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宅的侧门,孙家一如往常,逢年过节,年遇灾荒就会出米布施。乞丐们散落在门前,喝着领到的粥。
“王二狗,怎么样。跟着我没错吧。我告诉你,这家是我们本地有名的孙大善人家。”一个乞丐蹲在墙角,喝着粥说到。
“谢谢三毛哥。我从北边逃荒过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要不是跟着三毛哥你,今天又要饿肚子了。”说着,一股脑的将碗里的粥喝尽,添了添内壁上的残物。“说到,还能再领么?”
“我说二狗,能不能有点出息,瞧你那熊样。孙家可不差你这口饭,今天绝对能吃饱。今天可是孙公子满月的日子。”
“嘿嘿,谢谢三毛哥。”说着,王二狗又去要了一碗,拿了两个馒头,回来。
“二毛哥,给。”说着递过去一个馒头。
“算你小子有孝心,那就多告诉你一点。我们这都传传开了,说是这孙公子把雨水带来的呢。自今年开夏以来,一直都未曾下雨,听说孙公子出生,一出来就是一泡尿。紧接着雷声大震,哗啦啦的雨水就下来了。连下七天。大家都叫小孙公子甘霖童子呢。你说是不是很稀奇。”
“还有更稀奇的呢,我可听说,孙公子要出生前一会,一道白光,从天上下来,直进吴夫人的肚子。之后吴夫人就准备临盆了。”旁边的一个乞丐凑过来说着。
"我说水皮,我们这哥俩聊着天,有你什么事啊,这可是我远房的兄弟。你可别再想挖到你们那伙去。”
“呵呵,就你这德性。跟着你能吃饱饭么?你们快看,那是孙家的车队。”水皮指着远处一辆车队,王二狗和三毛,站起来,向远处望去。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孙坚。
吴伯坐在车中,看着孙坚的背影,心道:“不亏是吴郡赫赫有名的人物,年方17岁时就以吴郡司马的身份,跟随着扬州刺史臧旻平定会稽郡许生作乱。以武建功,孙家的儿郎们都以之为榜样,勤练武功。今日一见,广额阔面,虎体熊腰,谈吐之间除了豪迈之气,也不乏稳重。也许这是在外出任县丞的缘故。不假时日,定成一方英雄。”快到孙家了,吴伯注意到侧边的乞丐。“孙公真是位善人。名不虚传啊。当时孙家取妻,孙坚年少,做的太鲁莽,以至惹了太爷不快。实际上这孙家还是不错的。”
原来孙坚的父亲孙钟早年与母亲一起居住,至孝笃信,种瓜为业。路人有求,慷慨相赠,因此孝友之名,肆闻乡里。
车队已经来到孙家门口,孙坚的父亲孙钟以及吴夫人,二夫人都已经在孙家门口迎接。
“吴伯不辞辛劳来此,让我们孙家蓬荜生辉。”孙钟问候到。
“孙公,策儿也有我们吴家的血脉,理当如此。”吴伯一句话等于承认了孙家,承认了孙坚,而且丝毫没有儒士的架子。这让孙钟,孙坚,吴夫人心里特别高兴。在东汉末年,儒士的身份要高于武士,特别是大儒,在百姓和士子心中更是非常敬畏的。虽然现在也正值党锢之祸,但丝毫没有降低儒者的威严。反而像是在寒冬中的腊梅一样,让百姓和士子赞叹。
“吴伯,已被好酒宴,请。”
“孙公请。”
说着,二人走入内院,院中的人纷纷站着向吴伯拱手示意。这是这个年代对儒士的尊重,同样也是对知识的尊重。
吴伯微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并和孙钟谈着家常里短。
“孙公,早闻文台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正如传闻,名副其实,他日必能成为一方良将,造富百姓。”
“哈哈,吴伯谬赞了,犬子多习武艺,不谙世事,还需要吴伯多多教导。”说着,看着孙坚:“文台,还不快向吴伯敬酒。”
“吴伯,请。”孙坚一口干掉盅里的酒。
“好,请。”吴伯也喝一口酒。
酒一下肚,孙坚内心也格外开朗。“当年结婚时,吴太爷也只派了一个代表来。今日吴伯亲自来,言语中格外亲切,对待我们这些武人也没有丝毫的轻视。看来我的名声真是在外呢。哈哈”又不自觉的多喝了几盅。
“孙公,传闻策儿是甘霖童子。我也倒是想见见呢。”吴伯说到。
“哈哈,吴伯。那是坊间之言,不当事,不当事。来,把策儿抱出来。”
孙策此刻还在睡着觉。自从出生后,就干三件事,吃,睡,拉。虽然对前世的记忆保留不少,但还没有能力,去发掘。小孩子精力不够,一想就容易困伐,还不能支持思维的运转。
吴伯看着孙策,说到:“呵呵,是个虎娃呢。”
孙坚今日心情特别高兴,在喝了几盅之后,听到着,说道:“吴伯,听闻吴伯通晓易卦,能否占卜一下,看看策儿将来是何成就。”
“文台,不得无礼。”
“无妨,无妨。我也想知道呢。”
院内的人都举目向这里看去,想看看吴伯解卦。
于是,孙策取来五铢钱三枚,敬天之后,抛了六次。
“呵呵。四十六卦,升,地风升。”吴伯说到。
“吴伯,何意啊。”孙坚心急的说到。
“文台,吉卦。经文,[升,元,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此卦饱含上升之意,[初六:允升,大吉],任其上升,大吉。[九二:孚乃利用禴,无咎。],福德利用春机蒸发展开,没有什么灾殃祸患。[九三:升虚邑],升至大位。[六四:王用享于岐山,吉,无咎],王者以福德为用,通达各处,没有灾殃。[六五:贞吉,升阶],操守正德则吉,可历历生级。[上六:冥升,利于不息之贞],恍惚幽冥中上升,其利在于不停息地依止正道。策儿将来定当功成名就。”
孙坚其实没听大明白,但都是吉,贞,升,知道这确实是好卦,应该是大富大贵的意思,开怀大笑。
“吴伯,借你吉言,请。各位,请。”孙钟,举起酒盅。
“孙公,文台。策儿未来学武抑或学文?你们有何打算?”吴伯喝完酒之后,突然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