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阵敲门声震醒的。我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倚在房间门边的面瘫。“喂,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头有点痛。醉酒真不是一件好事。
“七点半,起来吃饭。”面瘫冷着脸淡淡地说。
我木讷地点点头,连滚带爬地下了床。二楼客厅暖黄色的灯光照耀着我清醒了不少。我甩甩头大口地喝了水,感觉好了很多。只是全身软绵绵地很无力。
“你做的饭吗?”我长大了嘴巴看着桌子上的山珍海味不确定地问面瘫。
面瘫摇头,“我把xx的大厨雇来了,做完了刚走。”
我看着面瘫云淡风轻的脸暗自咋舌,有钱人的生活都是这么放荡不羁吗?
不过,没必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一觉醒来自己还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我挥舞着筷子就开始和鸡鸭鱼肉搏斗。面瘫依旧吃的很少,吃完了就放下筷子看着我吃,我差不多快吃饱了,他又开始吃。对于他这种吃一会儿歇一会儿再吃一会儿的习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瘫不让我刷碗硬是把我推出了厨房。我翻了个白眼,这群人真是身怀绝技,原来面瘫也会刷碗啊。当然,我的判断也是有误的,面瘫怎么会刷碗,厨房里叮铃咣当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你别刷了还是我来吧。”我实在受不了面瘫对自家碗盘的虐待。
面瘫看了看叉着腰发出命令的我嘴角抽了抽,不自然地说:“你?”
我翻了个白眼,“我说你还不相信我?来吧来吧,我来刷,你去把你这一身被洗洁精弄的不成样子的衬衫去换了,然后该干嘛干嘛去。我帮你收拾。”我坚定地拍了拍面瘫的肩膀。
面瘫冷着张脸把手里的碗塞给了我然后走回了房间。
面瘫家的厨房一看就是不常开火,不过各种东西倒是挺齐全的,而且都是崭新崭新的。我愤世嫉俗地在心里把面瘫从头到尾吐槽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有钱人,就是任性。
我收拾完了厨房走到客厅的时候。面瘫已经换好了一身白色的居家套装坐在沙发上。我收了收下巴,原来面瘫也是会穿这种可爱的居家套装啊。
“你这次要在包头待几天?”我往嘴里塞着薯片含糊不清地问面瘫。
“三天。”面瘫的目光紧紧盯着电视机,不过我敢肯定他根本没有在看电视而是习惯性地发呆。
“哦,原来你元旦也给自己放假啊?”我撇了撇嘴,大爷您日理万机不过也是挺会让自己享受生活的嘛。
面瘫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酒醒了吗?”我点头:“完全醒了,头也不太痛了,就是浑身没力气。”
“你恢复挺快啊。那你记不记得你醉了之后都干了些啥?”
面瘫的话让我一愣。我应该是喝断片了,我哪知道我醉了之后干了些啥。只不过起床之后看见自己的衣服还在应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占你便宜的事情吧?
“我?我干了些啥?”我颤颤巍巍地问面瘫,我还真不准自己的酒品,万一醉后把他是打一顿还是占了便宜那我真怕面瘫撒旦把我咔嚓咔嚓gameover了。
面瘫转过头看着一身防备的我,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也没什么。”
我点点头松了口气,幸亏没什么,不然我还不被就地正法了?我皱了皱眉头,不对啊,要说吃亏那也是我女孩子吃亏啊,你大爷你这么严肃地质问我当我白痴啊?
反应过来之后,我愤愤不平地对着面瘫说:“啊喂,吃亏也应该是我吧,你就没对我做什么?”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我让自己和面瘫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我怕这丫跳起来就给我一棒子,那我真该交代在这儿了。
“我没醉,能对你做什么?”面瘫冷着脸依旧那副死样子清清冷冷地说。我叹了口气,不过也是,像面瘫这种禁欲类纯情小处男估计对那事都不太懂吧。
想到这儿,我又斗胆问了个问题:“我说,浅衣,你不会真是处吧?”我一挑眉,特别猥琐地说。
面瘫特别镇定,风轻云淡地瞟了我一眼,继续盯着电视发呆,说:“怎么?你想试试?”
我一口橙汁喷了出来,这人绝对有腹黑属性。再说了,我怎么试的出来?我哪知道您那是装的还是真不会呢?更何况,老娘可是有家室的人!
我摆摆手,“还是别了,我是有家室的人。”
面瘫一个眼刀飞过来,没再说什么。估计是觉得和我这类花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沉默了不长时间,面瘫开口说话了:“你锁骨之下靠近胸口的那一块是胎记?”我一愣,这话题转换地太突然了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思维完全跟不上地的节奏,说:“是啊。不然能是我自己烫的?”说完我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我护住胸,戒备地看着他。操!老娘那么隐私的胎记你也能看到?这又不是大夏天。
“嗯,你衣服没穿好我偶然看见的。”我松了口气,不过喝醉酒之后衣服有些暴露还是有这种可能的。更何况面瘫这衣服对我来说太大了,而且胎记也不是在特别靠近胸口的位置。夏天穿着裙子别人就能看见。
“哦,怎么?”我问面瘫,总觉得他的这句话并不是单纯地想要找话题而说出来的。他说的好多话都是带着某种目的的。就比如昨晚,把我拉来别别扭扭地寒暄了一阵,牲口的属性就暴露了,来抢我手链。更何况,像面瘫这种人,应该是绝对不会说废话的。除了人名,其他是没什么可以让他重复五遍以上的话的。
“没,你胎记挺好看。”面瘫依旧冷着脸说。语气听不出有什么起伏。就像平常叫着人名字一样。
“奥,我也觉得挺好看。”我大言不惭地接话,我发觉,跟面瘫说话,你就得不要脸点儿,怎么贱怎么来。
“郭辰炎和你们一起你多照顾照顾他。”我想了想,还是找了个话题,其实这话我早就想说了。老郭那人着实不错。
面瘫总算将目光拉向了我,淡淡地道:“你和他关系很好?”
“诺,是啊,他人很好的又挺有本事,就是年龄不大,你们多担待点。”
“好,放心。”面瘫看向我的目光柔和了一点,只不过依然面无表情。
“……”可想而知,之后又是一阵冷场。我不停地换着台,面瘫也不恼,我看啥他就看啥。就这样晃晃悠悠到了十点多。我想早点休息就把遥控器给了面瘫自己回了房间打算睡觉。
面瘫在我身后叫住了我,“嬴璇。”
我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说:“怎么了?”
面瘫抿了抿嘴唇轻轻地说:“晚安。”
我笑了笑,其实他这人挺可爱的,我挥了挥手,“浅衣晚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又在面瘫家赖了一天才回的家。3号的中午面瘫开着车带我认了认路,看来他是当真我以后会来这里了。我也没推辞。扭扭捏捏地没意思。
到了我家楼下之后,我问面瘫:“上去待会儿吧?阿沐凌野都在呢。”
“不了,我三点的航班去西藏。”面瘫看着我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
我点头:“好吧,下次见咯。”我冲着他招了招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站在单元门边看着面瘫熟练地倒车转弯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感觉到了淡淡的苦涩。其实他是觉得过节一个人寂寞才拉来我让我陪他吧?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有什么秘密,背负着什么,外表高傲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应该是很柔软的小孩子吧?
我摇了摇头,面瘫他们的生活我是进不去的,这种定式思维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在我的脑中根深蒂固了。
那时的我当然不会明白,面瘫不是寂寞不是孤独拉来我陪他,而是有着自己的目的。说白了,我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从一开始,他接近我就是带着利益与心计。我不知道这个人城府有多深,也不清楚他拉着我一起走向地狱走了多远。但在最终他和我坦白一切之后,我才发觉,我狠不下心怪他,更恨不得他。这样一个男子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将他与宁霄做比较。面瘫给我的感觉更多是亲人的关切与呵护。不像是和宁霄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惊心动魄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