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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天果真特别的蓝,双脚刚踩在西藏这个神秘土地上,仰望天空的唯薇,觉得自己有点头重脚轻,漂浮在空中,而眼前苍茫而瑰丽的神马异域景色也仿佛都是浮云连成一片混沌的很。唯薇整个人无法思考,只像个木头人跟随在小琴和摄制组的男生肖萧身后。
这次西藏之行的任务是联合国家旅游局拍摄一个有关藏饰及其背后文化的专题纪录片,同时撰写同期宣传的杂志和电子周刊的相关文稿。时间紧迫,三人刚到拉萨就开始找酒店、找翻译、找当地旅游局、还有之前联系好的生产和销售的商家。
晚上,兴致高昂的小琴和肖萧两人一起外出,累得快要虚脱的唯薇打开电脑开始码文稿。
熬了一晚发回去。一早七点,王主管打来一个电话:“大篇幅的风景和其他无关描述,喧宾夺主,图片也不够美观,重写。”
小琴和肖萧负责纪录片的采访和制作,工作也在进行当中。第二天,辛苦仍要继续。唯薇瞅着这些颇具特色的头饰、手镯、戒指等等藏饰,缺氧的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好看,再也编不出其他内容。回宾馆后,搜罗了一大片关于藏饰的文章,修修改改,发回第二稿。两个小时后,王主管回复:“你写的是产品说明吗?”
一次比一次短的评语,唯薇知道自己写的一次比一次滥,抓狂得快要揪掉自己的头发。这时,同房的小琴走进来:“出去走走吧。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憋在这里也写不出什么,还有一天时间,不如出去找点灵感。”
布达拉宫是一定要去的地方。此时,这里正有几个不远万里前行来拉萨的朝拜者,三步一跪拜、五体投地的虔诚让人不由得对神充满了敬畏。
三人入内,小琴和肖萧在里头颇具游玩的心情,唯薇却是满脑子想着那些该死的藏饰要怎么写。
墙上的壁画灿烂辉煌,小琴由衷地感叹:“好想在这里举行我们的婚礼。”
肖萧拉过唯薇:“你帮我们举行一场仪式吧。”
“什么仪式?”
“就是结婚时,牧师为新人主持的仪式。”
爱情真是个让人冲动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哪能担当,唯薇忙推辞:“可是我又不是牧师,一点都不专业。”
小琴和肖萧相视一笑:“我们是专业的就够了。”
唯薇眨巴眼睛望着两人,心想,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做过如此神圣的一件事情,但又不想扫两人的兴,还是答应了。
“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结合不合法吗?”停顿的时候,四周开始有人围观。
“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结合不合法吗?”此时布达拉宫的游人并不算多,一旁的人注意力纷纷被三人所吸引,不过也是显然没有人会提出什么干扰的理由。
“好。肖萧,你愿意接受于小琴作为你这一生的伴侣,不管她是老到掉了牙齿还是头发,你都只疼她一个、宠她一个、爱她一个,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肖萧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我愿意。”
“好。于小琴,你愿意接受肖萧作为你这一生的伴侣,不管他是穷到一无所有还是病到只有力气握住你的手,你都能够一直陪伴他、守护他、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吗?”
于小琴里的眼角溢出了泪水:“我愿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总是能够打动人。唯薇也感动得快要掉下泪来。
“请交换戒指。”两人激动地互换戒指,唯薇发现那是一对刻着藏文和奇异花纹的银戒。
“现在,请肖萧先生亲吻于小琴小姐。”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了掌声,尔后一干闲杂人等包括唯薇都径自走开。
不远处,正在布达拉宫闲逛的莫远目睹了整个经过,看到唯薇离开,不由自主地跟在她的身后。
唯薇一个人离开了布达拉宫,游荡在回酒店的大街上。走过一条街之后,突然感到阵阵恶心,天旋地转,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明晃晃的周遭也黑暗起来,四肢无力,然后逐渐丧失了意识。最后的知觉就是自己好像跌倒在地面上,只是地面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硬。
跟在唯薇身后晃荡的莫远看到前面那个瘦弱而显得脑袋大大的女孩子快要跌倒在地,赶忙上前搀扶,走得太急,重心不稳,反被倒在自己身上的唯薇给压倒在地。唯薇头枕在莫远胸前,随身的包包刚掉在地上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抢走。
还是先顾这个女孩子吧,她看起来好虚弱。
莫远抱起了唯薇。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轻!莫远望了望蜷缩在自己怀中脸色发白的人,叹了口气,疾步向不远处的医院奔去。
医院里,带着眼镜,花白了头发的一位年老医生,仔细检查了唯薇身体后,瞪了瞪杵在一旁的莫远,音调怪异的普通话夹杂着藏语:“身为男朋友,怎么可以让你女朋友一直减肥成这样!”
被误会了的莫远,刚要张嘴解释。
老医生却缓和了神色:“不用担心,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血糖偏低,外加水土不服。抱回去休息就可以了。以后得注意饮食。”
莫远想着,这个女孩,自己并不认识,她还昏迷着,要怎么处理呢,还是先留在医院等她醒了比较好:“这个,还是在医院观察一下吧。”
正在写病历的老医生抬起了眼皮,瞟了一眼莫远:“没什么大碍,抱回去。一会就会苏醒了。医院现在床位紧张,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能恢复正常了。”遂自顾自地忙去了。
没辙的莫远只得抱起唯薇。怀中的人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像被拿走了灵魂的小木偶一样蜷缩着不动。
那就回酒店吧。还好也不远。等她醒了再说。