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了,肾上腺素开始分泌,视线里的一切似乎开始变得缓慢,前方狼人和他们的坐骑张着的大嘴,雪白的利齿和鲜红的舌头变得清晰。背后抽出的短矛在右臂的作用下飞速向前冲去,从那名狼人张着的嘴里进入,矛尖从脑后冒出带着一点白色一点红色,似乎在嘲讽面前这群狼人的不自量力。
右臂有些用力过度,似乎有一瞬间的疼痛,但很快在兴奋地心脏抚慰下变得更加有力,从大腿抽出三棱军刺反手握住,左手则将背后的另一根短矛正手握在手中,一切都在冲刺中完成。
这是第一个!
冲到那名被短矛刺穿后脑的倒霉蛋身前,它座下的巨狼才从主人被杀中反应过来,随即开始愤怒,奋力一跃,不管主人被摔到地下神经反射的抽搐嗷叫着扑过来,我向前一滚与它错开,再向左边跑去,巨狼落到地上腹部已经被剖开,花花绿绿的肠子滚落一地,沾上尘土,巨狼痛苦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却不知道这样只会加剧它的痛苦。
左边有我布置的细线,狼人大叫着催促坐骑向我冲来,我在这片不大的丛林里绕着树跑,每当他们要抓住我的时候我就凭借树木躲开,眼中看到他们速度越来越慢,而我努力躲开,却发现我的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我尽力在这片丛林跟他们周旋,骑兵优势太大了,虽然因为地形原因他们展不开冲刺,但体力保存却比我好多了,每次只要催动巨狼,而狼又是一种以耐力为名的动物,可以持续好几个小时来不停地奔跑。他们人又多,我好几次都差点被狼人的爪子抓到,险象环生。
很快我就在这片小树林绕了个遍,也差不多了,身形一矮蹲在一处灌木用手抓住那里的细线,我手上戴着手套,不会被割伤,用力一拽,抓着细线又开始在丛林里冲刺。
那些狼人根本没有发现树林里突兀出现的细细的一条银色反光,不过很快他们感觉不对了,有的狼人开始放慢速度,伸手一看,自己的胳膊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有的狼人座下的巨狼突兀摔倒,等狼人爬起来一看巨狼的四肢已经不见了,而巨狼还兀自向着我咧嘴,眼睛瞪着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削成了狼棍。
这些狼人惊恐地发现身边的战友突然没了脑袋,而他的身体还做着冲锋的动作,似乎一瞬间局势开始发生大逆转,他们表情逐渐变得惊恐,张大了嘴瞪着眼睛看着我,丛林一下变得寂静,只有丛林外正面战场传来的喊杀声,
我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向刚刚还追着我的狼骑兵们,他们已经崩溃了,人人带着伤,坐骑也全军覆波,很多伤都是摔下去的时候冲到细线上割断的,不断有人冲到细线上,寂静的丛林只有默默地重物落地声,显得十分诡异,这群刚运动完的狼人心脏还是很敬业的,鲜血在短时间内从伤口喷出已经染红了这片丛林,混合着泥土,显得有些泥泞。
我慢慢走到一个狼人身边,用三棱军刺了解了他的痛苦,其他狼人还是没有从崩溃中缓过来,看着我一张大脸明显便显出惊恐的神情,开始大叫,开始试图远离我,用爬的,用跑的,不过跑两步就又趴下了,他们的脚脖子以下已经没有东西了,骨茬暴露在空气中,然后用手撑着背对着我向远处爬去。
第三个,我抽出三棱军刺,第四个,第五个......
一场沉默的屠杀,我先前跑时还没感觉,等现在歇下来立马感觉到肺部像着了火一样,在那种追求瞬间速度爆发的状态,体能消耗太快,于是我每次走路都要大力的喘几口气。
配合着喘息声,我佝偻着身子努力把三棱军刺从最后一个狼人身上抽出来,看向了正面战场战场上。
那里的战斗也接近尾声,还剩下三个人,两个人永远地躺在了这片平原,络腮胡和他的战友们皮甲上破了好多,脸上出现一道伤痕,血流不止,半张脸都被鲜血覆盖了。
我小跑着过去,把第一个死在矛下的倒霉蛋脸上的短矛抽出来,将三棱军刺放回腰间。拿着两根短矛冲向络腮胡,他们在四个狼人围攻下,背靠背明显已经力竭了而他们面对的四个狼人也不敢轻易上去。
我用尽力气把右臂的短矛扔了出去,在一名狼人咽喉开了个洞,络腮胡他们立马扑了出去,我在将左手边的短矛也扔了出去,这次扎在一名狼人胸口,他没立即死亡,挣扎着,对面的骑兵立刻扑到他身上,用全身力量握住那根短矛向狼人体内推着,狼人反抗两人滚作一团,最后狼人渐渐停止了挣扎,而这名骑兵脖子上也被划开一条伤口,鲜血冒了出来。
我用三棱军刺帮助络腮胡和另一名骑兵解决战斗后,看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和络腮胡脸上的伤,不爱打理的络腮胡已经被鲜血染红,打在一起,我立马解开棉衣,从作战服胸口的袋子里掏出应急医疗盒,把里面的消炎药都掏出来,还有一小瓶云南白药,消炎药一板六片,全都拿了出来,把络腮胡拉到那名脖子破了的骑兵身边,让两人躺在一起,这是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我给他们每人嘴里塞了三片消炎药,剩下的那名战士看到我的动作立马过来帮忙,小声说着什么,好像是怕吵到两名战友。
络腮胡听了也说了句什么话,战士眼睛立马红了,他身上皮甲有一道**,里面有鲜血渗出来,不过看起来只是皮外伤。
我将云南白药拧下瓶盖,又拿出那酒精饮料一股脑冲到络腮胡脸上和那名战士脖子上的伤口倒上,冲掉了血污,络腮胡脸上的伤口是从左眼开始,到鼻梁,眼睛已经废了,我开始倒云南白药,从眼睛开始,将他躺平在地上,鲜血已经不怎么流了。
那名脖子上有伤的战士也是一样,他脖子上的伤是从左边下巴开始到咽喉,伤口挺深,我把剩下的云南白药全倒在他伤口上,然后只能听天由命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渐渐越来越大,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