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迎宾广场不远处的一小土坡上,几个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浓浓的大雾为几人掩盖住了身形,成了绝佳的掩饰。
“同志们,是时候为了党国尽忠了。”,一道低沉的女子声音传来,渲染出了一股悲壮的气氛。
“行了,别玩了。”,邓虎打断说:“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开玩笑,还当什么共青团员,回家种地吧。”
四人又是一阵哄笑。
这么一仔细打量四人,原来是邓先、邓虎带着赵脆和茵茵摸回县城给刑锐报仇来了。
茵茵此时正藏在土坡后面,她冲几人小声说:“你们看那个最大的绿帐篷就是何猛的所在。”
邓先听罢便直起身眺望,却只能看到前方一片蓝灰之中透着点绿。
“这雾也太大了。”,邓先感叹道。
赵脆见状便化身为青鸟,说道:“我视力好可以无视大雾,等会我就在前面飞负责引路。”
邓先点头道:“你先去飞一圈摸清路线,注意隐蔽。虽然咱们实力很强但也要以防万一。”
“得令!”,赵脆鸟叫一声便如离弦箭一般飞向了县城,鸟翅竟在天空中排开了一道雾气。
目送赵脆离去,茵茵继续对邓先、邓虎说道:“前几天县城里是何猛一家独大,但最近恢复清醒的中年人越来越多,局势就有些复杂,前天我听说县公安局长赵文执醒了,正准备打击何猛的势力。而且赵文执跟刑锐还有点亲戚关系,应该会联合咱们一起行动。”
邓先听罢思考了片刻,说道:“那咱们先去找赵文执。同他商议后再做决定。”
于是三人便在茵茵的带领下摸到了一偏僻的派出所旧址。这里的一排小平房竟然没有在地震中倒塌。现在也就成了县里临时的公安局。
“咚咚咚,有人吗?”,邓先走上前去轻叩大门。
过了好一会,一个青年人给几人开了门,问清来意后略带防备地领了几人进了派出所大院。
几人只见那残破的小平房独立在雾色之中,显得有些诡异,门头上悬挂的公安局牌子也破损不堪。年轻警官将几人领进了里屋,只见屋里也是同样的烟雾缭绕,几个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谈话。
“赵叔叔。”,茵茵进了门便向正中坐着的中年男人问好。
那男人虽然略有啤酒肚,但看着仍是很精壮。看见了茵茵忙说道:“茵茵啊,刑锐怎么样了?”
“刑锐现在没事了,谢谢赵叔叔关心。”,茵茵笑道:“我们今天来县城,一是想拜访下您,二是想彻底铲除何猛的势力。”
听到茵茵这番话,几个中年人不禁眉头一挑,看向几人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茵茵随即颇有自信的向几人介绍了邓先、邓虎,然而几个中年人仍是一副犹豫模样。
赵文执语重心长的说:“何猛的实力现在还没能摸清,我建议还是从长计议此事,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更不希望再出现任何伤亡。”
另外一面目和蔼的大叔也附和道:“没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向你们的家属交代。”
邓先见几人还是一副犹犹豫豫地样子,便用眼神示意邓虎。邓虎收到邓先的暗示,便径直越过茵茵走向前。几个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中年人见状也停止了交谈。
众人只见邓虎双拳猛地一握,浑身发出金黄光芒,那光一闪而逝。随即屋内突现一只庞大异兽,令本就不宽敞的房间更加狭窄。
那异兽血盆大口、面目狰狞,一股天生的威仪令人心生恐惧。其中一中年人竟瘫坐在椅子上被吓得化成了兔子瑟瑟发抖。
“行了,虎头。”,邓先见效果已经达到了便叫邓虎变回了人形,心里暗自窃喜。
“现在不用担心了吧,俺们一定打得何猛屁滚尿流。”,邓虎看着几人余惊未消的模样不禁得意道。
赵文执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起身快步走到邓虎面前,伸出双手,然后抓住邓虎的右手狠狠地摇了几下,激动地说道:“这次如果行动成功,我替全县人民感谢您。”
邓虎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挠头说:“没事没事,不用感谢俺。”
这时那面目和蔼的中年男子也站起身笑说:“我们因为何猛此事可是焦头烂额了好久,这次有壮士相助,一定可以马到成功。啊,顺便介绍一下我自己,张慈路,县公安局副局长。”
不过此时却有一道不怎么和谐的声音出现。
“就凭你一个人恐怕胜算也不大吧,据我所知何猛的化形可是上古神兽狰。”
邓先见那人正是方才被吓成原形的兔子君,不禁笑说:“若是邓虎不行,那你上吧。我们给你打掩护。”
那中年人显然恼羞成怒,说道:“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尊重长辈,真没家教。”
邓先冷笑,心中不由得生起怒气,那怒气竟使得在她肩头沉睡的文龙惊醒。文龙双目怒睁,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弥散,令周围几十米内的人都不禁战栗。不过幸好邓先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众人也都恢复正常。
邓先冷眼看了一眼那脸色青绿的中年人,没有说话。那人却自觉地慢慢挪向房门,接着推门而出撒腿就跑,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这时几人再看邓先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赵文执打了个哈哈,说道:“我们几个大老粗眼拙,没看出来你们真是藏龙卧虎,真是后生可畏啊。”
张慈路倒没什么变化,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下我们可是必胜了,真是大喜事!”
邓先倒是无意于几人磨叽,赵文执也是除害心切,于是当下几人便开了个小会,商定了缉拿何猛的计划。
……
“有两位高手相助,这次行动应当是十拿九稳。那么我们现在商议一下对何猛的处置。何猛现在犯了故意伤害罪和寻衅滋事罪,再往大里说已经是危害公众安全,影响极其恶劣。我的意见是缉拿后先进行思想教育,鉴于咱们的县政府和法院都无法行使职能,只好由公安局暂时收押,等一切回到正轨上的时候再提交审判。各位觉得呢?”
张慈路很是同意赵文执的说法,点头补充道:“还有一个问题,这何猛能力很强。我们能不能控制住,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局里也是个问题。”
赵文执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我也考虑过,但是诸位不必担心,因为我的能力就是‘画地为牢’。相信可以困住何猛,让他老老实实地待着。”
……
就在几人秘密商议缉拿何猛此事时,何猛却高坐堂上,翘着二郎腿听一中年人在汇报。
“刚才县公安局来了几个人说要对付您,其中两人挺横,像是有点本事的。我一知道这个事就赶紧跑过来告诉您了。”
何猛瞥了一眼那中年人,说道:“看你这么有心,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毕竟那时候你可是大队长,那些事也是你的本职工作。你说呢?刘大队长?”
刘队长听见这话只是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冷汗直流。他现在正在心里暗骂,当初严打谁不好,偏偏得罪了这么一个瘟神。
何猛颇为鄙视刘队长那一副怂包的样子,他一边玩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一边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刘队长的提醒。”
就在这时,一个黄毛杀马特突然掀开帐篷帘子,急急忙忙跑到何猛跟前,像是有什么急事要汇报。
“有什么事说吧,刘队长也不是外人。”,何猛不耐烦地说道。
那黄毛瞅了一眼刘队长,神色复杂,但还是说道:“老大,咱们放哨的兄弟说他从天上看见了有部队在县城外驻扎下了。”
何猛听罢眉头一挑,忙问道:“有多少人你看清楚了没有!?”
黄毛眨巴眨巴眼,语气不太肯定地说:“大概……,约莫……,好像也就一个连吧,不是很多。”
何猛松了口气,虽然现在世道不同,但他还是打心底里畏惧政府和部队。
站在一旁的刘队长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他眼珠滴溜溜地转,也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
何猛此时自然是顾不上他,他正吩咐黄毛要加强县城周围的警戒。
“何先生。”,刘队长见黄毛离开了才开口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赶紧和部队打好关系,这样您的地位才能进一步稳固啊。”
何猛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我会派人去做,刘队长辛苦了,还是赶快去休息吧。”
“这……。”,刘队长一时语塞,看来这何猛也不是好糊弄的,不过自己还是要私下接触部队,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美美地想着,刘队长告别了何猛,打算去城外跑一趟。
何猛看着他肥硕的背影,嘲笑地骂道:“蠢货,还他妈大队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