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对于一个修炼者来说实在太短暂,在这十天中白溯没日没夜起早贪黑地修炼。寒冰掌、寒霜剑诀、迷踪八卦步都了然于胸。精神修为也精进不少。白溯觉得体内丹液十分充盈,或许哪一天自己就能突破成为中阶妖精了。因此心中感到颇为高兴。
十日后,白溯来到兔爷面前,兔爷看看白溯,说:“进度勉强能看。跟我走吧。”
说着抓起白溯腾空而起,白溯见兔爷无所依凭,凌云而飞,心中十分地羡慕。问道:“兔爷,我什么时候能飞啊?”
兔爷道:“先学会爬!”
“……”
“那修仙什么时候能飞呢?”
“修仙在结丹期能学习御剑术,就能御剑而飞。”
“哦,那就是我若修炼到妖灵就差不多也能飞了!”白溯自作聪明举一反三地推算着。
“你怎么不当只鸟呢?生下来过不多久就能飞啦!白溯!”息壤探出头来说道,“蝴蝶和蛾儿也可以,还有苍蝇和蚊子。”
兔爷低头冷冷看了一眼白溯怀中聒噪的息壤。息壤便不敢做声了,嘟囔道:“好高,好高!这么高,肚子都饿了!”说完便把头缩了回去。
白溯只觉身在云雾中,也不知道飞了多高,飞了多远。一顿饭功夫,兔爷带着白溯和息壤落在了一个山洞前。
兔爷说道:“这山洞中长着一种蘑菇,名为幽菇,你去采些出来。”
白溯心中当然明白兔爷大老远带着自己过来,绝不会只是想吃两个蘑菇那么简单,这幽菇定然有其玄妙之处。
于是进洞前问道:“兔爷,幽菇采下直接放入空间石中可以吗?”
兔爷点点头。
白溯便往洞中走去,初时洞口尚有光亮,接着越往后走越黑。息壤担心地说:“白溯,这里好黑啊!会不会有妖怪啊?”
白溯答它:“我就是个妖怪!”
“你是个妖精,哪里是妖怪!”
白溯觉得和息壤这种傻傻扯不清的孩子,若是硬要争辨出个所以然,不如闭口的好。
息壤见白溯不理它,又补充道:“我说的是要吃人的那种妖怪!”
白溯忍不住地说:“妖怪吃人,不吃泥巴!吃我不吃你!”
息壤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说道:“是呀,我是息壤呀!妖怪吃我做什么呢?不过我还是很害怕啊白溯。”
白溯从空间石中拿出星石,照亮了眼前的一小片空间。息壤说:“这样就好多啦!”再往前走几步,这个洞就开始呈螺旋式下降。白溯顺着洞中小路往下走,又走了一段路,洞中小路便不再向下。白溯来到了地底下的一小块空地上。只见空地边上长着两朵发着幽光的蘑菇。息壤从白溯怀中跳出来,快速地冲到幽菇面前,张嘴就咬。两朵幽菇瞬间就落入息壤肚中,息壤满意地说:“味道不错啊,白溯,可惜没有了!”
白溯急忙说道:“待会儿再找到你可别吃啦,我要采出去给兔爷的!”
息壤笑笑,说:“哈哈,我忘记这事了。**就是容易忘记事情。”
“你少来什么黑暗中忘记事情。是美食面前容易忘记事情吧!先说好,待会儿别吃!”
“五五分吧,白溯!”
“……”
白溯借着星石的亮光,打量着这里,原来与这洞子相连的还有两个小洞穴。白溯又向其中一个洞穴跑去,走进一看,洞穴中有一个水潭,看不出深浅。水潭中露出水面的地方,长着三五朵幽菇。白溯大喜,急忙向水潭跑去。
忽然噗噗噗从水潭中跳出几个奇怪的东西,白溯一看,细小的双腿,细小的两个胳膊,居然长着一个鱼脑袋。这怪异的鱼人直扑过来,白溯急忙心随意动,‘落雪’出现在手中,向鱼人砍去。剑峰到处,几个渔人扑扑倒地。
白溯没有想到这鱼人这么好对付,又怕还有对手,急忙跑去采幽菇。原来潭水不深,白溯淌过潭水,将幽菇尽数收在了空间石中。息壤因为害怕鱼人,所以没有敢去潭中吃幽菇。
返身跑出洞穴,白溯息壤又向另外一个洞穴跑去。进得洞中,却发现仍是上演老戏码。白溯又采得幽菇数朵。然后飞快地跑出洞外。
白溯对兔爷说:“兔爷,我以为洞中会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呢,却原来是几个奇怪的鱼人。”
兔爷说:“东西拿到了?”
白溯点点头。
兔爷说:“那就走吧。”
说完抓起白溯和息壤又向另一个地方飞去。
兔爷抓着白溯在空中飞行,这一次飞得不高,白溯能看见身下连绵起伏的群山。山头一座接连一座,起起伏伏如同庞大蜿蜒的巨龙卧在大地上,没有尽头。群山纵横万里,其长度无法想象,其宽度无法估量。天幕山用一座又一座难以翻越又各具特色的山峰将眼前的这片大陆一分为二。从很大程度上也保证了普通妖兽和人类的和平共处,因为他们绝无翻越此山的能力和运气。
要知道做一件事情的能力可以培训锻炼,可惜这运气一说,亘古万年却无人能解,或者我们更保守一些说,是几乎无人能解。比如白溯兴高采烈简简单单地采了幽菇出来,就大大出乎了兔爷的意料。为何只蹦出几只小鱼人,大约这就是运气了!
在这天幕山中隐藏着各种天材地宝,只有有能力也有运气的才能发现它,是一些高级修仙和修妖经常光顾之所。普通修仙和修妖在结丹初期是断然不敢深入天幕山的腹地之中,因为彼此都非对方朋友,说不定你看着我的宝物眼红,我看着你的秘籍心动,不需要一言不合,只需要怀中宝贝露个白就能杀个你死我活。而且往往还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教育着我们。天幕山中还有它的土著——那些你叫得出名字和叫不出名字的魔兽。
从某种程度来说,妖兽和人类只是称呼不同、外貌有别,但是妖兽的世界和人类世界一样,都有吃喝拉撒、婚丧嫁娶,也有城郭市政、勾栏瓦肆,妖兽也有七情六欲,也要生儿育女,也有为之奋斗的目标和梦想。就连修妖和修仙也是一样,虽然修炼途径有所不同,但是最终目标都是达到顶峰,成为移山倒海叱咤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最后飞升上界,成为传说般的存在。若要说起不同,那就要说到文化传统和艺术表现形式。比如宴会——这种必不可少的团聚吃喝仪式。人类宴会上主人家说:“安排了几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那么多半是一群莺莺燕燕袅袅娜娜而出,媚眼如丝柔柔弱弱,载歌载舞。或者是清俊秀朗的琴师衣袂飘飘,操琴以奏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妖兽的宴会上主人家说:“安排了几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那么多半就是孔武有力的武士以肉相搏,打得鲜血四溅。酒至酣处,主人家也往往下场和武士、宾客相斗,虽不是打得你死我活,却也是难分难解,第二天酒醒一看,鼻青脸肿。口中咒骂:“狗日的九尾豹,下手这么重,老子下次还请他来喝酒。打死他个狗日的。”
与妖兽和人类不同,这天幕山中的魔兽或群居或独住,他们大多智力低下,凶悍残暴,其法则和规范中普遍只有一条,那就是:你若来,则取你性命;你若路过,则取你性命;你若不小心遇到,还是取你性命。因此也成为了妖兽和人类之间一道有力的屏障。所以我们说普通妖兽和人类,低阶妖兽和低阶修仙想要翻越天幕山,既需要能力又需要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