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仍是路,只要你敢继续走下去。命运的尽头,却是永无遏制的循环。不论你在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之后不要停止,不论你在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之后不要悔恨。无论你现在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出发点是善是恶,命运最终都会给你答案。
“大哥哥在吹牛皮,”洛璃听见叶尘侃侃不休的样子撇了撇嘴。
“嗯,呵”叶尘尴尬的咳嗽了声,转过头朝洛璃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继续对大妖说:“前辈,晚辈所说,乃句句肺腑之言,晚辈对您的敬仰......”
“停”,大妖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你过来,让本尊好好打量打量,顺便传你个修行之术,他日行走江湖,与旁人谈起也不至于辱了我的面子。”
“纯粹扯淡,我过去,不就成了案板上鱼肉,待宰的羔羊?”叶尘暗自嘀咕。
大妖看到叶尘迟迟未动,满脸忧郁,脸色一沉,“怎么,你还怀疑本尊不成?”
“前辈您误会了,只是晚辈,晚辈已拜入霍尊者门下,跟随前辈修行学法,还得跟师尊和长辈商量一下才可,要不我现在就回去商量一下,待有了决定再来拜会前辈可好?”叶尘弯身作揖,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拿霍尊者出来做幌子。
“呵呵,小子,你莫在我眼前耍心机,莫说霍老头现在不在龙口村,就算是他来了,他也得乖乖的。”大妖一脸的得意。
“鸾玄,你的口气未免有点大过头了吧。”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大妖脸色一变,脸色凝重的起来。
“镜·破”,一声轻喝,周围血色的地狱画面,咔嚓咔嚓的,如同倒印在镜中景象,随着镜子的破碎,四散开来。
“鸾姨,”洛璃惊叫一声,高兴的跑了过去。
被称为鸾玄的大妖脸色冷冷的看着鸾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妖后作出决定了?”
鸾姨抱起洛璃,亲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皱眉说:“妖后决定派你前去,毕竟是牵扯‘暗’,我们妖族不能出动太多人,否则‘暗’也会从上边派人。你杀掉古问天应该轻而易举。诺,这就是叶家仅剩的人,叶尘。”鸾姨顺手一指。
叶尘一听,脸色一慌,急忙说:“前辈,晚辈对您撒谎,确实不对,但晚辈出于自保,望请前辈谅解。”鸾姨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其实她听到了叶尘对鸾玄的讲话,故意道破叶尘的身份,让叶尘难堪。
“小辈,你竟敢欺骗于我,”鸾玄双目一瞪,巨爪向叶尘拍来。
叶尘大惊失色,却没有躲避,运气一身,叶尘不相信鸾玄在种情况下会对他出重手。“嘭”,巨爪击碎屏障,重重打在叶尘身上,翻滚出去。叶尘感觉浑身好像碎裂开来,四肢好像断掉了,鲜血从嘴里不住地溢出来,浑身血迹斑斑。然而这一切还没结束,巨爪又朝着叶尘拍去。
鸾姨大惊失色,她也没想到鸾玄会下重手,她本以为鸾玄只会小小教训叶尘一下。她放下洛璃,“镜·御”。巨爪“嘭”的一下排在鸾姨的防御屏障上。“咔嚓”,屏障仿佛被打出了裂缝,却没有碎裂。“住手”,鸾姨怒喝。
“不准你欺负大哥哥,”洛璃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叶尘前方。
“闪开,小丫头”,鸾玄轻轻一扫,洛璃便被扫飞出去,昏了过去。
“洛璃,”叶尘与鸾姨大叫一声。
“灭·镜花水月,”鸾姨怒喝一声,朝鸾玄击打过去。鸾玄大惊失色,“鸾凤,你敢对我下杀手?血脉献祭·地狱牢笼”。鸾凤与鸾玄打在了一起。
“洛璃,”叶尘嘴里一边喊着,一边爬向洛璃。洛璃小脸煞白,小嘴呢喃,叶尘爬近了才听到洛璃在说,不要伤害大哥哥,不要伤害大哥哥。“洛璃,你醒醒,醒醒。”叶尘哭着摇晃洛璃,眼泪与血交融在一起,叶尘的脸狰狞扭曲。
洛璃微微睁开双眼,笑着看着叶尘,“大哥哥,不要哭,洛璃没事,等一会,洛璃还要跟大哥哥一起找小白,摘......”,洛璃想抬起手擦去叶尘脸上的眼泪与血迹,胳膊却无力抬起,洛璃眉头一皱,仿佛触动了伤口,又昏了过去。
叶尘无声的抽噎,他突然很自责,自责自己的实力卑微,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自己非但不能自保,还让洛璃受伤。“我真傻,我明知道弱者在这个世界是没有话语权的,我还天真的面对强者侃侃而谈,信口开河,让自己处于危险却仍不自知。更可恨的是让洛璃处于险境。”
“轰”,鸾凤与鸾玄的打斗暂息,两人气喘吁吁,喘着粗气。鸾凤嘴角还有血迹,鸾玄也好不了哪里去,赤裸的上身一道有一道的抓痕。
叶尘平静下来,他现在非常渴望自身的强大,修行之路该何去何从?他是否沿着古来已久的修行道路,向前一步,迈入道一斩我境界,还是走一条新路?很显然,新的修行道路,要比同境界的古法威力大许多。“我该怎么做?我该何去何从?”
叶尘努力站起身来,抱起洛璃,一步一步朝外走去。经过鸾玄的时候,叶尘一脸平静的望着他。叶尘脸上的血与泪,让他好像是一只恶鬼。鸾玄见过太多的恶鬼,他的地狱牢笼就是恶鬼的世界,凶狠的,残暴的,嗜血的,可他却从没见过如此平静的恶鬼,愤怒的恶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恶鬼安和下来,用沉着的大脑,冷静的眼光去对待敌人。鸾玄从叶尘平静的目光中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悸。
叶尘低头望了望怀中的洛璃,理了理洛璃搭在脸庞的秀发,抬起头对鸾玄说:“我一定会杀了你。”说完就朝村里走去。鸾凤也赶忙跟了上去。
鸾玄看着远去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后悔,一种没有缘由的后悔,“我做错了么?对的做法又是什么?对与错不过是善与恶的循环罢了,无论我现在做的对与错,命运最终都会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