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大蟒蛇慢慢地爬向桑娜,桑娜吓得抱着身旁粗粗的树枝大声尖叫起来。
大蟒蛇一点一点的爬上来,不断向她靠近,距离这个傣家阿妹只有两米多了,蟒蛇的身子黑亮黑亮的,嘴里吞吐着血红色的毒牙,发出嘶嘶的声音,看着就使人骨头酥软了。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抱着的树枝更是摇摇欲坠。就在这时,大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向傣家阿妹扑了过来,傣家阿妹害怕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只听见啪地一声,蟒蛇没有咬到她,她惊恐地睁开双眼,蟒蛇正在往树下摔去。她正在想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树冠上急速落下,就落在她所在的树枝上。
此时,大蟒蛇从地上翻身起来,张着大嘴,像游龙一样飞扑了上来。在她慌张之余,那个人已经轻轻用手揽起她的腰,荡秋千一样飞到了另一棵树上,蟒蛇也就飞着追了过来。傣家阿妹在树上抓稳后,那个人就扑向了大蟒蛇,蟒蛇迎了过来,他的双手按在了飞来的蛇头上,然后一个后空翻骑在了大蟒蛇的身上。这一骑,他使出了浑身的力量往下压,大蟒蛇重重的摔在地上,地上的草木都压倒了一大片,仿佛大地都摇晃起来。这时,傣家阿妹认出了这个人,他是寨子里来的客人,他叫耶子。她看着这场人蛇大战,心里担惊受怕,焦急万分。
大蟒蛇摔在地上之后,尾巴立即倒卷过来,把耶子的全身都缠住了,并且越缠越紧,骨头关节碰撞的声音咯哒咯哒地一下接着一下,耶子的脸变成了紫红色。突然,大蟒蛇张着血红的大嘴,向着耶子的头反咬过来。
“缩骨功。”耶子头一缩,就飞到了树上,大蟒蛇的血盆大口也窜了上来。耶子折下一根树枝,啪啪两下就打在蛇巨大的头上,树叶四处飞溅,像下了一阵叶雨。大蟒蛇在地上晃动着脑袋,眼睛里放射出凶狠的绿光,接着调头就冲向树上的傣家阿妹。
说时迟那时快,耶子以最快的速度飞了过去,在蟒蛇血糊糊的大嘴离傣家阿妹只有几厘米时,耶子手中的树枝在大蟒蛇的脖子上猛一划,一把郁刀的影子就在蟒蛇的脖子上割出一道口子,鲜血就从口子里慢慢喷洒出来,大蟒蛇也就往后翻倒下去。就在蟒蛇想要从地上跃起来之际,耶子已经右手握着树枝,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地插了下去,正正的插在了蛇头上,而蟒蛇的大尾巴也在这时甩了回来,耶子被一尾巴打了出去,被一棵大树反弹回来,摔在地上。
大蟒蛇的头倚在地上的血泊之中,已经再也没有力量抬起头来,尾巴在地上晃来晃去地挣扎着。
耶子吃力的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树上的傣家阿妹,然后轻轻一垫脚就腾跃而起。耶子拉了一下傣家阿妹手臂,她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她闭着眼睛还来不及尖叫,就被耶子的双手接住了。耶子抱着这个妩媚的傣家阿妹,不知道怎样把她放下来,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她的身上传来,传到他的手上,传到他的心间。
傣家阿妹从耶子的怀里蹭脱下来,向后退了两步。
“耶子大哥,谢谢你!”
“你……”耶子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妙曼女孩。
“我叫桑娜,我家就在野象寨,昨天你们来的时候,我见过你的。”
“桑娜?”
“耶子大哥,真的谢谢你了!”
耶子一脸不自然,不知道怎样回答,只见突然满脸绯红。
“你脸上有很多血。”说着,桑娜掏出一块方巾,走过来给他擦脸。耶子躲开桑娜,走到一边,提起地上一个封口的小竹篓,走了过来。
野象谷前的小河边,耶子拖着黑色的大蟒蛇,桑娜提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竹篓,突然小的竹篓里窜出一条棍子般粗的蛇来,把桑娜吓得又一次尖叫起来,躲在了耶子的身后,耶子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蛇的脖子,然后打开竹篓的盖子,把蛇扔了进去。
“别怕,没事的,有我在呢。”
“耶子大哥,你……你怎么抓蛇?”
“这个……我家大主公生病了,需要用蛇毒做药引子。”
“哦哦。”桑娜今天真的被惊吓的不轻,走路都好像在微微发抖。
寨子里的人看到耶子抬着一条大蛇远远的走来,就跑过来迎接,然后大家一起把蛇抬进了寨子。
寨子的建筑别具一格,粗粗的竹子做为房子的骨架,竹编的篾子做为墙体,楼板也是由竹子拼起来的,屋顶上铺着厚厚的干草,整个屋顶呈现“人”字形,甚是奇特。
傣家的姑娘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就像月光下的凤尾竹,在皎洁月光中楚楚可人。傣家的阿哥们身挂傣刀,英俊潇洒,坐在大象身上威风凛然。
这一天,十三牙的兄弟大牙和二牙正在与乐天和乐风在竹楼上饮竹筒茶,谈天说笑,体会“一生为墨客,几世作茶仙”的感觉,心情格外美好。从竹楼上放眼远眺,香蕉林一大片一大片的,像看守着野象谷的卫士;绿油油的普洱茶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一条绿色的锦带。大象吹鼻子的声音,孔雀鸣叫的声音,还有寨子里鸡猪牛羊的声音,好一派和谐景象。
在竹楼后面,一些吵嚷声由远及近。一些村民向十三牙兄弟住的竹楼方向赶过来。
一个彝家大哥喊道:“大牙,你们快出来看看吧。”
大牙:“岩诺坎,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个老伯说:“最近,寨子里发生了好多怪事。很多大象突然不听话了,表现很异常,还出现群殴的现象,有几只大象已经伤痕累累了。”
大牙和二牙满脸疑惑,接着皱起了眉头。
一个头裹青布包头的小伙子走上前来,脱掉无领对襟小袖短衫,身上满是血淋淋的抓痕。大家惊叹之余,又有几个人脱了衣服,都是相同的情况。
“大牙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身上痒死了,土医生给我们看过了,他说没有办法,我们好难受呀。”
大牙和二牙看着他们的伤,又一次皱起了眉头,他们也被弄得莫名其妙了。这时四大护法中的铁衣和索洛走了过来。
铁衣:“大家别担心,我这有药,吃了就没事了。”说着,铁衣和索洛就给村民们发药,很多村民作揖致谢。
“大家多拿几颗,回去谁出现痒的情况,吃一颗就没事了。”
村民走后,大牙和二牙走上竹楼向乐天、乐风、铁衣和索洛行礼道谢。铁衣连忙去扶他们。
铁衣:“两位大哥多礼了,其实我们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大牙:“铁衣姑娘尽管说,不必和我们客气。”
铁衣:“我们想在野象谷多呆些时日。”
二牙:“这个没问题,你们帮了我们的村民,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一辈子都行。”
铁衣:“谢谢大牙二牙大哥。可是……”
大牙:“还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铁衣:“我家大主公得了怪病,每天都需要蝎子和毒蛇。我们很难在短时间找到无数的蝎子和毒蛇。”
大牙:“这样呀。究竟得了什么怪病?”这时,坐在一旁的乐天咳嗽了几声,竟然咳出了鲜血。
二牙:“没事,你们放心,我们寨子人多,野象谷有的是蝎子和毒蛇,只要你们要,我们立即派人去抓。”铁衣和索洛立即向他们两兄弟鞠躬致谢。
徐仁甲到了无量城的天外天客栈之后,很少出门,除了偶尔去看看受伤的云紫瑶和林雪荷,除此之外一直呆在房间里练功。
乐人掌门、凡藜师叔早已来到了天外天客栈,顾执听说徐仁甲他们发生了事故,也跟随掌门来到了天外天客栈。掌门给云紫瑶和林雪荷运功疗伤之后,回了天外天。掌门前脚刚走,朱子川后脚就踏进了天外天客栈。文知微师叔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朱子川说,乐天和四大护法到了勐泐,进了野象寨,并且有在那里长住的意思,从观察上看,他们都受了重伤。
文师叔听了之后,说道:“既然他们都受了重伤,正是我们擒拿他们的好时机,凡藜师兄、徐仁甲、朱子川,你们几位就随我去勐泐野象谷,如果乐天不交出解药,我们就把他们杀了……其他的人就先留在这里,听候乐月师叔差遣。”
顾执自告奋勇,说道:“文师叔,我的功夫可是进步了很多,我也和你们去吧!”
文知微想了想,说道:“……既然你要去,那就去吧!我们正好五个人。”
文知微师叔、凡藜师叔等五人即日就出发了。他们来到了镇沅,川河流过镇沅,浩浩荡荡,波涛汹涌,像一个桀骜不驯的彝家汉子,一路怒吼着流向元江。它所到之处,激起无数碎浪,将一块块巨石打磨的油光滑亮。川河两岸是一层一层的麦田,一直伸向远处,绿油油的,在夕阳中如梦似幻。
朱子川看了看河边悠悠的青山,问道:“师叔,那是什么山?”
凡藜师叔说道:“那是哀牢山的余脉!哀牢宫就在那里,但这很不在江湖上出现。”
“哀牢山?”徐仁甲问道。
凡藜师叔:“对!”
徐仁甲对文知微说道:“师叔……我……有件事相同你商量。”
文知微:“说吧!”
徐仁甲说道:“文龙街一战,有一名哀牢宫的人临死前有托与我,他请求我带一句话给哀牢宫大王。”
文知微师叔:“带话?哀牢宫人也曾上我天外天挑衅,这人怎么就托话与你了!”
徐仁甲问男的说道:“当时情况紧急,他话还没说完,就死了,我还没答应呢!可是……”
文知微一脸慈爱,说道:“算了,哀牢宫曾上我天外天挑衅,但在江湖上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况且又是临终所托,你就为他去完成吧!你……想什么时候去?”
徐仁甲:“师叔,要不这样吧!你们先走一步,我和顾执去一趟哀牢宫,然后我们就去追赶你们,反正这里距离哀牢宫不是很远,你看……”
“这样也行!要不要你凡藜师叔陪你们去?”文知微师叔说道。
徐仁甲:“不用劳烦师叔了,我们去去就回。”
“快去快回!”
徐仁甲和顾执来到了一个高高的大溶洞下面,这里站着很多哀牢宫的士兵,说明情况之后,有一名士兵带着徐仁甲顾执,走进了溶洞。进洞之后,徐仁甲和顾执都为之一惊,里面简直就是一座地宫,装饰富丽堂皇,宫殿、花园、小溪,都出都是,一阵风吹来,还泛着淡淡的花香。
徐仁甲和顾执被带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装饰大气典雅,高高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一旁还站着一个人,是陇世忠。
陇世忠走下来,对他们说道:“是两位少侠找我大王?请问有什么呢?”
徐仁甲说道:“在下徐仁甲,这时我的同门顾执。是这样的,文龙街发生了一场恶战,我受到一位大哥所托,带一句话给哀牢宫的大王。”
陇世忠问道:“那位大哥他人呢?”
“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之后他就……他就去世了。”
陇世忠又询问了死者的样貌,徐仁甲一一描述,当陇世忠知道是阿细逻之时,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坐在椅子上的大王那尔阁说道:“两位少侠请坐!”坐下之后,那尔阁询问道:“那阿细逻将军临死前留下一句什么话?”
徐仁甲走向前,说道:“大王,他说:宝藏仍在原处,叩头便可得。”
陇世忠连忙说道:“他护送的宝藏不是被抢走了吗?”
徐仁甲说道:“这个我不知晓,江湖上传言,听说被抢走的是石头。”
陇世忠突然擦了眼泪,说道:“阿细逻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大王,他为哀牢宫保存下了一份宝藏,用心良苦啊!”陇世忠又对徐仁甲和顾执说道:“多谢徐少侠!两位一定累了吧?我已准备好上好的房间……”
徐仁甲打断陇世忠的话,说道:“不了,多谢,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已完成了那位大哥的临终所托,我们这就告辞!告辞。”
说完,徐仁甲和顾执转身就离开,一名哀牢宫的士兵连忙去送他俩。
大王那尔阁说道:“陇将军,他说的话可信吗?”
陇世忠沉思一会儿,说道:“应该可信,不过……不过我马上就能证实了。我还相信,阿细逻没有死,他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