，渐渐遮掩了一切，幻境消散……
“维克托，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吧……你居然昏过去了。”黛影推了推修罗的肩膀，打趣着说。
“……先别说这个好么？”修罗看了看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厅的沙发上，梦魇的幻境竟然是与现实同步的，真是……气人加丢人，“其他人呢？”
“金刚狼和夜行者在安排防御，秘客准备去联络尽可能多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找到他们非常困难。”黛影回答。
“秘客……等一下，我有件事要问问她！”修罗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飞奔出去，他知道，如果秘客的答案真是他想的那样，一切都会不同。
几分钟后——
修罗苦笑着看着刚刚秘客消失的地方，一切都证实了，当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他现在必须去找到金刚狼，这一切绝对不是一个变种人的阴谋那么简单！
“有趣，你居然也知道了一切。”瞳从树丛中探出头，看着修罗说。
修罗愣了一下：“你也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只是推测而已，但无论哪种情况，都无所谓了，”瞳耸了耸肩膀，毫无表情地说，“我甚至都知道银武士总基地的坐标，可是现在去杀了他，又有什么用？没可能阻止这一切了。”
“不……有方法。梦魇在我的大脑中留下了一行代码，这是哨兵系统订的后门，能强制将哨兵关机，那些这项方案的负责人没有那么疯狂，还是留有余地的，为了保密只有几个人知道，甚至没有书面资料。”修罗记起来刚刚梦魇“写”在他大脑中的代码，作为整个系统的后门来说，显然短了一些，但依旧是一切的关键。
“不错，下一步你是不是想告诉金刚狼，让他组织一支队伍去废了银武士，然后在他的总控制器中输入这串该死的代码？”瞳的眼睛好像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是啊。”修罗不明白瞳为什么这么说。
瞳笑了笑：“你难道不想自己去打败他？亲手砍断仇敌的喉咙？亲手终极你引起的一切？”
这番话如一声惊雷回荡在修罗脑海中，渐渐地，一个新的想法成行了，他开口说：“你不是可以预测事件发生的概率吗，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梅根，帮个忙，把我传送到这个坐标好吗？”修罗硬着头皮说出了瞳给的坐标，并准备好了编出的蹩脚的谎言——没办法，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说谎——准备迎接黛影的惊讶。
出乎他的意料，黛影只停顿了一秒，迅速点点头说：“好的。”
这回是修罗惊讶了：“你……不想问……为什么？”
黛影笑了笑，她的笑容看起来比瞳的笑容舒服多了，她说：“我当然想问了，不过你既然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说？”修罗依旧很惊讶。
“切，以你的性子，藏不住话，要想说早憋不住说了。”黛影做了一个鬼脸。
修罗无语了。
黛影接着说：“反正我相信你不会临阵脱逃的，你要去那里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放心去吧，我帮你请假。”
修罗感激的地点点头：“谢谢你，好，我现在出发！”
玫红色光晕笼罩了他的身体。
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修罗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感情用事的、有些冲动的人，自己平时是一个很慎重的人，但有些时候却很疯狂，凭直觉做出决定，一条道路走到黑，甚至会承担起自己完全承担不了的责任——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他不知道这中性格是好是坏。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去竞争那个队长的职位——他不适合指挥，他没有学会放弃。
因此他做出了这个疯狂的决定，隐瞒了一切，将一切的罪恶承担在自己身上，将一切的责任承担在自己身上，将所有的将在十五分钟内被攻击的人放上了赌桌。说不上对与错，说不上为什么，他只知道：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
他大步向前走去，看到了那扇掩盖在丛林中的大门——一切的始点，在他眼中，这也将成为一切的终点。
“你终于来了，”大门上有一个屏幕亮了起来，图像中，银武士盘膝坐在地上，一把新的武士刀拍在他的面前，他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刚刚身受重伤，“我们很久没有面对面聊过了，我正在解除基地里所有的机关，五分钟后我就可以出去了，你不用试图硬闯进来，那会花费更多时间的……时间对你来说很珍贵啊……很快，我们就可以终结这一切了，终结这两年来的闹剧……在那之前，不妨我们聊聊。”
“银武士……哈哈哈……银武士，我居然才想到这个问题，”修罗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但片刻他就冷静了下来，缓慢地说，“那么现在，我到底该叫你银武士呢？还是叫你……贝拉斯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