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不说话了?”布茨首领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冷笑着扫视在场的众人,几乎无人敢于和这名怒熊一般的强悍男人对视,“有酒有肉有女人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都积极,有任务了倒是都缩得和下水沟里的老鼠似的……都给老子抬起头来!”
众人战战兢兢的抬头,但他们再一次在心中的恐惧驱使下做出了一致的行为:不去看首领的脸,以免和他对视。
“哼……”布茨首领冷冷地哼了一声,却也不再暴躁的发泄。他心里清楚,先前那两下还可以用【惩罚】的名义来给那些旁观的成员一个安慰,告诉他们自己仍然保持着理智。现在如果再把人打晕打昏可就过界了,人心非得散光不可。
“所有人,都给我找!”他大吼道,“把那个老鼠一样滑溜的小鬼给找出来!不用顾忌其他势力!要是那件东西拿不回来,别说是我,你们在场所有人都会变成那位大人所迁怒的对象!”
“我想,”说到最后,他眼神阴狠,像狼一样的目光缓缓扫过众成员们,“你们没有人,想去用身体来了解一位元素使会对他的活体实验品做些什么吧?”
而当听到“活体实验品”几个字时,布茨黑帮的成员们纷纷因为某种非气温的原因而打了个寒颤。
“明白的话,就快点行动!”布茨首领霍然站了起来,一脚把身后的椅子给踹到了一边。
“是!”布茨黑帮的成员们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在门口还因为拥挤而传出了几声咒骂和诅咒。
这个破旧的屋子很快就空荡荡的了,布茨首领抱起胸口,靠在了背后的墙上,喃喃的道:
“那个小鬼……居然耍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向伟大的班恩发誓,绝对要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碾个粉碎,然后在他的惨叫和求饶之中活活打死他!”
就在他恶狠狠的在向他的信仰神发誓的时候,却不知道有人在为向他复仇而接受残酷的训练……
苍色林海。
“太慢了!”疾冷喝一声,屈起看上去肉不多,却非常精壮的右臂,一抬肘便格开了麦尔朝他刺来的那柄刀刃。然后几乎是在抬臂的同时,左腿已经凌厉的朝着麦尔的肋部踢出,若是踢实,至少也要断上一两根肋骨!
麦尔反应不及,仓促之下只得伸出左手,试图挡下这力道十足的一腿……但是他的行动显然已经在疾的预料之内,左脚一收一压,竟是绕过前来阻截的麦尔的手,狠狠践踏在了麦尔的膝弯上!
“呃!”男孩的惨叫声还未出口,疾用来挡开他攻击的右手却已经悄然扼住了他的脖子,单手便把他提了起来:
“弱,太弱了。”
疾面无表情的连连摇头,嘴上虽然是在嘲讽,语气里却好像连讽刺的意思都懒得带上了:
“除了脚步还算灵活,反应还算可以,其他!一无是处!”
然后他一推麦尔,同时把手松开,冷冷的看着男孩:
“如何?还要继续吗?事先可是说好的,我会抱着把你打残打死的想法出手,你既然自己做了选择,最好就给我认命!”
“呼……呼!”麦尔捂着被扼得隐隐发痛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霍然抬起头来,咬着牙齿,面色坚定的看着疾:
“多谢您的指导!请继续!”
疾漠然的歪了一下头,接着骤然出手!左手在腰带上一抹,赫然已是反手握匕,飞快的朝着麦尔的喉咙划去!
麦尔抬起手中的无格刀刃,在金属碰撞的火花之中挡住了既快既准既狠的一击,然后他倾斜刀刃,希望从上而下用力气挡开疾的匕首。
但疾的应对还是一如刚才,简单有效,并且……致命。
疾手腕一转,转而用匕首的刃面抵住刀刃的刃部,而后顺着刃锋朝麦尔握柄的手指切去,眨眼之间便已划出了一条鲜红的创口。
这场刀刃上的交锋速度极快极险,稍不注意对方的刀刃就会贴到手上。而如果是实战,疾已经把麦尔握着刀子的大拇指给切掉了。
“你的刀刃是无格刃,没有护手。”疾退了一步,轻甩了一下匕首上的血珠,“所以不要妄图和别人拼力气,在老手的眼里你这和自废惯用手没什么区别,给我记住了。”
“是的!”麦尔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光是裸露出的地方就有为数不少的淤青和血痕,但他似乎浑不在意,眼神甚至比刚来时更加坚定了几分。
“那就继续!”疾最为突兀和致命的飞刀出手,锋利的刀片在空中拉过一道凄厉的残影,直奔麦尔的右眼,若是这一下扎实,当场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不过这些残酷的死亡训练并非没有效果,麦尔只是微微摆头,便躲过了这毒辣的一击。然后那把无格刀刃也趁疾的左手还处在惯性时,刁钻的向着疾的胸膛撩了上去!
人类的胸膛有着相当的骨骼作为保护层,以麦尔的气力是没可能斩开。但疾却丝毫不敢有所大意,如果他以为这是一个可以拼着一伤从而将麦尔打倒的机会,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果然,麦尔一沉手中刀,闪着寒光的锋利刃尖直直的刺向疾柔软的腹部。不过早有准备的疾一侧身避过这一刺,右手食指中指分开就向着身子不自觉前倾的麦尔双眼插去!
两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训练,而是像在进行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下手毫不给对方留有余地,如果应付不及那就死!
麦尔竖起手掌,用掌背挡住了袭来的双指。虽然疾的力道不小,戳的他手掌掌背一阵剧痛,可也是让他逃过了一劫。
疾微挑眉毛,对麦尔的及时反应有些意外。但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再一次的宣告了这场战斗的结束:
右膝猛地上提,顶在了麦尔拿着刀刃的右臂上,让其上抬;然后左手抓着麦尔的右上臂向前轻轻一带,紧接着顺势转肘狠狠击在麦尔的胃部,用力之狠,简直就像是要把对方的午饭也给一次性给挤压出来一样!
“好,好快!”这是跪在地上,不住干呕着的麦尔脑海中唯一的想法,“明明到刚才我还能够应付过来,但为什么最后疾提膝扯臂肘击那三下会这么让我反应不及!”
“出手的节奏缓急你要把握好。”疾淡淡的说道,“无论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别跟着人家的节奏走,否则就会像刚才那样。”
“谢……谢谢指导。”麦尔以手撑地,身体颤抖着,拼命的想要站起来。
疾看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按了一下他的肩膀,已是强弩之末的麦尔便顿时趴了下去:
“够了。”
疾俯视着趴在地上的麦尔的后脑勺,语气里既没有讽刺也没有赞赏:
“再不休息一下,你可能就要落下一些旧伤,拿着。”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随手扔在了麦尔的背上:
“自己用,不用还我了。”
麦尔艰难的忍住了翻涌的呕吐感,把自己背上的盒子拿到了面前,等他看清时,不由得怔住了:
“这是……军用的外伤膏药?”
“嗯,【罗】弄来的。”仰头看天的疾说道,“你的那个朋友也拿到过一份。”
“它能值很多钶尔吧?”麦尔呆呆的看着这个盖着普洛尔军方印章的小盒子,梦呓一样的轻声说道,“我还在奇怪那个家伙哪里来那么多钱,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白痴……”
沾满了青草和泥土的脸庞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疾低头瞥了他一眼,心中一层阴影闪过:
“原来……这也是在你的算计以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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