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风雨过后是彩虹
架吵完了，一切恢复常态，日子还要继续，补课也要继续，相聚同样继续。相恋的人总会有这样的感觉：两个人的“爱情指数”就像是股指一样，总是在不断的爬升，可是一旦要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现一次不小的危机。使得指数一落千丈。然后经过双方解决好后，再次地慢慢爬升，直到恢复从前的最高指数后，再次猛地拉升，再次下跌，往复进行。不同的是，有的爱情指数经过反复跌宕起伏，大体上还是在稳步上升的。而有的爱情指数，则是在这样的反复中，越来越低，最后只能崩盘。
就在这天补课回来的路上，本以为情感指数高涨的郭亮被叶小倩突然一把拉到路旁，表情很肃穆。冷冷的眼神，让郭亮有点害怕：“小倩，什么事啊？”
“你给我老实回答，你对陈旭动过心没有？”
郭亮长出了一口气：“嗨，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这呀！”
“别打岔！正面回答！”叶小倩一脸的严肃。
“没有，肯定没有！我……我就是觉得，让她误会了，挺对不住她的。”
“哼，哼。话里有话呀！还挺对不住？你是怎么让她误会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和你都说了吧。在开始时，由于我总是在外面打工，你是知道的。我没时间照顾自己。陈旭会经常过来，帮我洗衣服。开始我没觉得什么，就是认为我们家庭环境相似，所以她就想多帮帮我。后来我宿舍的同学提醒过我，我也觉得有些不合适。我告诉过她，可是她依旧定期过来。我也就不好意思不让。就在那次我被打以后，她来找过我……”郭亮回忆着。
陈旭拉着郭亮的手，一副很急切又很关心的样子：“郭亮，你能告诉我，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吗？”
“你就别问了！”郭亮很快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转过身，没有回答。
“同学们都说是金大龙打的你，是吗？”陈旭追了过来。
“不！不是！真的不是他！”
“那还有谁？我看一定是他！”陈旭看到郭亮要吐露实情，急忙加了一把火。
“陈旭，感谢你的关心，你别瞎猜，真的不是他！”郭亮还是没有说出来。
“反正，同学们都说是他。说他看到你总和叶小倩在一起，心生妒忌。”说到此处，陈旭很细心地观察着郭亮的表情。看得出，郭亮听到这句话，表情上的确有细微的变化，但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陈旭还是不敢断定。所以，陈旭觉得，既然已经说了，就要趁热打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弄个明白：“你——你和叶小倩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亮愣住了：“嗯？我和叶小倩？什么怎么回事？我们没什么啊！”
“真的……没什么？”陈旭小心地逼问着。
“啊！就是没怎么回事啊！”
“那你们怎么总一起出去干什么呀？同学们都看到过，说你们在谈恋爱！”陈旭耐心的推进着自己的问题，眼睛时刻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一直死死地盯着郭亮的眼睛，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我在帮叶小倩姑姑家的弟弟补习功课，是收费的。真的，我解释过好多次了！”
郭亮虽然说得言辞恳切，但是陈旭听后，小脸一歪，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听说她姑姑家里很有钱的。她弟弟想找什么样的老师不可以呀，怎么就偏偏用你？你的理由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对于这样的问题，郭亮也是不能确信自己的答案。此时被陈旭这样一问，他恍然间又想起了叶小倩对她姑姑说的那句话：他就是我的同学。他家里比较困难，我就是想帮帮他。一阵酸楚的感觉，袭上心头。
“喂，我问你呢。”陈旭推了郭亮一把，才把他恍惚中又拉回了现实。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说过，就是想帮帮我。反正我说了很多遍了。事情就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接连几个问题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问题的答案，陈旭有些耐不住了。
“有什么区别吗？为什么一定要弄得那么清楚？”
“好，好，好。这么说吧，你爱她吗？”
“我……什么呀？”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痛快点儿，行不行？”
“我很喜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郭亮感到自己一阵脸红。
“嗯。那就是爱她了。那她爱你吗？”
“这个，说实话，我不是很清楚。”
陈旭仿佛抓到了一棵稻草，情绪一下子激进了许多：“不清楚？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还是普通朋友关系？对吗？”
“现在是这样。”
“那就好！”陈旭好像在自言自语。
“嗯？你说什么？”听到这样的话，的确让人摸不清头脑。
“哦，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和叶小倩不是在谈恋爱，那么就基本可以排除是金大龙打了你的可能。那不是金大龙，又会是谁呢？”陈旭尽力控制住内心的亢奋，成功地转移了刚才的话题。
郭亮将上次自己和陈旭的谈话内容毫无遗漏的描述了一遍。叶小倩一边听，一边生着闷气，终于，忍到郭亮把事情讲完，她的“小宇宙”也同时爆发了：“你是木头？还是大智若愚、装傻充愣啊？这很明显是陈旭在套你的话啊！我就不信，你一点儿都没觉出来？是不是还在给自己留着余地呢？”
“哪有啊？我对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感觉。而且，自从同学们告诉我她有可能对我有想法后，我也一直在躲着她。”郭亮听到叶小倩这样误会他，有些急了。但是仔细一想，叶小倩的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连忙解释道：“不过你这样一说，我现在想起来，她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想套我话的意思。请你相信我，当时我真的没觉出来！更没有想给自己留什么余地的想法。”
叶小倩白了他一眼：“榆木脑袋！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就是在谈恋爱？”
“可是，那时我们真的没有正式交往啊！我要真那么说，一旦被你知道了，岂不是会更惨?”
“笨死了你！”叶小倩跳着喊了起来。
面对叶小倩突然地发飙，郭亮被这样的“威慑力”镇住了，根本就没有听出这句蕴含着多层意思的话，更没有想到，这句话到底是在表达着哪一种含义。他只知道叶小倩烦了、恼了、急了、气了、怒了。他想解释、想安慰，又怕站在“地雷”上的自己把事情弄得更糟，于是闭口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叶小倩平息了情绪：“这次就当时给你一个教训，记住，没有下次！”
“嗯。”郭亮只有点头的勇气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一个问题。”
“嗯。”郭亮还只是点头。
“你要死啊！说句话！”叶小倩最不喜欢郭亮这种状态了。
“嗯，你说。”果然奏效，这次郭亮多说了两个字。
“昨天你来找我，站在楼下。那主意是谁给你出的？是不是金大龙？”
“不是！真的不是！”郭亮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只是想求你原谅，可我想不出好办法，就那样做了。是不是给你造成麻烦了？都怪我，真的不是金大龙教的，你可别怪他！”
“我怪他干什么？真的是你自己的想法。你手举着花，也是你想出来的？”
“嗯，我看电视里要求女孩原谅都拿着花。”
“人家拿的是什么花呀，那是玫瑰！谁像你，从花坛里随便摘一朵，一看就是没诚意！假得厉害！不知道谁给你出的馊主意，也许人家就是想戏弄你呢！”
“我发誓，就是我的想法。我知道，那样做挺傻的，让你难堪了。”
叶小倩话就像川剧里的变脸一样，突然换了一副表情。一脸灿烂的笑容说道：“谁说让我难堪了？我觉得很好。看着你那傻样，真可爱！知道吗？当你举起花的时候，要是再能大声喊出‘我爱你’，说不定当时我就原谅你了，也是有可能的！”
“啊？”郭亮张着大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啊什么啊？你再来一遍，让我高兴高兴。”
“再来一遍？在这？这可是大马路！这么多人！”郭亮苦着脸。
“怎么？不敢？那就说明，那天是有人鼓动的。”
“真的没有！”
“那你就再来一次，要和那次一模一样！不对，再加上喊‘我爱你’三个字。”
“这……”
“这什么这？不敢再来一遍，就想过关？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原谅你了？没那么容易，我还气着呢！”
“这……，这也没花呀！”郭亮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给。这就是花。”叶小倩从包里拿出手帕，只是简单的一攒，就出现了花的形状，递了过去。
“真要啊？”
叶小倩转过身，没有理会。
“来就来，会死人啊！”郭亮嘴里嘟囔着，手里摆弄着手帕。叶小倩当然听到了，心中充满窃喜。
“小倩，原谅我吧！那个——我爱你！”声音小得要命，语气听起来也傻了傻气的。
叶小倩一动不动，仍旧背对着他：“什么？我听不到！”
郭亮鼓了鼓勇气：“小倩，原谅我吧！我爱你！”这一次郭亮的声音很洪亮，把从一旁经过的路人吓了一跳。
叶小倩虽然已有准备也吓了一跳，不过她的一跳和路人的不一样。她没有想到，依郭亮的性格真的可以在大街上大声喊出来，她眼含热泪，转过身，拉着郭亮，献上一个香吻。热烈的一吻。
北京的街上在任何时间都不会缺少观众。一阵不算很热烈的掌声夹杂着一两声的口哨，让郭亮“瓷实”的受了一惊。在街头接吻，这可是打破了郭亮的胆量极限。一个寒战，郭亮本能地向后一退。但是，叶小倩的双手已经从身后紧紧地揽住了他。这次轮到郭亮窃喜了。大脑在一瞬间还在后悔自己的退缩，这下可好了，下意识的摆脱不成功，正好给了郭亮一颗后悔药。紧张得僵硬的身体开始慢慢地放松下了下来，他主动迎合着叶小倩。叶小倩让郭亮的“神仙感觉”，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升级，直冲云霄。就这样，两个人在街头相拥着，热吻着，和周围的稀稀拉拉的掌声一样的持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