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牢房里的大门打开,几位官兵进来将角落的尹渊寒一抓,推着他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走去,“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尹渊寒问道。这几日他吃的自然少之又少,此时几乎饿的站不稳,很快便来到公堂,知府大人已经落座。
“升堂、、、”“威武、、、”知府威严的看着底下站着的尹渊寒,“犯人尹渊寒,见到本官,速速下跪”说罢朝底扔下一张公函,两边官兵立马上前将其按跪在地。“你贪图颜家女子美貌,夜闯其家中,企图不轨,被欺负颜刚发现,心生歹意,将其杀害。你可认罪。”
尹渊寒此时虽被按跪在地,却没有丝毫慌张“学生收信一封,导我至其家中,进门看到颜伯父被一名黑衣人所害并逃走,接着学生便被官府抓来,并无其他,请大人明察。”
知府大人突然一拍惊堂木,“看来不对你动刑,你是真不会招了。左右,先给我打三十大板,去去他身上的傲气。众衙役手脚熟练地将尹渊寒按倒在地,两名掌刑的衙役手起棍落,三两下便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尹渊寒连声惨叫,没几下便昏了过去,又被凉水泼醒,耳边隐约回响着喝问:“你招也不招?”
“我、我什么也没做过,你、你要我招什么?”尹渊寒话音刚落,就听堂上又是一声厉喝:“还要嘴硬,夹棍侍候!”
手被架了起来,尹渊寒的意识已有些恍惚,但夹棍压在手指上那种疼痛,还是像针一样刺入脑海。尹渊寒咬牙出血,仰天大叫:“打死我也不招。”
“很好!本官还怕你太快招认,少尝本府许多刑具呢。”知府说着,又是一根令签扔将下来,“鞭刑侍侯。”
尹渊寒在痛苦与昏迷中来回徘徊,他已不知自己遭受了多少刑罚,更不知这地狱般的经历要熬到什么时候。他唯有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始终坚信自己的一身正气,可以战胜一切邪恶和黑暗。
当他从一次最漫长的昏迷中醒转后,发现自己已躺在昏暗的牢中,身下杂乱地垫着稻草,干涸的血块已把稻草和皮肉粘在了一起,耳边还回响着一个熟悉而悲切的呼唤:“渊寒,渊寒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待他吃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牢外颜如雪已哭成个泪人,他想对颜如雪笑笑,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似也在安慰自己:“没事,那狗官还打不死我,把我打死他的乌纱帽也不保,只要我不招,他就诬陷不了我。”说完眼皮一沉又陷入昏迷。
当颜如雪出现在李嗣成的面前时,李嗣成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自己能三番两次带让她进牢房,此时对她来说,当然是唯一能帮助他的人。
“李公子。”颜如雪恭敬的向李嗣成福了一礼。李嗣成赶紧客气的说道:“颜妹妹何故如此客气?”
“李公子,小女子希望你能救救渊寒,想必你也看出他是被冤枉的。”颜如雪眼里噙着泪水说道。
“颜妹妹别急,如今这案情确实有些复杂,想要救他难上加难啊,那尹兄弟又倔,我想他就是宁愿被打死也不会认罪,如今恐怕只有你才能劝的了他。”
“我怎么劝?劝他认罪么?这怎么可以?”颜如雪说道。她自然了解尹渊寒,虽是一名羸弱书生,但心中有股傲气,想必要让他认罪,会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哎、、、我看他命在旦夕,若再经拷打,恐怕性命不保啊,颜妹妹若真为其担心,此时应该想办法保全其性命才是当务之急啊。”李嗣成模样着急的说道。
是啊,若渊寒死了,说再多还有什么意义,他赶紧向李嗣成问道,“李公子可有办法救他?”
“他如今重案缠身,想要救他实在是难上加难,我要单独进牢中与他一谈,只是不知道劝不劝的动他呀。”李嗣成为难的说道。
颜如雪一听,赶紧将身上的吊坠取出,交到李嗣成的手上,“他若不听,李公子且将这吊坠与他看,告诉他,若他执意,我定随他去”
牢房中,尹渊寒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的疼痛已经让他不知道该想写什么。门外响起脚步声,进来的正是李嗣成与师爷。那师爷让衙役打开牢门,李嗣成赶紧进来扶起尹渊寒:“尹兄可好?我受颜妹妹之托前来看你。”
尹渊寒此时虚弱不堪,他小声的问道:“小雪她怎么没来?”
李嗣成脸色犯愁,半晌才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哎,那日她来看你,见你这般模样,心痛万分,以泪洗面,回去便已病倒。”
“啊?小雪、、、下雪她病的怎么样了?她没事吧?”尹渊寒似乎忘了身上的疼痛,抓着李嗣成的手臂紧张的问。
“她很虚弱,却还是放心不下你,托我来向你转告,你若离去,她定相随”说着便掏出一个吊坠。尹渊寒一把扯过吊坠,把它捧在手心,正是自己送给小雪的礼物,“小雪,你怎么这么傻、、、”尹渊寒把吊坠捂在脸上,悲从心起,竟嚎啕大哭。
“尹兄不必如此,我来此便是帮助尹兄脱离此处,也断去颜妹妹轻生的念头。”李嗣成安慰的说道。
尹渊寒一听顿时抓住了一丝希望,“李公子,你真的有办法帮我?你若能帮我,我这辈子定然感激不尽。”
“哎,尹兄涉嫌的毕竟是重案,我与那知府虽然认识,但也不敢违抗律例,不过倒有个折中之法,可免去尹兄死罪。”
尹渊寒赶紧说道:“尹公子请说,只要能让小雪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好,尹兄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我虽相信你并未杀害颜伯伯,但你深夜出现在他家中实在不好做解释,我们必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让官府相信你出现在那里的目的,所以将你杀人罪改为**罪,至于杀人凶手另有其人,官府会继续追查。如此一来你也不至于被叛死刑,只要你活着,我想颜妹妹定会尽快康复,断不会想不开要寻那短见。”李嗣成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好好,我招,我招、、、”尹渊寒急切的说道。
“既然尹公子肯招,那是再好不过,也省的受那些皮肉之苦,”一旁的师爷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已拟好的罪纸,“你也精通《大荒律法》,想必心中有数,我已将刑惩减到最轻,你看看,若无异议,就到公堂之上签了即可。”
尹渊寒拿出壮纸,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咬牙做出了决定:“我签。”
公堂之上,两侧衙役站立,知府端坐其上,“犯人尹渊寒,你可认罪”
“我认罪。”尹渊寒跪着说道。
“好,本府念你是初犯,又是秀才出身,故从轻发落。将你配往边境服役五年,你可认罚。”
“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