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两人碰到一个开着凯迪拉克老款Series62软顶敞篷跑车的年轻人向他们问路。那是一个非常漂亮、帅气的年轻人,棕黑色的头发向后梳起,打了发胶,露出饱满的额头,细长的眼眸里带着自信的笑意。
格雷格向他指明了老城区内几家地下赌坊的位置,临走前又好心提醒了一句“年轻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如果想赢钱,拉斯维加斯更适合你。”
年轻人笑道:“谢谢您的忠告,不过我还是想见识一下无上限赌桌是什么样子。”
“我要赢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不仅仅是金钱!”年轻人对自己说道,朝两人挥挥手,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约瑟夫是一个漂亮的年轻人。很多人都这么说,高挺得鼻梁,细长而迷人的眼眸,棱角分明的唇线,实在是英俊到有些“漂亮”的程度。
当然,约瑟夫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作为一个”卡牌艺术家”,那双修长而灵活的手,比漂亮的脸蛋更让他骄傲。
约瑟夫刚刚在拉斯维加斯的世界扑克牌大赛拿到亚军,不是赢不了那个冠军,而是不想太暴露在公众的视线里。
现在他怀里揣着赢来的一张泛美银行70万米金银行本票,开着刚买来的凯迪拉克跑车,一路向老城区开去。
“这世界也许是你的,但终将是我的!”约瑟夫缓缓握紧自己的拳头,仿佛抓住某些重要的东西。
找人问明了地下赌坊的地址,约瑟夫准备先找个地方喝一杯,看看今晚的手气。
推开一间一看就没有人气的酒吧大门,约瑟夫心里喊了声“Lucky!”,因为酒吧的角落里摆着一台角子老虎机。虽然机器背后的墙上,拼贴成“Bar“这个单词的彩色灯泡熄了一半,显示出这里的破败,约瑟夫还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约瑟夫看着角子机,背靠吧台,打了个响指,对空气喊道:“来一杯马提尼,不加冰,谢谢!”
很快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和玻璃杯底磨擦实木台面的声音。一个红发女酒保来到他身后,将酒杯举到他面前,探身在他耳后说:“你点的酒,帅哥!”
“谢谢!”约瑟夫接过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碧绿的翡翠色液体里点缀着一颗鲜红欲滴的蜜制樱桃。约瑟夫轻啜一口,转过身来:“嗯~~杜松子和干苦艾酒按照2比1的比例调配,经典搭配;另外里面加入了我说不上来的薄荷味气泡酒和一些香料,把绿橄榄换成樱桃,不得不说你很有调酒的天赋,美丽的女士!”
女酒保掩嘴轻笑,酒红色的短发和白皙的胸部随之颤动:“你可真会说话,帅哥!”
约瑟夫掏出一张20面额的纸币递过去,按住对方的手道:“不用找零了”,跟着又掏出那张银行本票道:“美丽的女士,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可否在这枚硬币上吹一口气,然后把它送给我?我愿意用这张支票来换。”
红发女郎娇笑着从零钱里拿起那枚硬币,轻轻吹了口气,约瑟夫接过硬币,顺势抓住那只白嫩的小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感谢您的恩赐,我的幸运女神!”迈着夸张的步伐缓缓走到角子机前,曲指一弹,硬币准确射入投币口,然后看也不看,大力拉下机器摇杆。
红发女郎拿过支票看了看面额,忍不住惊呼出声,不过墙角的角子机马上响起一阵电子音乐声,盖住了这声惊呼,机器下方“哗啦啦”的向外吐着硬币瀑布,而机器屏幕上赫然是三个连成一排的“7”字。
“帅哥,你真是帅得让我合不拢腿了。这个真的给我?”红发女郎将支票双手捏住,压在自己深邃的**上。
“当然,它是您的了,女神冕下。如果您愿意和我一起,看看这枚幸运硬币如何赢回十倍于那张支票的米金,我将不胜荣幸!”
“叫我莉莉丝,帅哥。今晚我是你的,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红发美女用舌尖舔了舔嘴角,魅惑的望着约瑟夫道。
“约瑟夫,您忠实的仆人和信徒,女神冕下!”
约瑟夫绅士的屈起手臂,莉莉丝双手环抱住他的胳膊,用一对丰满在那上面磨擦,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两人走上那辆老款凯迪拉克,驶入老城区黑暗街巷的深处。
破旧的酒吧大门洞开,被两人遗弃在身后,只剩下“星期八酒吧”字样的破旧灯箱摆在门前,仿佛电线接触不良般一明一暗的闪烁,照亮门口的一小片地面。
山下的气候往往是多变的,白天烈日暴晒,夜里大雨倾盆。
约瑟夫站在大门前台阶下,大雨将他浑身淋湿。隔着雨幕仰视着这栋老式别墅,仿佛一头蹲伏于黑暗中的庞然怪兽,准备吞噬一切进入它的人。
约瑟夫和“幸运女神”度过了愉快的3小时,把一包角子机吐的硬币变成了一包100面额的纸币,在一家汉堡店享用了热量高到可怕的全肉黄油汉堡,然后在15分钟前分开。下面的事情,必须由他一人独自面对!
一道闪电划开夜幕,瞬间照亮这栋古老的庄园别墅,然后一切归于黑暗。没有风,庄园锈迹斑驳的铁栅大门吱哑着合拢了。
约瑟夫压低帽沿,迈步走上台阶,推开那扇厚实高大的实木大门。
"欢迎来到科恩庄园,约瑟夫少爷。"门内,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向约瑟夫微微欠身道:“请跟我来,老爷正在地下室等您。........您是否需要换一身衣服?老爷和一些尊贵的客人在一起。”
“不必了,我赶时间!”约瑟夫扯了扯湿透的衣领,任由装现金的旅行包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水迹。
管家右手虚引,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条不算短的下行石阶,约瑟夫来到地下室前。两个西装守卫推开门,邀请他进入。
地下室非常简陋,空间狭小,只摆下了一张橡木长桌和六把椅子,其中四张椅子已经坐了人,一个女仆打扮的女人端着托盘站在众人身后,负责给桌上的诸人倒酒或者添加冰块。左右墙壁支架上各摆了一支银烛台,十四支蜡烛把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约瑟夫将旅行包扔到脚边,拖过离他最近的那张椅子坐下道:“先生们,希望你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在玩什么?我能加入吗?”
他坐在桌子靠门的一端,左手边是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西装革履,显得很有修养,右手边则是一个大肚谢顶的中年男人,当然,和坐在约瑟夫正对面的男人比起来,算得上体格娇小。
那个男人独霸桌子一端,丰满的身材简直可以用“肉山”来形容,一直低着头,把脸孔隐蔽在阴影里。
此时他抬起头来,与一般胖子的慈眉善目不同,整张脸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却因为过于肥胖而在脸颊和下巴上长了一圈厚厚的肥肉,并且扯得五官有些变形。那感官颇为怪异,仿佛用肥肉做成一张肉饼,然后把一个英俊的脸硬压在饼上,充满了诡异与不协调。
男人把硕壮的右手放上桌面,每一根手指都一节节鼓胀起来,仿佛一根香肠被细线捆成一段段的。男人的嗓音低沉,手指敲打着桌面,充满莫名的威严,让人完全忽视了那张诡异的脸和可笑的身材:
“我好像还没有邀请你入座?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