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从林间的雾霭间穿过,泰山上的生灵也渐渐从睡梦中苏醒。一两声鸟啼传来,令这景色多了一分生机。
邓先此时正坐在一高耸的石柱上打坐,那石柱几近与山齐高,十分陡峭。她喜欢在高处修炼,这令她自觉有一股飘渺的道家仙气,如果除去她嘴角没擦净的哈喇子的话。
远处枯黄的树丛里几只鸦雀惊飞,随即一骨鸟振翅而上,飞落在了石柱上。
“刑锐?”,邓先惊喜道:“这两天都不出现,你去干什么了?”
“别提了。”刑锐说:“你们两个倒是自在,我还得露宿街头,不对,露宿山头。”
“不提这些没用的了,我今天找来是要告诉你一个特大消息!”
邓先听罢十分好奇,连忙催促。于是刑锐便将昨夜的见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邓先。
“竟然这么劲爆!”邓先不禁大呼:“我就知道那两个人不是好东西,亏白燮还自诩推算小能手,竟然连这都看不出来。”
邓先抱怨了一番,转念问道:“那既然江荣荣是旱魃,咱们该如何是好?”
刑锐露出一鄙视的眼神,说道:“你真是傻,那旱魃杀了就行啊。”
“你以为杀人是杀鸡啊,那么容易。”邓先一个白眼道。
刑锐想了想也是,便说:“那你就跟白燮商量商量吧,反正我的智商有限,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废物,妈妈要你何用。”邓先骂道。
于是两人又说笑了一会,直到太阳完全升起之后,刑锐才挥动着翅膀,升空要离开。临走之时他又扭头补了一句:“对了,邓先。”
邓先忙竖起耳朵。
“把嘴角哈喇子擦擦。”
说罢刑锐便滑翔下去,落入山林中隐藏了起来。
目送刑锐飞远,邓先的心里愈发沉重,不只是因为嘴角结好干的哈喇子,更因为此时的紧张局势。
她深知,这次的旱情恐怕只靠祈雨文还远远不够。能否除掉旱魃才是关键,但她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白燮,因为如果迫于形势真的要杀人,那这件事还是不要连累其他人了。邓先心里默默作了决定。
她坚毅地擦去了嘴角的口水,继续修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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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上,沐浴在一片云海薄雾之中,白燮正忙着指挥战士布置明日祈雨的场地。此时的寺庙里难得的清幽深远起来,没了游人的吵闹,泰山此时才显出仙境之景。
两三个小兵按照白燮的吩咐布置好了祈雨的台案,明日邓先就会在这里化龙吟文。寺庙里三五的有战士拿着扫帚拖把打扫卫生,明早更会洒水布香,更加细致地收拾一番。
白燮一瘸一拐在寺庙里溜达着,四处打量有何不妥的地方。
“燮儿。”
身后一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白燮转身,果然是江荣荣。
“荣荣姐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白燮甜笑说,嘴角不可察觉的抽动着。
江荣荣听的这话自然娇笑,两人又是寒暄了一番。
“今日怎么不见苟老?”
江荣荣听到白燮问起苟老,不禁脸色一暗,说道:“他昨日忙了一天,乏得很,今日就睡得沉一些。”
“这样啊…”白燮心下一动,继续问道:“那不知荣荣姐姐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江荣荣眼神闪烁,将白燮拉到僻静处才开口说道:“我这几天老觉得苟老有些不对劲,昨日我才确定,他一直在吸收泰山上的精华神气,我不敢说他与旱灾有关系,所以来找你商量商量。”
白燮听到江荣荣如此说法,装作吃惊的模样说:“苟老怎么会导致旱灾呢?荣荣姐不要乱说话。”
江荣荣见白燮不信的模样也是大急,说道:“你不必怀疑我,那苟老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本是我大学时历史系的教授,后来因为无意中猥亵了校长的私生女,才被开除了。他能做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白燮听到这种辛秘也是眼皮直跳,他可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江小姐的意思是…”
“像这种社会害虫自然是除得越多越好,明日不是有祈雨的法事吗,那苟老正好怕水,这大雨一降下来,他就无处可逃了。”
白燮隐晦地看了江荣荣一眼,随即嫉恶如仇地说:“这苟老的确该死,荣荣姐请放心,明日我一定将其绳之以法。”
江荣荣听白燮这样说自然是欣喜万分,她一边暗自得意,一边腻腻歪歪地撒起娇來,白燮自然是忍受不了,急忙找了个借口逃脱了出去。
却说张知忠昨夜得知了江荣荣乃是旱魃的消息后便连夜做了安排,今晨便有一小队士兵身着作战服潜入了山林勘察地形,他们的任务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江荣荣和苟老。
“队长,这峡谷适合伏击,也是出山的必经之路,如果明天刺杀不行,咱们在这伏击也可”
“很好,那就这么安排了,不过那苟老本领非凡,咱们可要好好布置一番。”那鹰鼻队长说道:“我告诉你们的事情都记住了吗?”
一个精瘦的小伙忙回答道:“报告队长,都记下了,见了面就打,冒充江家仇敌,打不过就跑,女的一定要弄死,老头无所谓。”
旁边一个矮冬瓜踢了他一脚,笑骂:“马六啊马六,你可真是马屁精,平时记性不好,这些东西倒是记得快。”
马六听了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说:“我这叫听党指挥。”
那鹰鼻队长笑骂:“今天你们就好好耍耍吧,明天可要紧着点心,虽然咱们干这活不是一两次了,但明天的任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是!队长!”,众人齐声应道。随即几人便像猿猴一般又隐藏进了山林里。
一心润炼着诗文的邓先自然不知这些安排,她正一心一意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白燮教她的诗文她早已烂熟于心,随着血液一遍一遍地润炼,她愈发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精髓。文龙上的文字也更加清晰了起来,闪着金光显得威力无穷,这令她欣喜不已。
此时的她已经回了中天门,一个人在餐厅一边默默地吃着饭,一边暗自修炼。中天门上的饭菜还算可口,都是用军车从山脚运上来的。不过这也令邓先称奇,毕竟现如今吃穿都要发愁,这军方竟然还能用得起汽油。
吃得嘴角都是菜汁的邓先满脑乱绪,她偶然间一抬头,发现一婀娜多姿的身影走了过来,引起食堂大叔的口哨。
“你就是邓先吧?”
江荣荣一撩裙摆,忍着不快坐到了油腻的凳子上,优雅说道。
邓先咽下一口菜汤,没有说话,她实在看不惯这小娘们作派,自然不会搭理她。
江荣荣似乎毫不在乎邓先的无礼,她一撩头发,轻声说:“我刚从南天门…”
“嘶溜…”,邓先认真的看着她喝了口面。
“我刚从南天门碰见了…”
“嘶,嘶溜…”,这口面有些长,邓先只好吸了两口。
“我刚从南天门碰见了白燮!”,江荣荣不禁大声说道,令周围人纷纷侧目。
“哦,嘶溜。”邓先毫不在乎地说。她早就知道白燮这小子靠不住。
而江荣荣被邓先这么一气早就忘了自己的说辞,她只好客气的说了一句:“那明天祝你祈雨成功。”说罢她急忙起身,生怕邓先再喝面。
“诶!那个等一下。”,邓先没有喝面,而是叫住了江荣荣。
“怎么,邓小姐有话跟我说吗?”,江荣荣风情万种地回头问道。
“那个,你屁股上沾菜汤了。”
江荣荣听罢脸色大变,她低头一看,果然洁白的裙上有了一大块油渍。
“啊!”,江荣荣尖叫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嘶溜。”邓先终于可以安心吃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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