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时代第九章冬日初雪雪花飞舞】
每至冬日的第一场大雪,雪花满天纷飞之时,小雪花总会在雪地里起舞,一身素白单衣群,云白色头巾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可爱的小眼睛。小雪花闭着眼睛,双手张开,翩翩起舞,旋转、跳跃,任由脑子里凌乱思绪带动着她。小雪花常常会进入梦境中,梦中一个白发白胡子老头微笑不语,梦中依然是在隆冬雪地里,白老头大手牵着小雪花小手转圈,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直到十二圈,只见茫茫雪地里残留着浅浅的脚印,脚印连着脚印,组成一个大圈。
三岁那年冬天,小雪花早早起床,发现屋子外边沉淀着厚厚的白雪,忽然发现窗外菜地里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大耳朵,蹦蹦跳跳。
“饥饿的兔妈妈在寒冷的冬天里艰难地寻找着食物,那一定是为了兔窝里的兔崽崽。”小雪花这样想着。
于是,小雪花急急忙忙打开门,想把可怜的小兔子抱回家烤火取暖,一并送给它些胡萝卜和青菜。
哪知道,小雪花刚到地里,兔妈妈就不见踪影。
“咦,小兔子哪儿去了?”小雪花着急道。聪明的小雪花跟着兔子留下的脚印,一边走着一边呼唤:“小兔子,不要怕,跟我回家。”
“小兔子乖乖,慢点跑,等等我呀,我有东西给你吃,好不好?”小雪花并不气馁,一直追到屋后山坡下才见到小兔子影子。此时,小雪花手里依然拽着出门时胡乱找着的一颗洗净的大胡萝卜。
小雪花又追逐着脚印,不知不觉竟然爬到了山顶。也许是兔子累了,竟然呆在雪地里一动也不动。
“你真不听话!”小雪花喘着气儿道:“一点也不乖,没我家的大黄乖,大黄天天围着我转圈圈,所以我给大黄骨头和肉吃。”
“喏,胡萝卜给你咯。”
这时候兔子好似领会了小姑娘的好意,竟然津津有味地吃着胡萝卜,也不怕生,让一旁的小雪花瞧着,抚摸着头。不消一会儿,只剩半截。
“吃不完就带回家吧,以后饿了可以来我家找我咯。”小雪花刚说完,兔子又领会了意思,叼着半截胡萝卜走远了。
远处兔子时时回头张望着,似乎感谢这位萍水相逢的小雪花的一番好意。
小雪花见兔子走远,这才想起半道上一只布鞋掉了,此时积雪掩住了膝盖。小雪花才感觉到好冷好冷,哆嗦着双腿,慢慢挪动着步子一步步回家。折腾半天终于捡回鞋子,回到家门口。
此时,小雪花妈妈早已经在家门口张往半天,见孩子穿着一双湿透的布鞋,心疼道:“雪花,大冷天清晨净知道乱跑,小心着凉。”
小雪花向妈妈眨巴着小眼睛,开心地说:“妈妈,我刚刚见着一只兔子,我想喂它吃的,可它不听话,老是跑啊跑,我就追呀追……”
话未完,小雪花人已晕倒。
第二天,小雪花醒来,模模糊糊只记得昨晚妈妈抱着自己睡觉。还有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依然是追小兔子所到的屋后山坡顶上,小兔子竟不是兔妈妈,而是化身成一个白发白胡子老头。白老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小雪花好奇地问东问西,只是微笑点头。最后,白老头教小雪花站在雪地里张开双手,闭眼,转一个圈。
第二年,小雪花已是四岁。
依然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小雪花清晨出门菜地里果然见到一只白色大耳朵兔子,如昨晚梦中一般。
小兔子蹦蹦跳跳,小雪花依旧追逐着脚印。
还是后山那个山顶,小兔子化身成白发白胡子老头,依旧亲切、和蔼、微笑不语。
此时小雪花记起这个白发老爷爷好像哪里见过,小小年纪的她却又说不上来。
一陈寒风吹过,小雪花进入梦境。白发老头微着笑在雪地里转圈,小雪花跟着记忆中熟悉的步调旋转、跳跃,张开双手,翩翩起舞。睁眼醒来,一切消失,只剩自己安静地站在雪地里一个圆圈正中央。
直到小雪花十岁那年,小雪花清晨出门,迎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菜地里大耳朵兔子已不见,小雪花来到屋后山坡顶上,依旧不见踪影。
白色大耳朵兔子,白胡子白发老爷爷,化作小雪花童年冬日里最深处的记忆,可惜现已都不在,只盼以后梦中能见到。
小雪花失望之极,想起了白胡子老爷爷亲切的微笑,微笑陪伴小雪花从三岁长成十岁。
小雪花慢慢闭上双眼,沉思:三岁的自己学会了转第一个圈,四岁的自己转了两个圈,以后每年都回多一个圈。每次转完圈以后,地上只留下一个大圈。
小雪花似乎有所感悟,不知不觉中已张开双手,跳跃,旋转一圈、两圈、三圈……八圈,本以为已经达到极限,未料到竟然还未完,继续跳跃、旋转到第九圈、十圈……十二圈。
风呼呼地吹,雪越来越大。
天空中乌云密布,天色越来越暗。
此时,山坡顶上半空之中,忽然起了一道龙卷风,风势俞来俞大,眼看就要刮向地面,带走房屋,摧毁树林。
小雪花双眼紧闭,依然沉侵在思绪中。跳跃、旋转,越来越大的风竟然带动着小雪花离开地面,双脚腾空,缓缓升高。仿佛一只羽翼丰满的鸟儿,扇动翅膀自由悬在半空。
小雪花欣喜无比,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睁眼,小雪花猛然吓了一跳。身处半空,漫天飞雪,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下方,一个大大的圆圈快要给积雪覆盖,头顶龙卷风呼啸而来。
小雪花顿时心里一紧,失去平衡,摔将下去。
小雪花醒来时,龙卷风已刮向别处,空中乌云也早已散去。
回到家,早早睡去,小雪花瞑思苦想,“为何今天我见过的圆圈和往年不太一样,有黑白两条鱼儿,黑鱼白眼,白鱼黑眼。”
初雪隔天,同学们早早来到学校上学。
“这个鬼天气,要冷死人哟!”一大早刚下完第一节语文课,坐在中间第三排李波就不满道。“跟你们讲,昨天大白天刮了一股怪风。”
第一排的张靖好奇问道:“哪里有怪风?什么样的怪风?”
李波回道:“这股风太怪,太不正常了,我敢肯定是从阴间刮来的。”
江奎也附和道:“我不知道这风是不是阴间来的,但是我家旁边电线杆吹断了,一整晚都没电,所以我早早就睡了。”
第一排,周雪花对着语文课本上的一个圈发呆。旁边的张靖瞥见,“你也喜欢这个圆圈呀!我跟你一样哩!”
“我不知道这个圈是什么,有点像圆圈,又比圆圈多了黑白鱼和眼。”周雪花道问:“你知道吗?”
“这是太极图。”张靖不假思索道。
……
张靖不假思索回答:“这是太极图。”
“什么是太极图”雪花眨了眨眼问道。
张靖顿了顿,回想着爷爷的话,最后慢慢回答
“要了解太极图,得先弄清楚太极、太极图。太极是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太极图是你看见的图形,由黑白两条阴阳鱼。白鱼为阳,黑鱼为阴。黑鱼中有一黑眼睛,白鱼中有一黑眼睛,表示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雪花一脸茫然,却牢记着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