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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些失魂落魄的日子

我忍不住蹲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大哭,心里钻心的痛,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只要没有左翌的地方,我就可以褪下所有伪装,不让他看见我脆弱不堪的一面,我很懦弱,懦弱到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更舍不得恨他,反而更爱他,爱到不能自拔。像当初所说的一样,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如此深爱的人,没有之二。即使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只要他幸福,我就无所谓。哭到腿麻,我直接瘫坐在地上,许久才爬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街上游荡,抬眼看去,又到了活着酒吧,我想也没想就进去,像郭聆和顾离一样点了很多啤酒独自坐在角落里一瓶接一瓶的饮尽,只想让自己大醉一场,暂时忘记痛苦,我并不想折磨自己,可又左右不了什么,甚至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忍不住想左翌,越想越痛,越痛越想,难受的让我忍不住流泪,脑袋里全是左翌的画面,他的温柔、深情。五瓶酒下肚,心里火烧一般难受,脸上热的要命,可我还是停不下来,尽管又苦又涩,难喝至极,心却没有那么痛了,我嘴里喃喃念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可又有什么关系,就让我放纵一次吧。倒在沙发上眼睛又热又痛,我又看见左翌,他和我说分手,然后带着别的女孩一起离开,无论我怎么叫他也不回头看我一眼。强烈的阳光刺入我的眼睛,我揉着痛胀的头艰难的坐起来,已经是中午,郭聆递给我一杯水:“亲,你昨晚怎么喝那么多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摆摆手无力的回道:“和左翌分手了。”

“怎么会这样?”郭聆吃惊的问我,我摇头不想再提起:“是你带我回来的?”我岔开话题,喝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她点点头:“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是服务员用你手机找到最近联系人,就拨到我这了,我一听说就马上赶过来了。你啊,失恋就失恋,怎么能这么折磨自己。”郭聆心疼的拍了拍我的腿,我转着水杯:“当初你和顾离不也是一样,你应该知道这种心情。”我眼睛又有些湿润,把水杯塞给郭聆,我又窝回被窝里睡觉。

和左翌分开之后的日子,我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断绝了和所有人的来往,整天一个人窝在宿舍做毕业设计,只有没日没夜的想着这些,我才没有时间去伤心。而我们分手的事情,也早在学校传开,闹得众说纷纭,左翌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却从未从我心里抹去。许沫和闫川来找过我一次,表面安慰我,可我却几次看到她们偷笑,只有郭聆常来陪我。而我最后一次见左翌,是他们来我们学校做活动,我站在远处看着他忙碌,身边跟着一个明媚的女孩,我终于明白左翌为什么会选择她,因为她是一个笑起来花都会开的人,她似乎集结了所有的美好。两人时不时的对视,相笑,真是天生的一对,我默默从人群中离开,回到宿舍又忍不住流泪。

混到四月末,我顺利完成了毕业设计,以优秀成绩完成答辩,离校的前一天,我跟郭聆和顾离在宿舍喝了一顿离别酒,伴着伤心和离别的苦楚,我们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直到三个人喝的烂醉如泥,倒在地上睡了一晚。这一别,再见就是毕业,彻底脱离学校,奔向各自的世界。

我去了北京,首先换了电话号,满腔的热血让我暂时忘记那些悲伤,我每天上网投简历,找跟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后来经爸爸的同事介绍,我去了动漫公司应聘,可公司觉得我绘画功底不行,且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委婉拒绝了我。被拒绝,我的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但没有气馁,始终各种面试,可还是一再遭拒,夜晚我独自坐在街头,心里委屈,原来社会是这样子的,没有一定的人际关系,别指望能找到适合的工作。不知道国外是不是也这样。之后一再找不到工作的我精神萎靡,开始窝在家里足不出户,爸爸妈妈并不理解我那时的心情,只是每天唠叨我,说一些伤人的话,我头一次体会到无业的心情,人也变得压抑,那是我流泪最多的一段时间,量体重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自己瘦了20斤。

很想找个人大哭一顿,诉说所有的烦恼,可翻开通讯录,却找不到能哭诉的人,左翌的手机号还存在我的手机里,分开的三个月,我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我时常会想起他,无论开心还是难过,总是第一个想起左翌,可我不敢深想,想多了又会流泪,勾起藏在我心里的那股伤痛。

在家里窝了一个月后,我选择妥协,不再梦想进高级公司,做一些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我进了一家旅馆做起了前台收银员,旅馆是私企,每天要做的工作很多,开房、收钱、录入信息、数商品、看监控,保洁下班我还要负责打扫公用区域,白天晚上来回倒班,大部分休息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生活极其单调,也让我越来越麻木。同事说我进来这里工作可惜了一身的才能,我深知这一切,可我无能为力。在旅馆做了三个月,我病了无数次,最后我辞了工作,进了一家很小的装修公司做起了设计,尽管工资很少,可我还是抱着多学的态度接受,每天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教我的师傅,一个是经理还有我,施工队并不常来办公点。我有专用的电脑,每天都闲的无所事事,我只能上网翻一些资料学习,不懂就问师傅,偶尔会跟师傅去别人家里量房,回来做报价,出效果图,这是我该做的工作。多半年过去,公司越来越不景气,甚至关门大吉,我又一次失业,家人担忧之际还调侃我把公司做黄了,这样的话听太多,我已经觉得无所谓,从来到北京我一直过的不好,低落、压抑、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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