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一片的马蹄越来越近,我已经看到了人类身影,一大堆人类骑士催马逼近,暗舒了一口气,不是敌人就好。
那名受轻伤的战士看到这队骑士之后,立刻站了起来,踉跄着挥了挥手,接着对面的骑士看到他之后,立刻向这边拨转马头,接着我看到了这群骑士的全貌:同样是黑色面巾遮住脸,身上的链甲显得有些黑,整队骑士肃穆沉静,如山岳般气势扑面而来。
轻伤战士看到他们过来后,大声的对他们说什么,我只听到里面有“科林”两个字,其中一名骑士下了马,看起来是这队骑士的队长,他看了看络腮胡脸上的伤势,血已经不留了只是凝固在了脸上,人也昏迷了过去,他把满脸是血的络腮胡抱在自己的坐骑上,脖子上受伤的战士被另一名黑甲骑士抱上了马,我跟轻伤战士被其他两名黑甲骑士搀扶着上了他们的马。
这队黑甲骑士并不是单人双骑,所以没有多余的马匹,我们四个跟他们双人单骑,虽然我只是脱力了,但我还是享受了一把伤员待遇。
就这样,我跟着他们来到了人类聚集地。这是一座城墙,非常大的城墙,我抬头一看,四层楼那么高,城墙上兵甲林立,看起来戒备森严。
一队黑甲骑士,大概四十人在领队通报下,等了一会城门开了,就默默地进了城。
城内的民众大部分穿着亚麻布织的衣服,颜色更是寥寥无几,以亚麻色为主,看到这队黑甲骑兵从城外进来,还有四个伤员,我身上有狼人死时喷在身上的血液,外表看起来十分壮烈,嗯..惨烈,怎么形容都不对,我这么想总感觉自己要挂了似的。
只是脱力了,而已罢了。
我看见城门里的民众自己在城门附近聚集,当黑甲骑士进去后,自觉让开主干道路,让队伍通过,脸上露着笑容,一种真诚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在黑甲骑士默默前行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歌声,慢慢的人群里歌声大了起来,大家都在唱着歌,在迎接他们的勇士,虽然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我能听懂歌里的感情,对家园的依恋,对这片土的的热爱,对勇士的感激,对保家卫国的热诚!
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体型瘦削,牙齿已经微黄,嘴咧得很大,头发乱糟糟的,带着灰尘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孩子也很瘦小,一头乱发,身上裹着好几层亚麻布,里面还有件发黄的棉衣,看着少妇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手朝着黑甲骑士的方向伸过来,在空中胡乱摇摆着,似乎一点都不怕。
身旁一名佝偻老妪,干瘪的身躯裹着亚麻布,在人群中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两个眼睛眯成缝,嘴里还剩几颗黑色牙齿,颤抖的手拄着树枝,努力抬头看向我们。
铁匠拿着铁锤从火炉里还冒着火的铁匠铺出来,不顾身上还汗湿的衣物;跟着爷爷来从骑士们出发就开始等候的小孩子;身上脏兮兮眼中却闪烁着奇异光彩的稍大孩子;带着篮子的妇人;还有街边多少有些残疾的小贩;这一刻他们都在看着保卫他们的勇士,嘴里用自己的方式为勇士祈祷,为勇士祝福!
看到这夹道欢迎的一幕,心里不禁浮现四个字,民心所向!
这些底层的民众慢慢散去了,除了几个跟着队伍在旁边跑来跑去欢声笑语的孩子,我一路观察这座城市。
一座巨大的城市,总共两层城墙,都是巨大的岩石砌成,城门两边两座圆形巨大的箭塔,看其庞大的体积和城墙角入口处站岗的士兵,里面应该也算兵营。内墙外侧两片广场,广场边上都是民居房,也是石头做的,基本都是两层平房,现在都紧闭着门,散去的民众都从里面拿出了棉被之类的向内城行进。
因为兽人来袭所以要搬到更为安全的内城么,而且民众都井然有序,是习惯了么,看来这座城市真是饱经风霜啊。
外墙周围有很多商贩商店,有的商店里面摆满了武器盔甲,有的货架上面瓶瓶罐罐,都是泥陶,有的小摊则是食物,我就瞥见了我吃过的最难吃的那种不明原料做成的干粮,还有各种动物皮毛,我甚至看到一个商贩面前摆着笼子,里面还有小小的狼人。这些商贩好多都是残疾人,比如那个武器商人,就只有一条腿,还有那个光膀子的铁匠,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已经不见了。
光顾摊贩的基本都是穿着皮甲的男人,挎着刀,背着弓,也有背着大锤的大汉,明显都是一些佣兵,人来人往,讨价还价的声音有种来到****菜市场的错觉,有些佣兵也客串商贩,盘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些残破的武器,还有一些兽牙和自己做的背包之类的杂物。
内墙外沿也有酒馆,两扇木门里外开,类似美国西部片里的那种酒馆,静默的黑骑士们催动马匹进了内墙,内城里更多的是平民,这些平民基本是老弱妇孺,这城市里的男人基本都是军人,剩下的也都是些残疾的摊贩,不过言行举止中也能看出曾经当过兵。
一座尚武的城市。
内城城门跟外墙不一样,是由四座小型箭塔拱起来,突出到城外的一座城门,高度明显比城墙高,一块巨大的外包铁的木门,上下开合。
进了内城里面比外面繁华得多,并且显得有些拥挤,这应该是战时导致的,平时内城肯定没有这么多人。
我还看到内城里有一个巨大的尖塔,最上面有一个大钟,挂在在最高层。
内城里街道整洁,好多民众都往城墙上的巨大箭塔里搬东西,看来是要住在那里,街道上的商店里有各种东西,武器,防具,盔甲,柴米盐油,不过都摆放十分整齐。还有街道边上的下水道,使得整座城市显得十分整洁。
我和络腮胡他们被黑甲骑士一路送到一个城堡,然后他们就走了留下我们,络腮胡已经脱离昏迷,脸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还有脖子受伤的战士他已经醒了,我们在城堡互相搀扶的站着,门口站岗的两名战士一名进去不久就出来了。
对络腮胡说话,络腮胡虚弱的回着他,看起来已经失血过多有些恍惚了,不过也确实,你看络腮胡脸上的血都滴到脚上了,前面衣服裤子都染红了。
我们一路随着站岗士兵带路进入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