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蜀国君抬目而立,目光悠悠地盯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孤独症有注意到他垂下的手正握紧成拳,还伴着轻微的颤抖。
门前之人一直静立不动,他也不紧,索性就倚在小林子里的树干上远远地看着。
就像是在看一个故事,静静地,却只有时间在缓缓流淌。
他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很愿意就这样一直躲在暗处看着那国君的一举一动。
那座名为“莲”的宫院真就好像是一株于喧嚣中默然静立的莲花,哪怕有人说一入宫门万劫不复,哪怕也正有人削尖了脑袋要往这里面钻。
这座“莲”,依然在以它特有的方式存在着,置身淤泥,却纤尘不染。
这是孤独症的感觉,他自己觉得一定很准,因为“莲”是静的,静得无视独立于门外的九五之尊。
一道木门板,把天底下最大的权势独挡在外,如果不是魄力,那就是绝决吧!
深夜随着两人一院的沉默一点点流逝,虽还不至于天际泛白,但是远处巡夜人偶尔传来的敲梆声还是在提醒着人们,已经过寅时了。
终于,“吱呀”一声,那莲院儿的大门嵌开个缝,一个青衣宫女从里面浅步而出。
站在外头的国君初听那门声时明显的神经一震,但在看到那宫女里却又马上黯淡下来。
那青衣宫女于他面前轻轻地俯了俯身,还不等说话,就听得那国君主动道:
“她还是不愿见我?”
声音不大,却也不太尽量去控制。
再加上这一处也不知是因为国君的到来而清了下人,还是因为这莲院儿本来就是个静寂的所在,轻轻的话音随风传入孤独症的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