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不知道还有这规矩？”约瑟夫轻松的道：“不过我不在乎，任何你定的规矩，我！都！不！在！乎！”
男人身上的肥肉抖动了两下，表示自己在无声的嘲笑，然后道：“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你不能坐下，不是因为我定了规矩，而是你没资格在这张桌前坐下。”
约瑟夫踢了踢脚边的旅行包：“我看你们是在玩德州扑克，这里面有大概30万米刀，是我在3小时内从你的几个地下赌坊赢来的，现在我有资格入局了吗？”
“看来决定见你是一个错误，真是浪费我的时间！”男人摇摇头：“金钱，只是结果；权势，才是资格。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是权势是脆弱的！”约瑟夫直视着他道：“你很清楚这一点，你知道你的权势是建立在一个虚无的泡沫之上，靠恐惧统治人心。你四处散布恐惧，其实你自己才是恐惧最忠实的奴隶！因为你并没有实力，你在害怕，害怕失败，害怕被杀，害怕－－－－我！”
约瑟夫语气变得狂热，语速越来越快：“你是一个弱者，你是一个失败者，你不堪一击！你害怕一切对手，所以你疯狂的杀人，只为了消灭这种害怕，展示你的强大！来吧，来赌上一把，看看我能不能击败你！不敢吗？或者说我没有资格，而你连下场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真有趣！你让我又有了一点兴趣。”
男人举手一一介绍：“这一位，是内华达州议员汉诺克阁下”，左手边那个满头白发，一脸正气的男人矜持的微微点头致意。
“这一位，是天堂市联邦检察官斯图尔特阁下”，左手边的另一个白发老头点头致意。
“这一位，是天堂市警局警长，副总警监，皮萨诺先生”，右手边秃顶的中年男人一手抚胸，欠身致意。
“顺道说一句，霍尔镇被废弃后，行政和司法名义上归天堂市管辖。”
至于我本人，相信你已经做过充分的了解。
那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对赌呢？就凭你是我的...儿子？”
“凭我比你们都年轻！我还有无限的可能，而你已经垂垂老朽！
凯斯，承认吧，你害怕我，你害怕被我打败后暴露出你虚弱的一面，让你的对头们纷纷跳出来找你报仇！
还有，你那个寄予厚望的，将来要当米国总统的宝贝儿子，他没有在公共关系系好好念书，而是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吸毒和聚赌！我不但能毁了你，也能毁了你的地下王国，毁了你的儿子，毁了你的－－－－－未来！
现在有一个机会，就在你面前。打败我，然后毁了我！你的一切担心都不复存在！”
凯斯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和你那个当**的**妈妈一样天真。谁告诉你米国总统不吸毒和赌博？他们做这个比你专业得多！”
凯斯走到约瑟夫身边，转过约瑟夫的椅子，让约瑟夫面对着自己，缓缓俯下身，逼视着他道：“你知道德州扑克里为什么没有双王（大小王）吗？”
“因为一切凭运气？因为我这样的小人物也有机会打败你？”
“因为王，是不会亲自下场和小人物竞技的。”凯斯直起身，巨大的肉山让整个房间的光线一暗：“王，高高在上，操控一切，俯瞰人间的悲剧不断重演。这，才是我和你之间根本的差距，约瑟夫－科恩！”
“叫我约瑟夫－高崎！”约瑟夫咬牙道。
“那个**的姓？很适合你。你的确不配拥有科恩这个姓。”凯斯推开椅子：“知道我亲爱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叔叔－－－－菲斯－科恩是怎么死的吗？是我，指使他的司机，把他的行踪卖给了诺德家族；是我，当着他的尸体演戏，麻痹了诺德家的人；然后，我亲手把诺德家的54口人和那个司机送下地狱，给我的弟弟陪葬！”
凯斯身后的女仆，身体出现了一丝颤抖，不过马上克制住，保持托盘的平稳。
凯斯没有发现这一细节，双掌互击，一个红发女人被门口的守卫推搡进来，是莉莉丝。
“你看，你来之前点的是马提尼酒，这是一种餐前酒。也许你以为你会在这里饕餮大餐，开怀痛嚼一番，就像我10年前做的那样？”
约瑟夫呼吸急促起来，瞪大眼望着莉莉丝，而对方被胶布封住了嘴巴，只能泪流满面地惊慌摇头。
“人心啊，真是脆弱不堪！连一丁点的信任都容不下！
你的女人并没有出卖你！我能监控整个城市每一只老鼠的一举一动，并不需要靠一个没用的女人通风报信。这么说，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看到约瑟夫的眼神转为柔和，凯斯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看来你们互相都有好感。你吻了这个女人的手，我把它送给你。”
凯斯身后的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个异常削瘦的人，一刀将莉莉丝的右手砍断！莉莉丝痛哭哀号，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整个人蜷缩到地上。
约瑟夫沉声道：“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放她走。我不会把你不敢和我对赌的事说出去。我甚至可以四处宣传你在牌桌上赢了我，你仍旧强大！”
“我想你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击败我也好，我害怕你也好，只存在于你的幻想之中。你以为我的手下会因为我输了一把牌就背叛我？可怜的妄想狂！
我还知道你后腰的皮带上别了一把手枪，我劝你不要拔出来，因为我保证在你扣动扳机之前，贾维斯的刀会帮你的手和手腕分离。”
约瑟夫缓缓举起双手“你赢了！你看清了我所有的底牌，我却不知道你有什么牌没亮出来，而且你自己给自己发牌，我赢不了你！我认输，认你处置！你要怎么做？像杀了你弟弟那样杀了我？”
“杀了你？我浪费这么多时间陪你玩，就为了这么一个毫不出人意料的无趣的结果？”凯斯摇了摇头：“斩断四肢，扔去喂狗！”
约瑟夫双脚后跟互击，房间里突然起了一阵狂风，面粉状的烟雾弥漫。约瑟夫弯腰躲过一把飞刀，揽起已经哀嚎到嘶哑的莉莉丝，合身撞向右侧的墙壁。
作为赌术高手，约瑟夫早已练就一双灵敏过人的耳朵。虽然不知道一直下行的阶梯如何通往楼上的房间，但房间里厚厚的天鹅绒幕布背后，的确是风和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
两人撞破玻璃，从3楼摔到草坪里，约瑟夫的左肩先着地，冲击力导致了骨裂，整条胳膊都失去知觉。身后响起凯斯的怒吼，约瑟夫也顾不上包扎，带着莉莉丝朝停在园门外的凯迪拉克跑去。
白色的凯迪拉克在黑暗的街道上飞驰，整座城市都沸腾了，无数暴徒从黑暗中涌出，骑着各色机车，在凯迪拉克的后方追逐。
雨越下越大，失血和寒冷让莉莉丝的嘴唇变得惨白。不过她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帅哥，把我扔下去吧，后面那些疯狗很少有机会碰女人，我能让他们停下来乐一乐，你...”
“闭嘴！”约瑟夫断呵道，跟着又解释：“抱歉，女神冕下，我的态度不太好。”
周围的机车越来越多，不断在两侧挑衅，大雨和不时扔过来的杂物严重影响凯迪拉克加速，一些机车已经绕到前方，只是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急于逼停约瑟夫或者一枪干掉他。
一个穿着皮裤，精赤着上身的暴徒突然从机车上飞身而起，直接落在凯迪拉克的后盖上。这人上身缠绕着铁链，用带着铁钉的皮头套包住整个脑袋，一手牢牢抓住汽车后排的椅背，一手挥舞着铁棒不断敲打着车身：
“开快一点，再快一点小白脸！你TM没吃奶吗？如果不是凯斯吩咐多玩一会儿，我真想一棒把你的脑浆砸出来！”
约瑟夫干脆把车停下，转头道：“伙计，你这身打扮很明确的彰显了M的身份，不知道凯斯昨晚有没有把你的屁股**？”
“噢````吼吼….铁男，这个小白脸在羞辱你！”周围的暴徒发出一阵哄笑。
约瑟夫不理会气得发疯的头套男，又对莉莉丝到：“能和如此美丽的女神共赴黄泉，是在下的荣幸！不知女神心意如何？”
莉莉丝娇笑起来：“帅哥，我说过你帅得让我合不拢腿！”
约瑟夫微笑着被暴徒拖下汽车，在金属球棒、钉头皮靴击打人体的闷响和滂沱大雨的伴奏中高声吟道：“
无畏雨
也无畏风
严寒之中孑孑独立
黄昏..之时...咳..咳咳...踯躅前..行
......”
挣扎、呼喊声渐渐远去，约瑟夫的眼帘慢慢合拢，雨水顺着约瑟夫的发丝淌下，和着血丝，在地面洇成一个小潭，淹没过他的口鼻。
莉莉丝也微笑着看着这一切，想道：
“真是一首优美的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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