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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衣落千羽

就这样,颜如雪在李府住了下来,李嗣成虽然心里想颜如雪想的痒痒,可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自己能干些啥?好在西陵城这花花世界,每日偷偷出去与朋友们喝喝花酒,日子过得快活无比,倒也不是那么迫切。而两位夫人则拉着颜如雪在西陵城各大商铺东逛西逛,颜如雪从小到大没见过这西陵城的繁华,单是这朱衣坊,就已经不知道多大,到了夜里,灯火璀璨,满目阑珊,东西两市的广场里更是人头攒动,摆摊的,耍杂技的,唱戏的应有尽有,好不热闹。此时颜如雪正被两位夫人拉着手,在一众家丁的开路下,漫步逛在东市里,“哎,妹妹你看,那件衣服好生漂亮,咱们进去看看。”尚云说着就带着元祺和颜如雪往一间商铺走去。

店里的掌柜见进来三位女子,还有下人跟随,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连忙迎上去:“原来是尚夫人元夫人,可看中了哪些衣服?”

“你将那件拿出来,与颜小姐试试。”尚夫人对着掌柜说道。

“好嘞,尚夫人可真有眼光,这件衣服名为“千羽落”,是百工坊花夫人亲自出手缝制,做工精巧,丝丝入扣,裙摆和上身皆有孔雀羽用独特方法镶于其上,夫人且看。”

尚夫人接过衣服,感觉入手处细滑无比,点头说道:“果然出自花夫人之手,好就这件了。小雪你可喜欢?”

“嗯”颜如雪淡淡应道,这么多天下来,她知道自己不管说是与不是,两位夫人只要看中就都会买。

“你穿上了一定很好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说着一行三人便向门口走去。那展柜对着门口哈腰说道:“夫人慢走,衣服明日便送到府上。”

“姐姐,听说嗣国这两天要回来了?”走在路上,元祺向尚云问道。

“嗯,我让他回来的,说来我也许久不见他了。”尚云说完看了看颜如雪。

“哎,想来我那成儿确实不争气,不过小雪啊,这嗣国可是帝国天机营的大将,不仅功夫高强,还统领数万军队,为人刚正,你既然从小与其有婚约,不如就留在我们李府吧。”

“元伯母,小雪现在一心只为父亲守孝,三年孝期未过,小雪还不想考虑婚嫁。”

尚云赶紧用眼色制止住元祺,这次叫李嗣国回来,虽然也有让他跟小雪接近之意,可这话说与不说可大不相同,要是将颜如雪吓跑了,那多不好。她赶紧看着颜如雪说道:“你别听你元伯母瞎说,我那嗣国,就是许久不见,看到成儿回来,故而联想到他,于是召其回来相聚一段时日,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无心婚嫁,过几天你想回江南了,我就让你李伯父送你回江南,阿。”

第二天天未亮,掌柜就将那名为“千羽落”的衣服送了过来,丫鬟拿着它来到客房为颜如雪更上。“哇,颜小姐真你好漂亮啊!”饶是同为女人,丫鬟小莲此时也觉得颜如雪不似这凡间的人儿,本来就精致的五官在淡蓝衣裙的衬托下显得既高贵又典雅,“颜小姐,待会大少爷回来见到你,一定会迷死的,”小莲为颜如雪整着衣摆说道。

“大少爷?她今天就回来?”颜如雪皱着眉头问道,看来自己得赶紧回去了。

“是啊,早上听管家说的,大少爷已经在路上了,他们骑的可都是异兽,速度快的惊人,听说还会飞呢,上次我就看见大少爷骑着一头巨大的、、、嗯,模样就像马,可身上又都是蛇鳞,绿绿的,可吓人了。”小莲说的绘神绘色,似那异兽就在她的眼前,模样甚是天真。颜如雪这几日于她相处下来,心里倒是挺喜欢这个小妹妹,跟她聊着女孩之间的话。边说边走,已经到了大厅,此时老爷和两位夫人正在用早点,看到一袭蓝衣,清尘脱俗的颜如雪,都纷纷夸奖她好看。连李瑞祥都忍不住夸了她几句。直把颜如雪夸得满脸腮红。

“好了好了,看把小雪不好意思的,快坐下来吃饭吧。莲儿,你去看看二少爷怎么还未起床?”尚夫人用一贯温柔的嗓音说着。

李嗣成拖着千斤重的眼皮来到大厅,这回家什么都好,就是每日都被逼着早醒,李瑞祥是个生意人,早年就养成了起早贪黑的习惯,看他看来,想要成功这是起码的习惯,因此给家里定下规矩,任何人都必须早起,这在李府内早已经成为铁律。忽然李嗣成眼皮一抬,看到了大厅里微张着小嘴用餐的颜如雪,这一看不要紧,可把魂都赔了进去、、、这也难怪,平日里颜如雪从未打扮,今天小莲帮她化了些状,自然给人从感觉上更美许多。妈的死妖精,老子一定要上了你,李嗣成此时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小子,你看什么呢?快过来坐下吃饭。”元夫人娇喝了一声,把发呆的李嗣成唤醒。他赶紧跑过来往颜如雪身旁一坐,这若兰的幽香让他不能自拔,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全是在心里算盘着怎么把颜如雪弄到手。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管家走到饭桌旁恭敬的对着李瑞祥说道。

“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尚云高兴的说道。紧接着门外就传来洪亮嗓音“哈哈,不是很快,但也不慢。”众人听着声音还在大院门外,转眼这人便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大厅。“父亲安好,两位娘亲安好”来人恭恭敬敬的朝李瑞祥三人问安。

“嗯,好,刚好吃饭,坐下一起吃吧。”李瑞祥点着头说道。

“是啊嗣国,快来坐下,你看你大清早赶回来没吃饭吧,怎么还带着这么重的盔甲?”尚云心里对这儿子充满了骄傲。生的威风凛凛,智勇双全,虽然不能时常陪伴在他的身边,但为国效力保护这大荒的黎明百姓,那是真正的男儿好汉,自己还能说什么?

“娘,这盔甲你看着重,其实我穿着跟纸糊的没啥两样。我这刚从军营回来呢,营长那飞虎借我,从那流光城飞回来就一会儿功夫。”

“近来战时可紧张?”李瑞祥问道。

“打不起来,爹你就别担心了。”李嗣国挥着手说着“哎二弟,好久不见,中午咱哥俩好好喝几杯。对了这位是?”他把目光投向颜如雪,“家里来客人了?”

“是呢厮国,这位啊,就是我跟你说的颜大侠的女儿,你啊,不许无理,对了,你是说你那什么飞虎会飞么?早上带小雪出去西陵城转转,这西陵城好多地方,她都没去过呢。”尚云对李嗣国说道。

“什么?”一旁的李嗣元可按捺不住了?凭什么?人是她带回来的,这几日不让见不让碰的,这下倒好,大哥刚回来,就让他带出去玩,说什么他心里都过不去这道坎,从小到大家里人就偏爱哥哥,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什么事一到哥哥那里就是对的,一到自己这里就是错的,他不服。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李瑞祥沉着声音问道。

“没有,我吃饱了。”李嗣元站起身,也不管众人的目光,愤愤而去。

“李伯伯,小雪已来府上打扰多日,想今日就回江南。”颜如雪对着李瑞祥说道。

“这、、、颜侄女啊,可是伯伯这府上有照顾不周这处?”李瑞祥关切的说。

“李伯伯府里上下都对小雪照顾有加,小雪这几日很是开心,可来的仓促,心里惦记着家里。”

“那好吧,我让嗣国送你回去,他武功高强,路上也护得你安全,况且这珍兽飞虎一日千里,很快你就能到江南了。”

尚云拉过颜如雪的手:“小雪呀,你看嗣国刚刚回来,我这还没跟他说上话呢,伯母也知道你想家,这样吧,你让嗣国在家待休息两天,后天我让他送你,你再留下来陪陪伯母,你看可好?”

颜如雪面露难色,犹豫半晌还是无奈的说道:“好吧。”

潇湘楼上,李嗣成自顾自的饮着酒,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李嗣国,你欺人太甚,同为手足,事事与我争抢,哼”愤怒到极致,连酒杯都往地上掷去。

“李哥咋了这是?又被你爹教训了?”边上有人问到

“何止是教训,简直是奇耻大辱,那颜如雪分明已经与我有三年之约,答应嫁我为妻,他在天机营待得好好地,此番却又回来横插一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说吧拿过酒壶直接往嘴里灌去。

“唉唉,李哥冷静,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看你这整的。”边上几人赶紧将其却住,“那女的是哪家千金?值得李哥这样颓丧。”

“是我从江南带回来的。我费尽心机,不想最后却成了他人衣裳,我不服,我他妈不服。”

“李哥啊,按你说来那也就是一个民女,你又何必这样,想咱是什么身份?昂,跟她计较,不值。”

“是啊,李哥,你也别太为她犯怒,大不了用强将其拿下,事后给些钱财,那些平民图的不就这些。”

一干酒肉子弟那边劝着,这边李嗣成可听进了心里,是啊,这次带她回来干什么来了?不就是逼其就范,一旦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信爹娘他们还能拿我怎样,至于李嗣国,此时他就不能想到他,只要一想这心里就怒不可揭。想到这里,他开口说道:“德子,此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晚我就要那颜如雪出现在这潇湘楼,事后我必有重谢。”

那被唤作德子的人是朝中重臣大理之子,他把胸脯一拍:“咱哥几个说谢干啥?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待会我就去你府上走一趟。”

李府,在尚云的极力劝说下,颜如雪跟李嗣国走在后花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颜小姐不要见怪,我娘那人就是这样,整天逼着我成家,你也看到了,这次写信让我赶紧回来,估计是想撮合你我。”李嗣国说完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边上的颜如雪,想看看她如何反应。

颜如雪听完神情一片淡然,“缘分这种事情,你我都不能左右,实不相瞒,其实我已与你弟弟李嗣成许下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我就嫁他为妻。”

李嗣国神色震惊,自己怎么没听说这事,“颜姑娘可是有难言之隐?”

颜如雪眉头微摒,看着远处轻轻叹了一声,“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李嗣国看着身旁的佳人,感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似都感染了这园里的花花草草,好不唯美。他忽然对颜如雪生出了一丝强烈的保护欲,这世间任何事物伤害了她,都是在犯罪。

“小雪,你父亲既然与我父亲为结拜兄弟,你就是我妹妹,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想办法帮你。”

颜如雪遂想起了远方的尹渊寒,如今他过得怎样?自己和他还能再见面么?“你帮不了我的,我有些累,先回去了,公子见谅。”她说完,迈着步伐往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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