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表哥,别喝了。别喝了!”眼看皇上每天除了上早朝,批奏折就整天捧着酒坛子窝在乾清宫,李德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又不能去找太皇太后,一拍脑袋,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嘛!
“别管我!”气得急了,伸手上去抢。玄烨大手一挥,竟生生的把静兮推到在地。“是我多管闲事了,佟静兮告退。”微笑的从地上站起,福了福身。“兮儿!兮儿!”一听这话,玄烨倒像是疯了,立马上前拥住静兮“兮儿,你说我是不是特没用,三岁出天花,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帝,亲额娘就去了,内有鳌拜,外有吴三桂虎视眈眈!芳萱难产,现在刚立的皇后不到半年也走了,只是风寒就走了!那些个大臣表面上什么都不说,背地里却……现在就是市井坊间都在传:当今皇上,克父克母。儿女寥寥,不过三五。”“好了!不管怎样,喝酒伤身。”看他这样,不由心酸,抢过酒坛扔到一旁,不停拍着他的背,安慰“这些话又如何真信的?你是天子,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逢凶化吉的呢?再说鳌拜,吴三桂不都已经除了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阎王要你三更走,谁敢留你到五更。姑姑若是还在,听了你这么些话,定是会伤心的!”玄烨不说话,搭在静兮肩上的手慢慢缩紧,头依然埋在肩里抽泣。
感受到肩膀的疼痛眉头皱了皱,手还是不听的轻拍他的背。
半夜,好不容易哄着玄烨小憩了一会儿,但他却还是抓着静兮的手不让离开,好不容易伺候他上了早朝才拖着身子往承乾宫走。
“呀!”知秋慢慢脱下静兮的衣衫,只见左肩好大一块青紫。“怎么了?”偏头一看,拍了拍知秋的手“没事儿,宫里不是还有些雨凝露嘛,抹上两天就没事儿了。”
“娘娘,早膳摆好了,要不要用一点儿。”说话的人却是捻巧。“怎么是你?瑢林悦来呢。”给静兮穿好衣服,皱眉问道。自从捻巧来了乾清宫,不知道为什么知秋总感觉她有些怪怪的,便只让她在外面伺候,不让进屋,但月钱却是按照嬷嬷的规格发放,也不亏待了她。“瑢林和魏公公去内务府领这个月的用度了,悦来去了司衣拿布匹。奴婢见早膳就快要凉了,所以——”本来只想躺下就睡的,现在见捻巧一副紧张的模样倒也不好拂了她的心。“娘娘!”知秋还要阻拦,静兮使了个眼色,只好默默站在一旁。勉强用了几口,便叫撤下了。
“娘娘,捻巧到底不是贴心的人,而且我看她以前在坤宁宫,每次见到我们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这么殷勤肯定不怀好意!”知秋便给静兮卸发钗,边提醒。“行了,我看捻巧还行,她以前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也不是个坏人。”“忠心耿耿?那她怎么不跟了去!”“你又说胡话了。”头刚粘到枕头,立马昏睡过去。
“王太医,我想知道这个香里面都有些什么花儿和起来的?”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怎么了?这些事情应该去问司林的宫人,怎么反倒来太医院!”王世保正有些不耐烦,呛声说道。
“哦,是这样的,贵妃娘娘竟来身子有些虚弱,稍有点咳嗽,睡眠也不好,娘娘又不爱吃药,奴婢听人说这叫安神香想来应该效果不错,可又不放心,所以来问问太医到底妥不妥。”一听这话,王世保立马换了个脸面,摸了摸胡子“到也难得捻巧姑娘了,这么有心。”说着拿来香坛细细焚上一点,香味一下子就四散开来,“决明子,合欢花,何首乌……都是提神醒脑的,对睡眠也有一定的好处,等等!就是……”“怎么了?”见王世保一脸纠结的表情,捻巧忙问。“哦!也没什么,就是这香里应该是放了紫荆花,若有若无的,若不是我时常和药材打交道倒也差点疏忽了,照理来说也是没有什么的。反而还有清热凉血,怯风解毒的功效,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贵妃娘娘有些咳嗽吗,那这种花就千万不能加,这种花研制出来的香如果与人接触久了,就会使哮喘或咳嗽的症状更加严重,有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王太医继续说着,捻巧双手握拳,拼命不让眼泪流出来。娘娘你听见了吗,果然!您当时为什么不停捻巧的呢?白白送了一条命,到让别人去开心。
“捻巧姑娘?捻巧姑娘?”“啊?”捻巧猛然回神。“哦,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若是贵妃娘娘平日还有什么需求只管来找奴才。”“一定,一定。”血涌出指尖,仇恨充斥的双眼,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暮雨丝丝吹湿,倦柳愁荷风急。瘦骨不禁秋,总成愁,别有心情怎说,未是诉愁时节。谯鼓已三更,梦须成——”如果不当值,容若便是整天喝酒,明珠看不过去训斥了几次,但还是没有用。芗儿也试着劝过,自然是徒劳无功。芗儿隔着门,偷望,果然,容若又捧着他那个宝贝盒子喃喃自语,时而痛苦时而微笑。不禁凄然,原来你也是会笑的。
近来,布木布泰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又逢深秋,正好汤山行宫也建好了。玄烨便思量着带这太皇太后去汤山养伤。
“我就不去了。”“为什么!你知道这宫里有多少嫔妃想着去——”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住了嘴,一脸懊恼“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这次你也没带嫔妃,我去了也不像话。再说了太皇太后,皇太后都去了汤山,宫里也不能没人的。”玄烨拗不过静兮,这能叹了口气“那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娘娘最近脉象很平稳,进来还咳嗽吗?”这日,王世保来承乾宫请平安脉。“咳嗽?”“对啊,前些日子,捻巧姑娘特地来了太医院说娘娘进来有些咳嗽,还特地拿了一个什么安神香来问奴才呢。”“是吗。”一听这话,不禁微笑。王世保像来会察言观色,见佟静兮恹恹的,便立马告退。
“娘娘,你说这捻巧安的是什么心啊,我们好心好意收她来承乾宫,她竟然还怀疑娘娘给皇后娘娘的香有什么问题!”魏珠嘟囔。知秋端着茶进来这好听到“娘娘你看奴婢说什么了!”“行了,清者自清。”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哎呦!胤禔参见贵妃娘娘。”这几日,太皇太后都不在宫中,整天呆在承乾宫也是无聊,忽然想到初春收的梨花,便想着到御花园再采几种花配起来做香。谁料迎面撞上来一个人。“背什么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却见他竟一颤往后退了几步,不禁哑然。“回贵妃娘娘,是《道德经》。”“背书不用那么敢的,回去背也是一样的,若是磕着碰着了疼的是你自己。”“是,胤禔明白了,胤禔先告退了。”说着,一溜烟的就跑了。笑着摇摇头,一行人继续往御花园走。
“要我说那贵妃娘娘还真是一朵奇葩,整天躲在承乾宫里,也不只是真清高还是装清高。”“就是说呢!以前皇后娘娘在的时候从不去请安,临了临了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还收了捻巧那个丫头,我看那捻巧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看吧,以后说不定怎么闹呢!”穿过石门,便看到几个以惠嫔为首的小主正坐在园亭里嚼舌根,在宫里久了,这样的闲话听了无数,到也有些淡然了。看了一眼捻巧,忽然想到布丽说的小心惠嫔,惠嫔?抬眼望去,只见她和平常并无二异,一身粉红石榴宫裙,梳着双环堕马髻,头戴花鸟衔珠累丝步摇,一脸的张扬。倒也没什么区别,布丽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竟摸不着头脑。
见静兮从石门内出来,一时间到都纷纷闭上嘴,起身行礼,惠嫔本是不屑见佟静兮一直望着她,无奈只好起身。轻点头,径直走了过去也不回头。
“切!看她那样,狂什么!”“就是,皇上天天去承乾宫有什么用!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不会下蛋的母鸡!”“要我说还是惠嫔娘娘以后有福,看大阿哥长的聪明伶俐的,以后封了太子还要请惠嫔娘娘多照顾我们这些姐妹才是。”“自是当然。”惠嫔慢慢坐下,指甲深陷手缝也不觉得疼。佟静兮!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