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急忙跳出圈外,还好只是钩到衣服没伤到皮肉,这下季风可有点火了,右手成爪,丹田凝聚真气,内力凝聚于右手之上,可以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在手掌周围微微波动。右手轻轻晃动,地上野草连带着泥土碎石枯枝残叶如同被旋风般卷起,紧接着用力向昆仑使者拍出。昆仑使者没想到季风内力竟然如此惊人,瞬间碎石裹着野草挟着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道迎面袭来,忙乱中双掌运足十成内力迎了上去,“噗噗噗……”猛烈的劲风过后昆仑使者衣衫片片碎裂,浑身上下只剩下半拉裤衩还挂在腰间,右臂上那只亮银护手抓也露了出来。昆仑使者只觉得脸上像被刀割一样疼,用手一抹才发现破了相,脸上被树叶划了两道口子,鲜血溢出,昆仑使者用手一抹,看上去像是留了两道倒立的“八字胡”,昆仑使者闭上眼只觉得自己衣衫片片飞离,待劲风过后睁眼一看深身上下只剩了破烂裤衩,不禁又羞又恼,“啊……”双手一捂裆部飞奔离去。
“哈哈……”季风看到昆仑使者狼狈的样子也不禁笑了起来。“想不到昆仑的聘礼还是被劫了,最终还是嫁祸给了华山,华山实力比起昆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此说来,华山可有**烦了。俗话兵欲行先利其器,自己连把像样的兵刃都没有,和人打起来不是要吃亏吗?有了龙吟木就不愁铸不出好剑,即使找不到欧洲冶子后人,找个比欧冶子差一点的铸剑师也总可以的吧。”季风心里暗暗想道。“周师叔说过欧冶子后人隐居在天目山一带,我还是去那儿碰碰运气吧!”
天目山脉属浙江临安,大树华盖,九州闻名,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离杭州市百余里,西天目离苏州不足五百里,对于会轻功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季风施展随波逐波轻功,只听得耳旁呼呼风响,树林纷纷向后倒去。
红日升起,刺眼的光线从叶子缝隙里照在季风脸上,季风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醒了过来,连夜赶路,第一次跑这么远,确实有点累了,就躺在山脚下大树上凑合睡了半夜。“天亮了,我还是去山里转转吧。季风翻身下树,顺着山路往山里走去。
不大一会儿,到了山脚下一座小镇,山里人都非常勤快,天刚亮一会,铺子都早早开张了,街上已人来人往。季风来到一家包子铺填饱了肚子。他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在街上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头绪,别人一听什么欧冶子的后人头摇的像泼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一连问了十来个人,别说欧冶子的后人了,有的人连这个姓都没听说过。“既然是隐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那肯定是隐姓埋名了,也不会在显眼的地方住,不然很容易就被人找到了,山脚下这么显眼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了,我还是去山里看看吧!”季风坐在街边石阶上歇息了一会,顺着山石小道向山里走去。天目山绵延百里,不少山民倚山而居,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民多以上山砍柴筏竹为生,随便开点荒地种点粮食,气候湿润,四季如春,山林茂盛,林中不乏山菇春笋,富裕点的养头奶牛山羊,山上水丰草美,牛羊不愁饿着,挤下奶来,放锅里一煮,大黑碗舀出来奶香扑鼻,真可谓是纯正的鲜奶,喝了唇齿余留奶香,回味无穷,山民们不愁吃穿,倒也安闲自在,所以不少看破红尘者到山中做了隐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做个逍遥散人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一连三天,季风进入山里已有几十里,却没打听出来一点线索,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见了人就打听附近有没有铸剑高人。山里人家,民风纯朴,用不着打打杀杀的,要剑用来干嘛,别人一听铸剑的高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山里只有山民和游人,哪里会有什么铸剑的高人?季风正一筹莫展在路上逛荡呢,前面不远又出现一家打铁铺,日过正午,山民有的已早早下得山来,打铁铺里外并排两间,里间是歇息的卧室,靠右间门前搭了个草棚,供吃饭乘凉之用,草棚下六七个人村民正在闲谈说笑。打铁铺子季风也遇见了几个,山里人上山砍柴筏竹开荒耕田割草,免不了斧头柴刀锄头镰刀之类铁器,季风一问可不可以铸宝剑,谦虚一点的直摇头说不会,有的铁匠说师父没教,等赶明向师父学会了你再来吧,纯粹的托辞之说。
这家打铁铺子门前面草棚下,村民们正在闲聊。“天下第一的铁匠,今天打了几把斧头啊?”一位四十多位身穿粗布短衫的中年汉子向里面的铁匠问道。听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人纷纷笑了起来。平时闲谈说笑,老铁匠总是吹嘘自己技术高超,是天下第一的铁匠,所以没事闲聊之时,村民就拿天下第一的铁匠和铁匠开玩笑。“呵呵……够生活就行了。”红炉的火光把老铁匠的脸映得通红,炉火高烧,汗水顺着老铁匠沟壑纵横的脸不断淌下,积聚在下巴上再滴落地上,老铁匠憨厚的笑了笑,拿起旁边凳子上不知道拧了多少次汗水的毛巾抹了一把汗水,手中铁钳翻动着炉上烧红的铁块。老铁匠的徒弟,一位三十出头壮壮憨憨着短肩的汉子忽啦忽啦的正拉着风箱。
“老铁匠,我那把斧头用了不到两个月就吃不动竹子了,这次你就甭想要钱了,天下第一的铁匠连把斧头都打不好,你这二林子醋(方言,不行的意思)的技术倒数第一我还相信。”一位三十多岁的胖脸汉子接着说道。“别人一天砍十棵毛竹你砍二十棵能比吗?把你家孩他娘养的细皮嫩肉的大伙都羡慕的很呢,让孩他娘整几个菜再来两壶烧酒陪我吃顿饭就不要钱了,不光修这把斧头不要钱,以后你来我这打斧头都不要钱。”老铁匠嘿嘿一笑示意徒弟火候可以了。“哈哈……”听老铁匠这么一说几人都笑了起来,“老铁匠你就做梦娶媳妇光想美事吧!”胖脸汉子笑着说。“二牛,这生意能做啊!”旁边几人纷纷打趣道。“去去……,回家和你婆娘商量商量让你家婆娘做吧。”被称作二牛的汉子瞪眼回敬道。季风听到这也不禁笑了起来,山里人说笑倒也风趣。“哎……老铁匠,你说这世界有比铁还硬的东西,是什么玩艺?拿出来让大伙伙见识见识?”那个好开玩笑的粗布短衫的中年汉子又说道。
几个人正说着呢,“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马背上一位头戴斗笠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右手扬起,“嗖!”一声金属利器破空的声音,“哧!”白光贴着老铁匠耳旁闪过。一把青锋闪闪的宝剑插在了铁匠铺后墙之上,入石约两寸许,剑身微微左右摇晃,青光霍霍,剑身上物影晃动,让人一看就感觉到一股寒气逼来,可见此剑之锋利,随手一扬飞剑入石,可见来人内力自是不弱,宽宽的帽沿低垂,旁人看不清容貌。“铁匠,这把剑可不可以修?”黑衣男子勒马停住,向屋里的铁匠问道。
棚下几人刚才还在笑呢,见些情景吓得皆都不敢出声了。老铁匠却丝毫不觉得害怕,伸手从墙上拔下宝剑,原来宝剑中间有了一个小小的缺口,真是美中不足。“可以修,不过价格要贵些。”老铁匠说道。“哦?银子不是问题,能否修的完好如初?”黑衣男子问道。“完好如初?我这个铁匠铺子是不行,少侠想要这把剑完好如初有些难。”老铁匠不紧不慢的说道,顺手把剑递给徒弟,着短肩汉子双手捧着递还给黑衣男子。“哈哈!你自诩为天下第一的铁匠,还能修不好这把剑吗?”黑衣男子接过来向剑身打量着。“笑谈之语,岂能当真!”老铁匠夹起烧红的铁块熟练地放到大铁墩之上,右手握小铁锤轻轻敲击,候在一旁的憨壮徒弟举起大锤随老铁匠的暗号朝铁块砸去,老铁匠熟练的翻动着铁块,小铁锤左右指挥敲击,“钉钉……铛铛……”一阵声响,老铁匠夹起铁块放入旁边水槽之中,“吱吱啦啦……”白烟飘起,铁块已变成斧头模样,老铁匠夹起斧头样的铁块又放回红炉之中。黑衣男子倒也不急,颇有耐心的双手抱肩骑在马上,两眼眯着仿佛在欣赏老铁匠的手艺,待老老铁匠不忙功夫才开口说话,“老铁匠,这把剑如何才能完好如初?”黑衣男子问道。老铁匠打量了一下黑衣男子,“阁下不妨去终南山碰碰运气。”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铁匠!哦哈哈……”黑衣男子朗声笑道。“阁下说笑了。”老铁匠依然翻动炉中的铁块。“只看几眼就知道这把宝剑的来历,当真是天下第一的铁匠。此剑名曰‘拂柳’,是终南山隐士‘飘渺散人’卓然所铸,上次武林名剑大会中卓然为了试试自己铸剑的技术,持此剑与武当的‘墨晶鹤唳’一试剑锋,结果此剑落了下风。”黑衣男子不无遗憾的说道。老铁匠说可以去终南山碰碰运气,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要完好如初我这里是不行的。一把普通的宝剑如果破了也就无所谓,所含成分都差不多的,缺块钢找块铁补上也差别不是很大,好的兵刃可就不一样了,铸剑所用的材料那可是不能有半点马虎,金银铜铁各种材料那有很好的讲究,比例错了色泽硬度锋利程度大不相同,所以上好的宝剑只有铸剑之人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各种成分的比例是多少根本别人无从得知,所以损坏了也只能找铸剑之人修复,不然的话想要完好如初确实很难。“即便如此,此剑亦很是难得,薄似柳叶,过如微风吹拂,取名‘拂柳’确是再恰当不过了,虽不如四大名剑锋利,亦是宝剑中的上品,阁下能得此剑,亦是难能可贵。”老铁匠说道。“天下第一的铸剑大师在这里当一名铁匠,真乃武林的损失,欧阳子赤,不用装了,我家庄主有请!”黑衣男子此言一出,刚才说笑的几位村民不禁张大了嘴巴。“阁下说什么铸剑大师,欧阳子赤?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老铁匠依然不慌不忙的说道。“欧阳子赤,跟我走吧,为了寻你我家庄主可没少费心思,如果你不识抬举的话就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拂柳”。“阁下认错人了,我只是个老铁匠,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铸剑大师。”老铁匠火钳插在炉中继续翻动着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