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旅。
“虽然,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为掩人耳目,蜜月还是要度,你想去什么地方?”
“水天一色的地方。”
马尔代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一定很难想象到像是天国一样的地方。只有清澈的蓝色,湖绿色,水天一色,好像快要消失一样的地方。
“好像没有什么真实感。”
“这就是它真正神奇的地方。”
“这里好像快要消失了一样。”
“没想到你这么坚强的人也有伤感的时候。”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很坚强。”
“好吧,那就是你一直以来都太过于伪装自己了。”
“伪装?你不要把我说的和你一样,我只不过不想被看穿而已……”
温昊倾接到马尔代夫希奥尔顿公司的合作订单一刻也没有多想定了机票,马上飞了过去。坐在飞机上,温昊倾试想了一千种可能,善男都不会甩下方以恒跟自己走。
这天,方以恒在希奥尔顿酒店定了最好的房间,为善男准备好了一切。善男从外面进来,微微朝他笑了笑。
“怎么了?很累?你脸色很不好。”善男有些担心地问。
以恒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人:“你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善男不解。
“你没有发现吗?你正在关心我。”以恒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时候,善男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太善良,太真挚。
以恒笑了笑,耸耸肩说:“可能是这里景色太美了,美得我都无福消受了。”善男微微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恒帮她把床铺好,自己坐上去拭了拭,十分舒服,于是很满意地叫她过来坐。突然间,自己的脑袋发胀,眼前有些晕眩,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有什么东西热乎乎地流下,胸口像是快要爆炸。
“你流鼻血了!….不要紧吧?”善男快步走过来,连忙蹲下来问道。
以恒连忙跑进浴室,关上门。
“以恒,你怎样?还好吗?用不用我叫服务生?”善男在浴室门口急切地问。
以恒把水龙头打开,一次次冲刷则自己的脸。抬起头,那英俊却有些苍白的脸眉头紧锁。
也许,自己真的不适合幸福。以恒收拾好,努力扬起嘴角,打开浴室的门。
“你干嘛?为什么不会回答?为什么会突然间……”善男的眉头有一次皱起来,手里还在颤抖着。
“还不是因为你?”以恒浅笑。
“我?为什么因为我?”善男不解,却神情真挚。
以恒看着她,坏坏地笑了:“你难道没听说过男人见到漂亮女人都会忍不住流鼻血吗?”
“你是想夸我漂亮还是想说自己是个**?”善男的嘴巴果然厉害。
以恒再回到卧室,那白色的床单上有了血色的图案。善男动作很快地将那床单卷起来放在一旁,再次把床铺好。
善男冲他微微一笑,说:“现在,上床。”
以恒怔了一下,整个人傻在那里。
善男抄起枕头砸向他,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说:“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上床休息。”
以恒从床上坐起来,笑着说:“你现在好像个管家婆。”说完,他将善男一把拉倒在床上,将她按倒,强行帮她把被子盖好。善男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以恒力道正好的双手缚住动弹不得。
“可你……”善男仍旧担心。
“无论有多忍不住也不许跑到客厅来找我,听到了吗?乖,睡啦。”以恒说完用真挚的眼神对着善男下了魔咒般与她对视了许久,起身,关上门。一切动作鬼使神差,善男整个人傻在那里。为什么自己要听他的话?为什么自己没有反抗?……
忍不住。善男这才回过神来。以恒居然说自己会忍不住扑向他?真是岂有此理。
半夜三点多。善男翻了一个身,整个人清醒了。她悄悄地推开客厅的门,以恒就躺在沙发上,身体安详眉头却始终皱着。
善男缓缓地在他的面前蹲下来,情不自禁地伸出两根手指将他的眉头轻轻抚平。她将滑落到地上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就像害怕吵醒一个熟睡的孩子。
“你到底是谁?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吗?”善男看着他的侧颜,不自觉地呢喃起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认识我吗?…为什么这么宠着这个女人?为什么……”
善男凝视着,就这样凝视了好久。以恒是那么好,那么好。他这样的人自己有什么命能遇到呢。
善男回神过来正要起身,却被以恒一把拽进怀里。
“不要走。”以恒却哭了。他的眸子里分明是晶莹的泪花。善男没有挣扎,一动不动地静静地呆在以恒怀里。
“你不是我的妻子,也许一开始就不可能属于我。可是,让我继续喜欢你行吗?善男……”以恒的话,永远都会不小心打动善男的坚硬的心,好像只有他对于她是有了免死金牌的人。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善男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一切的始终。
以恒轻轻地开口了,但是双手还是没有放开她:“七年前,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
“七年前?…什么话?”善男不明白。
七年前。以恒跳楼自杀,善男救了他。
“我不许你死!我不会让你死在我面前!”
以恒永远记得善男的话,还有那双无比坚定的眼睛。
他朝着她望去,望见她的眼睛,那么清澈而忧伤,稚嫩却坚强。七年过去了,她的双眼依然如此。
当时,以恒确定了一件事。一件他或许能做到的事。他想要用“确定”来形容他想要去做的事。如果上天愿意给个机会的话。现在,上天垂怜。
“你还记不记得,你问我‘如果有一天我要跳下去的话,你会陪我吗?’”以恒笑着挽着善男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要跳下去的话,你会陪我吗?”
“我会。”
善男双眼闪着难以置信却又喜出望外的神情:“…可你不是生命垂危了吗?”善男超乎自己的惊异。七年前,原来他们早就见过。
以恒真挚的眼神又一次锁定了她的眼睛:“因为我想活着的欲望太强烈了,老天不忍心收我。…我能活下来,你的功劳最大。”把自己的求生欲说成是爱的欲望,他也真够不容易的,善男暗笑。
“如果有一天你要我兑现诺言,我会放弃一切去陪你。”以恒的眼神像是快要进入到善男的瞳孔里,那般深情。
“谁要和你一起死啊!你想得美!”善男的眼里噙满了泪,嬉笑着捶了他一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两个人就像是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善男发现安辰佑和殷倩男在一起的那一晚,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夜。他们相遇的那个雨夜。
这个人,这句话,这个七年前的雨夜,以恒记了七年。
善男终于明白,七年前她是以恒的天使,七年后以恒回来守护她。以恒一直都知道,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这个让他又苟活至此的人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这天晚上,谁都没有睡。没有睡的,不止善男和以恒。
第二天,善男和以恒刚从酒店离开,温昊倾竟从隔壁的房间出来。谁说缘分不是天定的,不过,马尔代夫最好的酒店定是温昊倾和以恒的第一选择。这两个人在某些事情上,或许也有着不小的相似之处。
温昊倾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挂。迎面走过来两个抱着客人刚刚替换下来的床单的女服务生。
左边的女孩子脸颊通红地冲右面的女孩笑笑说:“你这床单怎么红了一片?”
“呀,你真是的,明知故问!”说完,那女孩朝另一个头上一戳。
“这床床单是总统套房6013号的,听说是恒方集团方总和方太太的新婚蜜月……”另一个女孩回答说。
“哦,方太太,就是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漂亮的女孩子?她可真有福气,能嫁给方总这么帅气多金的好男人……上辈子什么积了什么德啊!”那女孩有些羡慕地感叹道。
“是啊,方总也不错啊,方太太的第一次就在这张床单上了…早上走的时候我刚看见,方太太亲自给方总系领带,两个人别提多恩爱了,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说完,两个女孩又小声嬉笑起来,看见温昊倾迎面走过来,有些尴尬地立刻收敛笑容打了招呼。
两个女孩已经走远了,温昊倾的电话从耳边滑下,连同整个身体一并僵在那里,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温昊倾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但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像是顿时变得一无所有。
眼眶不知不觉红掉了,那酸涩的泪像是冰冷的雨水打在脸颊上,像是毁容一样那般钻心地疼。他真的好痛,就那么一瞬间,他就失去了。他和他的心,他的眼睛,他的身体,一并爱着的那个人,都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