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并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微抬了头看向国君,然后轻语:
“夜里风凉,皇上还是回去吧!保重身体。”
“是她要我保重身体吗?”他又言一句,这时孤独症才听出些不对劲来。
东蜀国君,按理该自称为朕!
就像是西夜王自称为孤一般!
当然,在极亲密的人面前,还是有很多时候可以直接以“我”自称。
但这样的称呼却绝对不应该在一个下人面前被呼出来,这不合体统。
他再听看去,却见那青衣宫女微怔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道:
“怎么可能。娘娘很少言语,这一声保重是莫蜓说的。”
女子说话时面上露了哀伤,清清淡淡的,却又不容人忽视。
“莫蜓今年三十出头了吧?”
女子点头,
“回皇上,三十五了。”
“哦!”国君重叹一声,再仰起头,像是在看天,也像是在寻思着什么。“记得那会儿,你才十几岁,整天就伴在莲儿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时候我还闲你吵,总是想办法要把你吱开。可是现在……怎么连你也不爱说话了呢?她不笑,你也跟着不笑,我到是情愿你跟从前一样,至少这莲院儿里还能有点儿人气。”
这话说得沧桑,任谁听了都会生出隐隐的心痛。
孤独症就倚在树下静静地看着前面演出的这一切,却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么些年,他练得最好的一门功夫,就是面不改色。
不但面色如常,心也静如止水。
“时间久了,性子也磨没了。”宫女的声音又来,配合着东蜀国君,也现了几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