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晋好心办坏事非常委屈,不过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又去找司马,直去了大半天才回来,不过带回来的依然是坏消息,“司马说名册已经递交上去了,没法改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陈飞抱着枕头,“这行军打仗是你们大男人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个小男人而已!爹,快来带我走吧!”
“好了,好了,你别要死要活的了!”翟璜不耐烦,陈飞这样太没志气了,“当了兵就要有流血牺牲的意识懂不懂?再说了,你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要真来了,不小心多带走几个怎么办?我又离你这么近!”
“去死,翟璜!不许你说我爹!”陈飞一个枕头狠狠盖在翟璜头上,“不行,你陪我一起去找县大夫,我们不去!”
“谁说我不去啊!”翟璜数着从枕头里粘在自己头上的棉花,“我当然去啦!王兵说得对,我去了就不用成亲啦,何乐而不为?”还有一个原因翟璜没说,就是扬子凡正满世界追杀他呢,听说他因为上次的事被扣了三个月的军饷。
“你,你,你,你逃婚啊!太不负责任了你!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成亲?”
“当然不是!是责任感!勇于承担,勇于面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我真是看错你了!”陈飞气得七窍生烟。
“我有责任感啊,保家卫国是最大的责任了,这叫大爱,大丈夫!没有国家哪来的大家,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儿女私情,自私的私,知道吗?”
“得了吧!少给自己戴这种高帽子了,压死你!”和翟璜相处了半年,陈飞对翟璜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走了之,那个女孩怎么办?她名节扫地,后半生就毁啦,这多耻辱啊!我要是她我一定恨死你了!你这才是最最自私的做法!”
看着陈飞要过来跟自己掐架的姿态翟璜糊涂了,我啥都没做,你生哪门子气啊!好像他始乱终弃似的!他瞪瞪角落里正专心刮指甲的杨卫晋,“杨杨,你倒是替我说句公道话啊!”
“哦。”杨卫晋歪着脑袋开始想,半天后说了一句:“我觉得翟璜说得对!”
“。。。。。。”果然是一句“公道话”。
翟璜已经完全放弃得到杨卫晋帮助的可能性了,转头对斜眼生气的陈飞道:“陈飞,你想啊,如果一个女孩她对你抛媚眼,那你觉得是应该走过去跟她大声说:‘喂,我不喜欢你,你别瞎费工夫了!’,还是应该当做啥也没看见,让对方知难而退呢?”
“当然是第二种了。第一种的话万一别人只是得了沙眼眼睛痒,那多尴尬!”
“额——”翟璜扶额,没法跟小伙伴们正常交流了。
“你们吵什么呢?”吴落笑着进来,“我刚刚去打探了一下,这次出行的人不多,任务也不重,最多两个月你们就能回来了。而且还有赏金拿呢!你们别再怪杨杨了,这多好的事啊!”
陈飞一屁股坐床上,恨不能把床坐塌,“我怪的又不是杨杨!”
吴落听说大家不怪杨卫晋了舒一口气,继续道:“不过我不能去了,我早就被分派了其他任务,没有可能会被批准出行的!”
“啊?”陈飞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你不去那谁保护我们啊?这刀剑无眼,出门在外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不负责任的人!”
翟璜一生气瞪了一眼出去了,吃错药的了吧陈飞!
出门往屋后拐,越过窄窄的甬道,跳过几个臭水沟,再翻过一个五米高的围墙就到了骑射场。准确的说应该是钻过一个五米的围墙。这种小洞钱武和王兵都不屑于钻,不过对于翟璜这种家教太严,从小钻狗洞才能吸收新鲜空气的纨绔子弟,并不在话下。
骑射场这会挺空的,大部分人在这种时候都拎沙包跑步去了。这是自愿进行的活动,不过除了吴落和杨卫晋,他们房间其他人从来没自愿过。
本来翟璜想骑马,因为他一眼就瞅到马场外围有匹高大挺拔的骏马在嚼干草。翟璜虽然不是生在官宦世家,但父亲也是一方富贾,王孙公子有的东西他打小没缺过,所以第一眼就知道那是匹好马。不过那匹马没怎么经过驯化,跑起来比簸箕还不稳当,翟璜肠子都快被抖散了!
翟璜只好退而求其次去射镖。倒不是翟璜不会射箭,只是有一次他射靶时一个三百六十度走偏射中了十米外王兵的头发,从此便在被掐着脖子的逼迫下放弃练习射箭了。
在稳定的百分之零的命中率下,翟璜也开始觉得自己太失败了。
“不错,不错,有百分之百的不命中率!”一个声音突然冷不丁从身后响起。
“!!”翟璜忍不住一个哆嗦,关键是这个声音一听就大大的不吉利!
“参见大夫子!”虽然不愿还是下跪行礼,想到那半个月的小黑屋现在还是天阴地湿的感觉。
魏斯不吱声,径直绕过翟璜走到镖框前,“刷刷”自己玩起来。可怜的翟璜僵着身子还跪在那里。
一听那声音就知道镖全部中靶啦。翟璜突然想起爹来,他爹也经常这样罚他,虽然危险指数明显完全不一样。趁着跪着的时间翟璜就在那YY,要是爹见着了魏斯,估计会一把抱住痛哭流涕:“我是你亲爹啊,儿子!”
也不知跪了多久,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神游天外,“刁民,几天不见,没想到你听话了不少!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走掉呢!”魏斯蹲在他面前,表情似笑非笑。
伪君子!翟璜心里骂着,嘴上说着“不敢”,不过一个没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等翻完白眼魏斯已经站起来了。死定了,他肯定看到了!
“我的玉骢怎么样?”
“什么玉葱?我只认识蒜。”翟璜不假思索,从看到魏斯第一眼就知道今天自己要倒大霉!
“我是说那匹黑马。”
“哦,那匹野马啊!啊,你的啊?嗯,是匹好马!”
魏斯不知为什么笑起来,“确实是匹野马,不过我就喜欢这一点,因为它只认一个主人。”
切,翟璜不以为然。养了条狗马就臭显摆,我家良骥三百匹,懒得说出来打击你幼小的心灵!
“你好像有很多话要说。”魏斯盯着翟璜五官错位的表情。
“没有,没有。”翟璜赶紧把脸藏起来,才不上当!
魏斯一声轻笑,估计是在讽刺,随即严肃道:“我来警告你一句话,军队最重要的是纪律,第二重要的是纪律,第三重要的也是纪律。记住了!”走了几步又道,“哦,对了。墙角那个洞呢我晚上就会派人来修,以后不要再走错路了!”
翟璜听了两个眼皮都跳起来,怎么这么倒霉,什么坏事都被他看见了!不过好在魏斯只是翻身上马,在马蹄喷了翟璜满身的沙尘后,得得得一溜烟跑了。
“咳咳!”翟璜满面沙尘,揉揉酸痛的膝盖,在魏斯得意忘形忘了派兵来问罪之前也赶紧走了。该死的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