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咱俩还有天作之缘呢!”翟璜眉飞色舞地对茫然的直启明说道,“哎,直大哥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名字也是根据启明星命名的!”
“真的?”直启明半信半疑,不过显然对这个“博闻强识”的小弟多了不少好感。
“当然是真的!我是申时出生的,接生婆一打开窗正好看见一颗豁亮豁亮的星星在西方挂着呢!不过我家里人对我的名字起了很大的争议!我娘说我应该叫翟长庚,我哥却觉得我只配叫翟黄昏,为此争论不休,天昏地暗!最后还是我爹披头散发,惊天地泣鬼神,我才有了现在的名字,不过我小名叫长庚。”
“哦——”直启明目瞪口呆,不由豪情万丈起来,“那说起来我们真是有缘呐!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不用,不用!”翟璜一口茶水都要喷出来了,“这种形式上的东西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
“是啊,那算了!”直启明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心想差点坏了大事,真是糊涂了!
陈飞几个不得不佩服翟璜,他们都饿得要吃桌子了,他竟然还有力气在那胡吹滥砍!诡异的是还有吃饱了的人会相信他那些饿话!
“长庚,我饿了!”陈飞敲敲筷子,意思是,说完了吗,说完赶紧滚一边!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了!”翟璜煞有介事叫道,“有一个伟大的诗人李启明,他的名字就是她娘梦见启明星掉她怀里后取的,你说跟我们是不是大有缘分?他的诗好到那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大哥,要不我们边吃边谈吧?”
直启明正为没法结拜而愧疚,听了这话心中有了计较,开怀笑道:“好,但是这顿必须我来做东!来,小二,小六,把我们最好的酒菜端出来,越多越好!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招待这几位兄妹!”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谢直大哥!”翟璜也老奸巨猾地笑了。
“。。。。。。”陈飞、百妍、陈诚臣瞠目结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人为食死”的巨大力量!
这顿饭怎么形容呢,反正最后直启明是被三个伙计抬走的,走的时候还在呓语着‘再来一杯’。
“百妍,你在干嘛?”虽然大部分酒都被他偷偷倒桌下了,但翟璜头还是有点晕。
“打包啊!”百妍一心一用地挑拣出除了汤水之外的菜,“我看见厨房将这些剩菜剩饭都直接倒掉的,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这家不是黑店?”
“我同意!”陈飞凳子都快坐不住了,傻笑着。说起来他酒量真是不敢恭维,才几杯脸就红得跟柿子一样了。
百妍都被这两个人的傻样给逗乐了,“这叫浪费!我爷爷从小就教我‘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我知道你们没办法理解,但是每当我读到‘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时候我都会哭的!”说着百妍不禁哀叹了几声。
“我同意百妍!”陈飞似乎清醒了一点,立马临阵倒戈。
翟璜也算半个败家子,在奢侈与浪费之间一向是中庸态度。陈飞家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一户平民,好在有个精明能干的老爹,粮仓也还殷实。陈诚臣也不用多说,他那个师兄可比翟璜的老爹大方多了,虽然是同一个人。
好一会儿百妍和陈诚臣才将食物打包干净,旁边东倒西歪着另外两个观光的人。
“呀!”翟璜瞅瞅楼上,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呀!”陈飞被翟璜惊醒,终于记起了还有正事要办。
“走,我们该出去了!”不待翟璜开口,陈飞已积极过来推搡众人。翟璜就奇怪了,这怪物什么时候跟自己这么心有灵犀了?
走出门外陈飞还是一个劲地往前冲,翟璜这才觉得不对,“喂,停,停!我有话跟你们说!”
“什么废话,我不想听!”陈飞开始耍酒疯了。
陈诚臣道:“我们还是骑马去吧,这样更快!正好我今天在市场给陈飞买了一匹马。”
“我们这是去哪?”翟璜还在后知后觉。
百妍刚要提醒他,陈飞已哈哈笑起来,“翟璜,你是个傻子!”他脚下趔趄着似乎想要过来摸翟璜的头,不过一转身却扑到了陈诚臣身上,“师叔,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我喜欢!”
“。。。。。。”
“你看他这样能骑马吗?别把马摔死了!”翟璜咬牙切齿,“我还有要事没说呢!刚刚楼上有个穿青衣服的女人你们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百妍有一瞬间的晃神。其实那女子一出现她就注意到了,不是她多么富有观察力,而是那女子太出众了。只远远一看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她当时心里就想,世上的男子应该都会爱上那样的女子吧?
“哦,原来你真的是个酒色之徒!一边喝着美酒,一边看着美女。你已经有百妍了,还去拈花惹草!我早看你跟那女人眉来眼去不对劲了,说,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陈飞口气咄咄逼人,估计这一吼酒都醒了大半了。
“是,是,是!我是个酒色之徒,我勾三搭四,我妻妾成群行了吧!神经病!”翟璜真是被气疯了,翻个白眼头也不回就走了。真是不是造了什么孽,交了个这样的损友!翟璜愤愤骂着。
百妍急了,有点嗔怪地对陈飞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翟璜不是那样的人!”说完赶紧去追翟璜。
陈飞酒一醒就知道自己说过头了,黯黯然也不高兴。还是陈诚臣在旁边安慰他。
“翟璜,你等等我!”百妍在后面小跑着。夏天的晚上依旧燥热,不一会就出了密密一层汗。翟璜不管不顾又往前大踏步走了一阵才算出了气,只是依然背对着百妍不肯转过身来。
“翟璜,陈飞他不是有意的!你们可是好兄弟啊,我代他向你道歉好不好?”
说到陈飞翟璜又来气了,“他确实不是有意的,他明明就是成心的!平时怎么吵闹我都无所谓,可是我没想到在他心目中我是那样一个人!既然他那么不信任我,以后也没必要在一起了,从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