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扣留我不成?海家还有这样的规矩?”
亦欢敏感的嗅到面前这个男人眼角浮起的那抹狠疠,心里一惊,但还是壮着胆子斥责。到底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声音忍不住就带上了几分颤抖。
男子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娘,“扣留你?我扣留你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不过无论刚才小姐看到了什么,我都不会允许一个威胁存在!”
说话间,男子速度极快的出手,瞬间扣住了棠亦欢的脖子,他手劲极大,大到棠亦欢觉得只要他稍一用力,就会掐断自己的脖子。
突然而至的窒息感让棠亦欢忍不住泪如泉涌,此时的她只觉得喉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大脑似乎停止了思考,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亦欢费力的手脚乱蹬,胡乱的想要掰开那钳制她的手,奈何脖子上那双手像铁箍一样紧紧的附着,她气极了:“你这人,好不讲理,我,我,说了,什么也没看到,你为何死抓着不放,难不成你,你真的,真的做了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说还好,话刚出口,亦欢只感觉男人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力更大了,她忍不住绝望了。
难到她的人生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齐先生,她的齐先生还不知道她的心意,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男子看着这个因为害怕和恐惧而泪流满面的小姑娘,小巧的鼻翼重重的呼吸,艳丽的薄唇微微张着努力的大口吸气,白皙透明的耳朵泛着粉红的光泽,在近午的阳光下,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他忽然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漂亮!
他忽然就笑了。
这样的小姑娘,即便看到了又怎样,想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这厢亦欢正胡思乱想,前一秒还要置她于死地的男人忽然松了手,悠悠的咧嘴笑了起来,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脑子一片懵!
一定是遇见神经病了吧!一定是的!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海世允深深的凝视了亦欢一眼,转身。
亦欢泪眼朦胧的看着远去离开的男人,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虽然还有些懵,但一颗心到底悠悠的放了下去。
此刻,她只想赶快回到宴席上去!她快速抹了一把眼泪,颤巍巍的起身就要快步离开。
“扑通”,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直砸的亦欢耳根嗡嗡,险些再次把手中的碟子扔出去。
她想要跑,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回了头,一看不打紧,棠亦欢瞬间有种出门没看黄历的感觉,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男人,怎么就那么衰的,倒下了!
棠亦欢想到他刚刚差点杀了自己,告诫自己一定不要多管闲事,这样的人,死了才好!
心下一定,棠亦欢疾步奔向远处的宴席,她快速的奔跑,用尽了所有力气,可是该死的,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倒在地上苍白的脸?她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跺跺脚,还是原路返回了去,自己还是太心软啊!
倒在地上的男子一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眉头在昏迷中极速的耸动,似乎在挣扎,又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疼痛,他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凌晨的那场打斗中。
那一枪打在胸口,真疼啊。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挣扎着回了家,只记得他似乎中途昏厥了好几次,好不容易到了家,他没敢惊动父母亲,这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棠亦欢认命的蹲下来推了推男子,
“喂,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没反应。
“喂,你能起来吗?”
还是没反应。
亦欢忍不住扶额,算了算了,本小姐以德报怨,就救你一次吧!她吃力的把地上的男人放平,此时只见男人雪白的浴袍上一大片殷红的血迹清晰可见,棠亦欢忍不住又想尖叫了。
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棠亦欢看着那片越来越大的血迹,症愣了片刻,颤巍巍的伸手拉来男人的浴袍,“啊!”终于还是尖叫出声,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开在男人的左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